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美琪捏着自己的手，一開口聲音都抖了：“對……對不起，Tiana，Laura，是我的錯，我不該那樣說你們的，那是因爲我……不知道你們的身份，不知者不罪啊，你……你們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？”
凌聽莞冷冷地笑了下，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，我們沒有了今天這層身份，你就可以看不起我們，甚至可以隨意給我們造謠了？”
“不……不是，”劉美琪連忙否認，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也沒有造謠，那些話都是平常大家茶餘飯後說的八卦而已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不是故意的？”宋清珞擡起頭，目光冷肅，“你沒有三番五次在公司挑釁我們嗎？你也沒有在網上爆料升級輿論嗎？”
“轟隆”一聲，劉美琪張開嘴巴，一臉驚愕，那個賬號都被炸了，她們是怎麼知道那是她？
“你以爲你們做的事情真的沒人知道？”宋清珞從手機裏調出一段視頻，舉起來給她看，“你跟喬伊在某個餐廳密謀時，早就被攝像頭拍下來了。”
“兩人一前一後開小號，一個爆料說我被包養靠關係進TL，一個裝Laura粉絲說我抄襲，我說得沒錯吧？”
劉美琪臉色頓時煞白，支支吾吾想解釋：“是……是喬伊指使……”
凌聽莞立即打斷她的話，“管你們誰指使誰，反正你參與了，這個事實你沒辦法抵賴！”
劉美琪嘴巴張了張，無從辯解。
高仰直接做決定：“既然事實清楚，這件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。劉美琪多次搬弄是非，還聯合外人一起抹黑同事，將公司推上風口浪尖，這樣的行爲已經嚴重違反TL的公司守則，請你今天之內把工作交接好，再到人事部辦離職手續。”
“高總監，”劉美琪眼睛一下紅了，“Laura，Tiana，我真的知道錯了，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，我真的知道錯了……”
“我們沒給過機會嗎？”宋清珞反問，“你平常跟其他人在辦公室說三道四，我們跟你計較過嗎？但這次你爲了發泄個人情緒，把那些閒話發到網上，公司名譽也因此受損。那就對不起了，TL廟小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！”
一滴滴眼淚控制不住從眼角滑落，劉美琪看向高仰和凌聽莞，他們都面無表情看着她，完全沒有一絲動搖。
事情已成定局，劉美琪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，只能哭着離開會議室。
*
同一時間，直播結束後，白詩妍在家坐立難安。
她在客廳踱來踱去，又給楊凱莉打了很多個電話，但結果都一樣，沒有人接。
更可怕的是，連小夢也漸漸找不到人，她發微信沒人回覆，打電話也被佔線。
白詩妍心裏越來越慌張，又到微信列表那裏找能幫她的人，但她一個小時前發過去的消息，到現在都沒有收到回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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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恐慌感佔據了她的內心，此時的她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塊浮木，孤立無援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靠近岸邊。
安靜的客廳裏，突然響起一陣鈴聲，白詩妍被嚇了一大跳，心臟都快要跳出來，雙手不受控制顫抖了下，手機都差一點握不住摔到地上。
低頭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姓名，白詩妍鎮定了些，立即按下接聽鍵，“小夢，你怎麼不回我消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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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那邊沉默了幾秒，小夢的聲音才傳來，有些戰戰兢兢的，“詩……詩妍姐，你還沒吃飯吧？我在攬月居，你現在能來一趟嗎？”
小夢的聲音聽着不太對勁，像是受到脅迫之下，才說出了那些話。
而且攬月居？
這不是小夢平常會去消費的地方。
白詩妍的心突然跳得厲害，小夢……沒猜錯的話，她應該是抓住了。
而抓她的人，白詩妍心裏也有數。
她垂在一邊的那只手擡起來，用力抓了抓另一只手臂，良久才吐出一個字：“好。”
攬月居離她家不遠，開車半小時就到了。
古色古香的建築，典雅唯美的裝修風格，在這裏約會應該會是一個很享受的過程。
可惜她今天並不是來吃飯的。
白詩妍跟在服務員身後來到小夢說的包廂，房門推開，她首先看到的就是主位上的人。
祁聞昱一身黑色緞面西裝，一如既往的優雅矜貴，但他卻不似平常隨和散漫，立體的眉宇輪廓透露出森冷的氣息。
果然跟她想的一樣。
“阿昱。”
白詩妍走進去，努力表現出鎮定自若的樣子。
祁聞昱擡起頭，眼眸犀利凜冽，他沒理她，只把指間點了一半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裏。
“白小姐請坐。”安文走過來，手往一張椅子擺了擺。
小夢就坐在那裏的旁邊，已經被嚇哭了，扭頭看過來，臉上還掛着淚水，“詩妍姐。”
白詩妍坐下，從包裏摸出手機又偷偷給那個人發了消息過去，才擡起頭，鎮靜道：“阿昱，找我來有什麼事？”
“你演技進步挺多啊。”祁聞昱嘲諷勾了下脣。
但笑容一秒斂起，他一臉冷漠道：“攻擊珞珞的水軍，還有到TL樓下鬧事的那羣人，都是你找的吧？”
白詩妍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褲腿，“是宋清珞跟你說的？你有證據嗎？”
“旁邊那個不是你的助理嗎？”祁聞昱靠在椅背上，微微眯了下眼，“她剛才已經把你供出來了，你讓她安排水軍在直播間刷惡評。”
小夢低頭哭了起來，“對不起詩妍姐，我沒有辦法才說的……”
白詩妍看沒辦法抵賴，只好道：“是啊，水軍是我找的。”
她看着祁聞昱，十分不服氣，“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，我哪裏比不上宋清珞了？你爲什麼要喜歡她？我就是看不慣她，想讓她出醜不行嗎？”
“我想喜歡誰就喜歡誰，事實證明，她很好，比世界上很多人都好，我獨具慧眼，她也值得我喜歡。”
說到宋清珞，祁聞昱眼裏光芒柔和很多，跟剛才那副疏離的模樣截然不同。
白詩妍心裏更加嫉妒，狠狠掐了下大腿，因爲痛，眼睛變紅，“我只找了水軍，別的你們別想誣衊我。”
“誣衊？”祁聞昱眼眸冷了些，“我還用不着這種下作的手段。”
他朝安武使了個眼色，安武打開包廂門，喊了一聲：“把人帶進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