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日峯隨後看向穆飛宇,“宇哥,這件事也要瞞着穆老和鍾叔嗎?”
穆飛宇也是一臉掙扎,上次就已經瞞過一次了,現在穆向晴也沒大礙,但不能次次都瞞着,他想了想,“算了,我打電話說吧,一直瞞着也不是事。”
穆飛宇怕以後東窗事發,他才是那個最慘的人,現在被罵一頓還沒那麼難受。
四個人開始行動,盧日峯雖然還很擔心穆向晴,但知道她沒有大礙就走了,他需要回到公司找人一起動手,也需要處理公司的事。
司空絕盯着房門看了看,然後轉身離開。
穆飛宇和鄭雋睿拿出手機到一旁聯繫,看到司空絕離開了,對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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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有一種北安要變天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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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飛宇聯繫安排所有事後,盯着手機看,鄭雋睿擡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然後離開。
穆飛宇深深呼出一口氣,撥通家裏電話,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,“陳管家,祖父休息了嗎?”
司空絕坐上車,一直壓制住的殺氣此刻完全迸發出來,那張俊逸無雙的臉龐泛着陰冷和威嚴,那雙深邃眼眸如鋒利的劍,隨時能傷人。
片刻後他壓下怒氣,冷靜下來撥通賀蘭宸的電話,對方一接聽就冷酷道,“動用所有關係,不惜一切代價三天內我要尤氏最多的股份。”
電話那頭的賀蘭宸一聽司空絕這語氣和內容就猜到是出事了,還是穆向晴出事,他也沒追問,“知道了。”
“還有,讓計算組把尤氏所有黑料都給我找出來,隨時配合盧日峯。”
隨後掛斷,他又打給任原珒,也是一樣的話。
司空絕放下手機,垂下眼睫,菲薄嘴脣抿着,周身的低氣壓充斥着整個車廂。
之後他擡起眼,雙眸恢復平靜,可這樣的平靜之下所藏着的危險才是最恐怖的,他啓動車離開。
那邊盧日峯迴到思穆,看到所有人都坐在五樓的休息區,一臉擔心,“吃飯了嗎?”
盧日峯開口,他們才察覺到他回來了。
陳辰站起來,對盧日峯滿臉愧疚,“峯少,是我沒跟上老大,我的錯。”
“不關你的事,這幾天阿晴很忙,她一旦忙起來就什麼都不顧,我都跟不上她。”盧日峯知道陳辰很內疚,上前拍了他的肩膀,“她沒事,之後也別向她道歉,她不喜歡。”
陳辰點了點頭,只是把內疚藏在心底。
盧日峯上前一步,“都別擔心,做好自己的工作,等阿晴醒來你們會更忙,先叫外賣吃飯,別餓着。”
話落,盧日峯對張星然說,“把網絡信息組所有人叫回來加班,準備好宵夜,今晚我要通宵。”
“是。”
“好了,各司其職。”盧日峯擡手揮了揮,“去吧。”
兩個多小時後司空絕回到診所,打開病房的門,只看到穆飛宇一個人在。
穆飛宇也沒想到司空絕還會再回來,看到他雙手拎着的袋子時訝異了,他都沒想到這個問題上,挺細心的。
司空絕雙手拎滿食物的袋子,他想等穆向晴醒來的時候可以立馬吃到好吃的。
他上前把食物放下,視線就落在穆向晴的臉上。
雖然知道她是睡着了,而不是暈過去了,但心依然是不安的,他不喜歡她這樣略帶虛弱的樣子,他的錯。
穆飛宇起身出去,給他們一點時間。
司空絕在牀邊坐下,伸手輕輕握着穆向晴的手,右手伸直,把她的髮絲理順,動作輕柔如對待絕世珍寶。
目光是那麼柔,又有着濃烈的心疼。
他不敢開口就怕吵到穆向晴。
司空絕很內疚,一次次穆向晴遇襲的時候他都不在她身邊。
這一刻,司空絕質疑自己到底能不能保護穆向晴,他以爲自己足夠強了,但都沒能保護好穆向晴。
穆飛宇走出診所,拿出煙出來,剛點燃就看到鄭雋睿的車開來,走上前去。
鄭雋睿下車,“怎麼出來了?”
