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爲涉及的銀兩數目上實在是太過龐大，牛五一下子就慌了，平時非常精明的他此時此刻也慌了神。
不僅是因爲怕遺失了那筆大數額的銀兩，還有就是因爲張恆已經被新來的巡察使大人給抓了，如今就關在縣衙門的死牢裏面，生死未卜。
他如今頭頂着巨大的壓力，這份銀兩關乎着他一家老小的性命，如果出了任何閃失他們全家都不夠賠，這使得他一下子就慌了。
着急慌忙的離開了家，多少有些失去理智，根本就沒有細想他此時此刻去錢莊會有什麼後果是什麼？
這要是換成以前，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什麼都沒有想好就去做一件事。
正常他肯定會覺得這件事情有詐，會在做出細想之後，才會前往錢莊確認到底是不是他手上的那筆錢。
可是因爲張恆的原因，讓他少了一份謹慎多了一份急躁。
他急不可耐的來到了亨通錢莊，正好看到錢掌櫃在櫃檯前擺弄着東西，就走過去問，語氣頗爲急躁，“錢掌櫃，你們亨通錢莊怎麼現在這麼不講規矩，爲什麼把我的錢取出來了，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之下就把我的錢取出來！”
錢掌櫃被突如其來的人懟了一番，整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，獲得擡頭看了看眼前的人，先是疑惑隨後就有點兒反應過來了。
由於此人前些日子存了一大筆錢，讓他這個做掌櫃的印象深刻，這不就是這半年裏存的大金額有足足十五萬兩銀子的那個老爺嗎。
想到此，錢掌櫃頓時態度一百八十度變化，也沒有生氣，他方才語氣不善態度不好，笑呵呵的問道，“不知道牛老爺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，是我們錢莊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嗎？”
“你們錢莊在沒有我的到場之下，竟然把我存的十五萬兩銀子取出來給別人，你這不是違反了規則嗎！那可不是什麼小錢，那可是足足十五萬兩銀子，你們全裝也太不把我們這些客人當人看了。”牛五非常生氣。
見錢掌櫃沒什麼氣勢，牛五可算是把自己的脾氣發揮得淋漓盡致，在堂門口鬧得很大。
“這你可就空口污人清白，我們什麼時候在沒有你的允許之下請求之下把你的銀子給了別人，這可是要證據的！我們亨通錢莊做的這麼大，絕對不是那種沒有誠信之人，怎麼可能會拿信譽開玩笑。”錢掌櫃被這麼污衊很是不高興，就算他是大老爺，也不能憑空污他們錢莊。
“我們錢莊遍佈全國各地，我們的大東家更是實力強大之人，我們錢莊絕對不會做這種事，除非你能拿得出證據證明。”
“那外面都傳遍了，那縣衙門新來的巡查室拿到了賑災銀兩十五萬兩銀，就是從你們錢莊取出來！那可不就正是我的那十五萬兩銀子，我的存取證還在手裏呢，你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就把屬於我的錢拿出去就未免太過分了。”牛五聲音很大，然而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。
包括錢掌櫃在內，錢莊裏的其它下人們都露出了一臉很怪異的神情。
牛五這才覺察到話裏有什麼不對勁，沒等他解釋，錢掌櫃的反問便追的出來，“牛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，這麼說來，你存的那十五萬兩銀子是朝廷的賑災銀？那爲什麼你要存起來而不是用在這樂陽城的救災之上呢，那朝廷下發的救災銀兩可不就是爲了救老百姓嗎，你這又是作何解釋？”
錢掌櫃的反問讓牛五惱羞成怒，“你只是錢莊的一個掌櫃沒有資格過問我的私事，你管我這錢到底是用來幹嘛，反正現在外面都傳了巡邏史從你們錢莊取走了十五萬兩銀子，你現在必須給我一個說法，要麼把錢給我拿回來，要麼賠償我十五萬兩銀子，今天我就要拿到屬於我的錢！”
由於那句話說得太過突兀，牛五一下子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，乾脆就壯大了自己的聲勢，不讓錢掌櫃追究。
錢掌櫃覺得這其中有蹊蹺，更覺得剛才牛五所說的那番話絕對不會作假，一個人在憤怒中所說出來的話，在不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話，真實性的可能非常高。
難道這十五萬兩銀子當真是朝廷的賑災銀子？
且看眼前這個人也不像是大富大貴之人，不管是從外形身帽上來看，還是行爲態度上，在氣質這一方面明顯就是個粗鄙之人，怎麼可能一下子能拿得出十五萬兩銀子存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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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人明顯就是個粗人，不像做官的人，更不像做生意的人，那他那手上的十五萬兩銀子從何而來？
既然存進了他們錢莊，又有了剛才那番話，加上昨天巡查史李大人才來過他們錢莊，詢問十五萬兩銀子的事情。
聰明如錢掌櫃，似乎已經理清楚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，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祕密，頓時看下牛五的表情都變了。
眼前這個人絕對有問題，他手中的這錢肯定也是來路不明。
假如當真是朝廷用來賑災的銀兩，那麼也許就跟李大人所說的那樣，此人就是前縣令張大人用來掩人耳目推出來做屏障的一個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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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是這樣的話，他們錢莊作爲樂陽城的一個新興行業，不管是爲了這座城，還是爲了這些受苦受難的老百姓，他們錢莊也該出一份力。
這個牛五，他得要看好了。
錢掌櫃心裏面這麼想，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不對勁的神情，畢竟在商場上打拼了這麼多年，他最擅長的就是不會把自己的心思喜怒於形色。
牛五只顧着生氣，根本沒感覺到眼前的掌櫃有何不一樣。
錢掌櫃爲了穩住，有些生氣的跟他對峙，“你非要說我們錢莊昧了你那十五兩銀子，我們錢莊不認，我也聽說了那十五萬兩銀子災銀的事情，可是跟我們錢莊有什麼關係呢，既然你也來了手裏也有存取證明，那不妨跟着我去一趟我們錢莊的庫房，我倒要好好清點一下，裏面到底有沒有牛老爺你的十五萬兩銀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