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傲晨微點頭,朝蔚楚苒伸出手,“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一路上靳傲晨和蔚楚苒都沒開口說話,因爲後者感受到前者在壓抑着怒。
他們倆個到的時候紀雁和一箇中年男人在交手,其他人都被制服蹲在一旁。
蔚楚苒雙手環胸看着,兩人的招式都往對方的要害去,都是乾淨利落的風格,也就是殺手的風格。
歪頭朝靳傲晨看去,“紀雁是殺手?”
“嗯。”
蔚楚苒挺訝異的,不過也不意外,紀雁的氣質冷,在她認識的人之中就屬阿伶冷,但紀雁更冷,她也只在她看到自己的工具房時有過那麼一絲情緒波動。
視線再次落到紀雁和那個中年男人的打鬥上,“阿靳,那個男人渾身散發着濃烈嗜血的氣息,是個老手了,紀雁能贏嗎?”
靳傲晨歪頭看向蔚楚苒,藍眸劃過一絲讚賞,“我沒看她輸過。”
“評價這麼高。”蔚楚苒戲謔道,但絕對沒有吃醋的的意思,只是很少在靳傲晨嘴裏那聽到他對一個女人有這麼高的評價,感到一絲驚奇。
“或者是因爲有着一股絕不認輸的執拗吧。”
蔚楚苒好奇了,“你們怎麼認識的?”
“那時她正和別人廝殺,我經過看完,她一個人打倒了七個人,順手就帶回世盟。”
靳傲晨話音剛落,那個中年男人就被紀雁踢飛出去,正好落到靳傲晨腳前。
紀雁微喘氣上前來,微微頷首,“門主,如何處理?”
靳傲晨還沒回答,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掙扎起身,先是咳出一口血,猙獰說,“你··你們別得意,我們··還有人來救幫主。”
靳傲晨沒有理會,淡淡道,“扔出公海。”
他不想沾血,也不想輕易放過。
“是。”
紀雁揮手讓人帶着這些離開,她也準備走,可眼前倏然出現一塊手帕,視線往上看是靳傲晨,“擦擦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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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雁的臉被劃了一條血痕,是被對方手上的戒指劃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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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雁第一時間看向蔚楚苒,只見她笑眯眯看着自己。
蔚楚苒見狀笑言,“紀雁,我不會吃醋的,你可是阿靳信任的朋友,下屬,你爲他受傷了,他對你好是應該的,我明天拿瓶祛疤膏給你,絕對好用,我背後的疤也是用這個藥膏。”
直爽坦率的眸光和真誠的話讓紀雁覺得自己太狹隘了,她還以爲女人都很小氣,不能接受自己的愛人對別的女人有一絲的關心。
紀雁的眸光再次看向那塊手帕,手帕往自己的方向又伸緊些,抿着的嘴角微彎,擡手接過,“謝謝門主,謝謝蔚小姐。”
“不用謝,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,對吧,靳先生?”蔚楚苒擡頭詢問靳傲晨。
靳傲晨點頭,“回去好好養傷。”
他知道紀雁不僅是臉上受傷了,有幾拳和幾腳她沒有躲過去,那力度雖然不會有骨折,但淤青肯定少不了,對方的實力還是還不錯的。
紀雁聞言點頭就轉身離開。
蔚楚苒伸手握着靳傲晨的手,笑看着紀雁的身影,“紀雁真的很厲害。”
“嗯。”
聽出靳傲晨的語氣很低,蔚楚苒瞬間就明白因何事,仰頭看他,“要不找到其他人之後你去打一場,發泄一下?”
靳傲晨聞言,薄脣微彎,藍眸暗了下來,“好。”
“我有種被騙的感覺。”蔚楚苒把腦袋枕在靳傲晨的手臂上,另一只手去擰他的肚子,可是摸到的紋理分明的腹肌,頓時擰該爲撫摸。
靳傲晨感覺到,頓時心頭一熱,伸手把在他腹肌上的小手給握着,遞到嘴邊親了一下,“我怎麼會騙你?”
“沒有嗎?”蔚楚苒條件反射地反問着,注意力都在掙脫靳傲晨的手上。
靳傲晨低頭一看,正想回答,蔚楚苒的手機響了。
靳傲晨立馬鬆開蔚楚苒的手,後者拿出接聽,“怎麼了?”
