“對了，”
趙雲蘭又問，“這事前天就發生了，在這期間你做什麼了嗎？！”
顧斯昂，“沒做什麼，在上班。”
“上班？”
趙雲蘭恨不得從電話那頭鑽過來，給顧斯昂一柺棍，“這都什麼時候了，你還想着上班！”
顧斯昂語氣無奈，“寧染說，出什麼事，都不能耽誤掙錢。”
“哈哈哈，不錯，有我當年的風範！”
趙雲蘭笑出聲，“反正今天不準再去上班了，你在旁邊等着，隨時看小染需要什麼幫助。”
顧斯昂點頭，“知道了。”
趙雲蘭苦口婆心地勸道，“大孫啊，這女人再堅強，也是女人。你作爲男人，要肩負起做丈夫的責任，一定要在這種艱難的時刻，好好守在她身邊，知道了嗎？”
要說以趙雲蘭的地位，打個電話，就能把寧染的事情解決了。
但是，她沒有這麼做。
一是怕引起寧染懷疑。
二來，這可是增進小染和大孫感情的絕佳機會，可不能就這麼錯過了。
顧斯昂只能好聲好氣地應着，“好，奶奶。事情解決了我再給你打電話。”
這事顧斯昂也沒打算過多的插手。
因爲回頭被寧染髮現端倪，就得不償失了。
再說了，目前看來，寧染絕對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。
趙雲蘭，“那行，忙完要第一時間通知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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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顧斯昂掛了電話，從陽臺那裏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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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染鍋裏煮着粥，蔬菜餅在也電餅鐺裏煎着。
她趁着這擱空檔，抱着宸宸用手機查地圖。
顧斯昂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，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覽無餘，像是從時尚雜誌裏走出來的男模。
他單手插兜，坐到旁邊看了一眼，問，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“我想去老家一趟。”
寧染說了自己的計劃，“這一兩天，事情發酵的也差不多了，是時候打寧永發他們的臉了。上次他給我打電話，我錄了音，舅舅那裏還有他們寧家放棄養育的協議，但是這還不夠，有老家更多人來作證，才更有說服力。”
顧斯昂下頜略擡，雙腿隨意交疊，舉手投足之間，都是無形的壓迫氣勢，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寧染搖頭，“不用，我……”
顧斯昂打斷寧染的話，不容商量道，“用。”
“那謝了。”
寧染做事，從不逞強，一切以實際出發。
從a城去另一個城市的寧家老家，要走挺長時間。
她不會開車，坐車來回又浪費時間又麻煩，顧斯昂正好能幫上忙。
還有，寧家的老家在比較遠的村子裏，有顧斯昂這個男人陪着，能安全些。
“吃過早飯，我就把宸宸送到羅妙妙那裏，然後我們就出發。”
說完，寧染颳了刮宸宸的鼻尖，“好不好啊？”
宸宸依偎在寧染的懷裏，不點頭也不搖頭。
“好啊？”
寧染又說，“那媽媽現在給你換衣服好不好？”
宸宸還是不說話。
但是寧染拿來衣服的時候，宸宸竟然乖乖地穿上了！
顧斯昂在旁邊好奇地看着他們，懷疑這母子倆是用腦電波交流的。
……
把宸宸送到羅妙妙家裏之後，寧染和顧斯昂就出發了。
從a城到寧家人所在的地方，說近不近，單單高速就要走三個小時。
平價車經過暗地的改裝，性能還算不錯。
車輪碾過地面，穿過冬日的寒冷的空氣，向遠方駛去。
寧染不會開車，所以一路上都要顧斯昂握着方向盤。
“在高速上開車，還是很容易累的，”
寧染餘光略過車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，說，“累了你就抽根菸，醒醒神。”
寧染平時不喜歡煙味。
但特殊情況，特殊對待。
顧斯昂目視前方，簡單地回了兩個字，“戒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寧染嘆了一口氣，又說，“雖然我一直在找話題和你聊天，但是如果真的累了，一定要停下來休息。凡事安全第一。”
顧斯昂盯着面前的路，若有所思。
突然，他問，“寧染，你是幼兒園老師？”
寧染一臉詫異，“是啊。”
顧斯昂不會才知道吧？
顧斯昂語調四平八穩，淡淡道，“那唱首兒歌給我聽聽吧。”
寧染，“……”
唱兒歌？
這男人在開玩笑吧？
她面對小朋友的時候，很自然而然地就把歡快，充滿童趣的兒歌唱出來了。
但是，在顧斯昂這個成年男人面前……
總有一種賣萌的嫌疑。
顧斯昂又一本正經地說，“用夾子音唱。”
聽顧斯宇說，他新換的女朋友，最大的特點，就是擁有現在最流行的夾子音。
雖然，顧斯昂不知道什麼樣的聲音，叫夾子音。
但，流行就應該有它流行的道理。
“……”
寧染呆坐在副駕駛座上。
夾子，夾子音？！
是。
幼兒園老師因爲要和小朋友交流溝通的緣故，說話的時候，一般會下意識地把聲音變甜變細一點，確實像夾子音。
但是……
寧染對顧斯昂解釋，“顧斯昂，幼兒年齡小，注意力不容易集中，幼兒教師聲音和動作的改變，可以吸引小朋友集中注意力，從而保證教學活動的進行。所以，幼師和其他學段的教師教學風格不太一樣。但我們平時在生活中，是很正常的。”
顧斯昂面不改色，給了寧染一個不容拒絕的理由，“開車太累了，我現在也有點注意力不集中，唱吧。”
寧染狐疑地看過去。
這男人，是故意的吧？
顧斯昂開始點歌，“數鴨子會唱嗎？”
他小的時候聽過這首兒歌，也不知道現在的小朋友流行什麼歌。
寧染遲疑道，“會是會，但是……”
顧斯昂側過臉，認真地看着她，“就這首吧。”
對上顧斯昂的眼睛，寧染立刻想起那天他抱起自己的樣子。
心也不自覺地有些軟。
她抿抿脣，猶豫地開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