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。”
程南枝讚賞的看着李湯和。
李湯和面上也出現笑意，重重點頭：“小姐，我這就去辦，一定給您做好這兩件事！”
程南枝便叫小廝進來扶他回去了。
沒多久叢姨也帶着吃的回來，程南枝忍着睏意很快吃完，就上牀躺下。
叢姨輕手輕腳的收拾完出去。
程南枝沒睡多久，魯姨回來了，帶着熬好的藥，輕輕叫醒了程南枝。
程南枝迷迷糊糊的喝完，往嘴裏塞了顆蜜餞祛除苦味，倒頭就睡。
魯姨拿着碗放輕腳步出去，帶上房門的動作也極輕。
一轉身，叢姨和姜宗都在院子裏等着。
“怎麼樣……”
叢姨將將出聲，姜宗倏地上前去，先一步關心的問出口。
“小姐喝完藥了？大夫說她今晚就得開始喝藥，連喝四五日才行。”
魯姨給他看了看空掉的碗，溫聲道：“小姐喝完睡下了，我看小姐睡的還不錯，我們不要打擾小姐了，也回去休息吧。明日應該沒有特別要緊的事，那也別擾醒小姐，讓她好好的睡一覺休息。”
姜宗目光越過魯姨，看了看緊閉的房門。
腦海裏卻浮現出程南枝與姬珣共乘一匹馬的畫面。
按理說他們二人應該還算是陌生人的，可是他們在一處時，卻意外的很和諧融洽，彷彿有一種特別的氣氛，別人融入不進去。
想到這兒，姜宗微微抿脣，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異樣，對着魯姨和叢姨客氣的頷首，然後就轉身回去了。
背影卻冷冷沉沉的，自帶疏離的寒意。
叢姨和魯姨已經習慣他那副沉淡模樣了。
“這個小姜，別看他平時不好說話，也對人沒個笑臉，可他其實還挺悶聲做實事的，人年紀輕輕的也沉穩聰明，真是個好苗子。”
叢姨和魯姨一起往外走。
叢姨對魯姨惋惜的道：“要是這孩子去科考，肯定能出人頭地。就是可惜了他家裏不怎麼樣，累的他現在……不過跟着小姐也是極好的，定然少不了他的前途。”
魯姨贊同的點點頭。
忽然，她想到什麼，詫異的說：“你覺不覺得，小姜好像對小姐格外關心，和對別人都不一樣？”
叢姨愣了下，想想道：“小姐是他的主子，他對小姐關心也是情理之中吧。”
“也是。”魯姨撓了撓頭，“那可能我想多了。”
兩人邊說着邊走遠了。
……
程南枝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了，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
昨日趕了大半日的路，程南枝醒時腰痠背痛的，好在身上沒有那麼痛了，腳踝也舒服不少。
程南枝揉揉雙眼，又窩在牀上賴了會兒才起，叫外面的丫鬟。
候着的叢姨也跟着進來了，說魯姨已經去準備早膳了，問程南枝今日想吃什麼。
程南枝笑着說隨便都可。
很快叢姨和丫鬟伺候着程南枝梳洗好，魯姨也帶了早膳來，就在房間裏吃着。
將將吃完，門口傳來敲門聲，隨即是姜宗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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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，小的有事要稟。”
程南枝開口讓他進來。
叢姨和魯姨知道他們要談要事，收拾乾淨後帶着丫鬟退下，給他們留出空間。
“小姐。”姜宗進來大概掃了眼屋內，沒看多看，繃着眼神到榻邊兩步外停下。
他看了看程南枝，“您好些了嗎？”
休息過來後，程南枝精神不錯，臉色都紅潤了。
姜宗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，微微低頭垂下眼簾，避免直視程南枝。
程南枝說自己沒事，進入正事問他來稟報什麼。
“是李叔叫我來的。”姜宗一板一眼的回，聲音平穩的沒有情緒波動，“他說您昨晚交代給他的兩件事，他都已經做完了。李叔不方便多走，沒法過來，就拜託我來報您。”
隨後道：“主要是您交代的第二件事，它很快有了結果。”
李湯和找親信使銀子找了不少乞丐和平民做託。
程南枝想的不錯，今日上午，府衙就要貼出告示，說秦有德就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，是他誤導陷害了他人，將大部分事情都推到了他身上。剩下的，又找了幾個聲名赫赫的富商，以及不起眼的幾個小官小吏填進去背鍋，就想這麼結束所有事情。
這就是閩六辛疏通關係想要的最低影響的處理結果。
他甚至保了自己的左膀右臂，歪曲事實想聲明石敢莫其實是去查啞奴之事的。
只不過府衙的人才將這些宣告到一半，李湯和安排的人就開始混跡在何處人羣裏起鬨，說官員們就是官官相護，秦有德只是替罪的。
這些已經一早就傳開了，只是百姓們信的不多。
此時聽到府衙的結果，再加上先前秦家和慈幼局搜出的證據確實指向官員們，百姓們當即就不願意了，民聲載道，人心鼎沸的要求官府重查徹查。
再有李湯和安排的那些人稍加引導，百姓們就逼的府衙收回了告示。
最後是孫大人不得不出面保證一定查下去，才終於安撫好百姓。
“我看府衙那邊的意思也是想拖，拖到時間一久這些事情在百姓心中淡了，低調的解決。”姜宗說，“再就是府衙想拖時間給閩六辛那邊，抉擇再推哪幾個倒黴蛋出來當替死鬼平息民怨。”
事實上，只要不太驚動上京朝堂，就隨閩六辛這些人怎麼動手腳。
他們大可以再推幾個倒黴蛋出來，等塵埃落定了，再將已經解決好的滿意結果上報，而他們就算免不了責問，也不會太嚴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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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們想不到，他們在拖時間，也是給了程南枝這邊機會，而他們想壓的消息已經在傳向上京了！
以青州和上京的距離，最快三日，上京朝中震怒後下達的聖旨就會到。
最晚，也不過四五日。
程南枝捏了捏指腹，語氣微冷，“我看他們就是那麼想的。可惜，我絕不會給他們機會。他們想輕輕放下此事，不可能！”
程南枝說罷擡頭看向姜宗。
“紹興那邊有消息嗎？我們走後，閩六辛如何？”
“有消息。”
姜宗在安排程南枝給他的暗樁時，還做了一件事，那就是讓暗樁使銀子買通人，要是閩六辛那邊有什麼消息，及時傳過來讓他們知道。
而這消息今兒上午到了。
姜宗當時看程南枝還在休息，就沒第一時間過來找她稟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