不用十秒就掛斷電話,靳傲晨也沒問,拉着蔚楚苒就回去,電話是許之伶打來的,說龍景來了,已經在店裏等了一個多小時,基本上是他們前腳離開,他後腳就到。
回到店一擡頭就看到龍景坐在二樓,他也立馬發現蔚楚苒和靳傲晨,不過看兩人的眸光卻是截然不同的,一個開心,一個憤怒。
蔚楚苒鬆開靳傲晨的手,“你先上去,我去叫阿伶。”
“好。”
蔚楚苒走進後廚,“阿伶。”
許之伶放下攪拌器,“我已經爲龍幫主檢查過了,上去再一起說。”
兩人一上去就看到靳傲晨和龍景面對而坐,一絲交談的意思都沒有。
龍景看到蔚楚苒上來立馬切換笑臉,“阿苒。”
蔚楚苒微微點頭,坐下後示意許之伶說。
許之伶開口,“龍幫主,你腦子裏的淤血位置很接近神經,所以開顱手術危險性很大,我學過中醫,如果你信任我,我會先開一些活血的藥方給你試試。”
龍景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,“好。”
這對他來說是女兒對他的關心,別說吃藥,要是女兒想讓他開顱做手術他都願意。
蔚楚苒見狀眼底劃過笑意,靳傲晨聞言嘴角翹了翹。
許之伶早就把藥方寫好,從口袋拿出來塞到蔚楚苒手裏,然後就起身下來,速度之快讓她人都走到樓梯口了,蔚楚苒才反應過來。
蔚楚苒低頭看了看紙張,又擡眼看了看靳傲晨,就是不敢看龍景,半響才拿起來伸手龍景的方向,不過沒擡眼看,“拿去。”
“哦,好。”龍景如獲至寶接過,眼眸都笑彎了,“我會按時吃的。”
他也想快點想起那些記憶。
靳傲晨坐了一會兒就回老宅,也讓他們兩個多聊聊。
一到就直接往靳老爺子的書房走去,進去就看到他在下棋,“爺爺。”
“來了,下一盤。”靳老爺子說着就把黑子撿起來。
靳傲晨坐下,一盤棋下來兩人都沒開口,直到靳老爺子輸了,“你就不能尊老一下嗎?”
“爺爺,這次又想問什麼?”
孫子篤定的語氣聽得靳老爺子越發不爽,滄桑的眸子瞪了他一眼,“我問什麼你都不會說的,不過蔚楚苒和上官家有沒有關係?”
這個問題他想了一夜了,老友不會無緣無故問那個問題的,可是他真想不到她哪裏眼熟了。
靳傲晨昨天沒跟過去,不知道上官老夫人的問題給他祖父有這麼大的困擾,“沒有,她和上官紫也是來北市後認識的。”
“只是這樣嗎?”靳老爺子咕噥着反問。
“爺爺,您在想什麼?”靳傲晨也好奇了。
靳老爺子回神,“沒。”
“山姆·威利受傷了,蔚楚苒做的吧。”
雖然靳家盛瞞得很緊,但靳家裏的人有什麼動靜靳老爺子都知道。
靳傲晨不否認地點頭,靳老爺子又瞪了他一眼,“他過些天好一些被送回Y國了,後果你們自己處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靳傲晨挺訝異靳老爺子會提醒他的,因爲這件事牽扯的是蔚楚苒而不是自己。
察覺到孫子看自己的眸光有着審視,靳老爺子心虛移開,他可不是要接納蔚楚苒,就是她越發看不透,而且孫子和她在一起好像真的很開心。
前些天他去後花園聽到二兒子在對着那些花說的,他也都否決不了,孫子認識蔚楚苒之後有人氣多了。
嘴硬道,“再下一盤棋。”
“好。”
靳傲晨難得尊老,不着痕跡輸了。
無事悠閒的日子在蔚楚苒眼裏過得特別慢,她把靳鈺重新設計的畫稿給了她母親但沒回復。
山姆·威利被送回Y國,她後來才知道靳傲晨幫自己威脅了一下威利家族。
靳家盛和威利家族追查潔兒·雪德絲的事都放棄了,專心婚禮的事。
蕭巧玫和宋燁也訂婚了,很盛大,蕭氏雖沒有恢復全盛時期,但也恢復了七成。
來救黑鷗的人都被靳傲晨給打敗了,然後扔出公海自生自滅了。
龍景和蔚楚苒熟悉些,但還是帶着隔閡,蔚楚苒也不知道到底爲什麼就算沒辦法全心全意接受他。
文仕瑀的腿也好利索了。
期間情滅堂開始反擊了,不過都是煽動底下的幫派組織拒絕和W盟合作而已,最後蔚楚苒率性說暫停出售。
不知不覺到了五月,到了靳茹和山姆婚期的前三天,靳家所有人都準備去Y國的事宜,不過靳老爺子說太遠,他坐不了飛機就不去了。
最後除了靳老爺子和靳傲晨,其他人都去。
靳傲晨不去沒人敢說他,不過他會搬回家陪老爺子。
楊家一家和一些關係親近的親戚也去了Y國,反正靳家有專機。
靳傲晨和靳老爺子坐在大廳下棋,管家在一旁守着,電話響起,傭人上前來接起,“管家,大爺的電話。”
管家上前接過電話,“大爺。”
“是。”管家擰眉掛斷電話,走到靳老爺子跟前說,“老爺,茹小姐不見了。”
靳老爺子本要把白子放下的動作停下,擡頭,滄桑的眸子半眯,“什麼意思?”
“在莊園裏消失了,留下一封信,說不想結婚,對不起,查到是坐上回了北市的飛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