“司空絕在裏面。”
聞言,鄭雋睿眼神暗了暗,朝穆飛宇伸手,後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拿出煙遞給他。
鄭雋睿也點燃一支,靠着車,微微仰頭,看着漆黑的夜空,呼出煙霧,如同他此刻的心情,很迷茫。
“阿睿,你是打算放棄嗎?”穆飛宇問。
鄭雋睿聞言揚起一抹苦笑,“你認爲我有機會嗎?”
穆飛宇被問住了,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,在好友的傷口上撒鹽。
鄭雋睿實在受不了煙味,他極少抽,剛才也是很心煩和擔憂才想抽一支。
他走到一旁的垃圾桶,把煙按熄滅,轉身對穆飛宇說,“阿宇,在阿晴心底我只是鄰家哥哥。”
他一直都很清楚他在穆向晴心中的位置定義,他不敢再往前一步,怕一步錯了,連這個位置都沒有。
可看到司空絕出現時,他是後悔的,後悔沒和穆向晴說出自己的心意。
當看到穆向晴看着司空絕的目光時他就知道他沒有機會了,他只能守着鄰家哥哥這個位置。
穆飛宇一直都知道好友對自家表妹的喜歡,以前表妹小,他想着他們可以慢慢發展,忽然跑出一個司空絕來。
穆飛宇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,低頭抽着煙。
半小時後穆飛宇回來,站在門口,示意司空絕出來。
司空絕出來,輕輕關上門。
“你先回去,我守着就好,我姑丈等會兒就到。”
穆飛宇剛才打電話告訴家裏人,他勸了他爺爺好久才讓他沒連夜過來,但他姑丈卻沒勸住。
司空絕點了點頭,轉身離開。
看着司空絕走了兩步,穆飛宇開口,“司空絕,剛才打了你,抱歉。”
司空絕回頭來,“是我沒保護好小晴,我該受的。”
尤家大廳是充斥着低氣壓的窒息感。
所有人都不敢開口,低着頭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尤老爺子瞪着大兒媳婦,也就是尤琦琦的母親,梁芳。
“琦琦就是跟着你學壞了,上次的事還沒解決,現在又給我整一出,你是想把尤家禍害成什麼樣?”尤老爺子很是激動,說完這一段話,氣都不順了,猛地咳嗽起來。
尤老夫人立馬給他輕拍後背,“別生氣,有事慢慢說。”
梁芳縮起脖子,很害怕,朝旁邊的丈夫看去求救,讓他幫自己說說話。
尤衛勇也生氣妻子做的事,但還是開口,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和妻子,“爸,阿芳也是擔心琦琦才一時昏頭出此下策。”
“呵,大哥,要是好好找人家聊,也許有餘地,但現在去什麼臉面都撕破了,那穆向晴可不是小家族出身,荊市鍾家和穆家的孩子,更可能是兩家的繼承人,要是這兩家瘋起來,對我尤家可是大大的不利。”尤衛武嘲諷說着。
尤衛勇的臉立馬沉下,可無話反駁,事實確實如此。
梁芳看到丈夫被小叔子給氣到,只好自己開口,“老爺子,是我做錯了,不會有下次。”
她只是想嚇唬一下穆向晴,讓她乖乖簽了放棄追究的同意書。
沒想到穆向晴那麼厲害,事情鬧成這樣。
尤老夫人也是偏愛大房,也開口幫腔,“老頭子,現在是想辦法解決事,之後再算賬吧,琦琦從小嬌生慣養,待在警局裏也夠久了,先把她帶出來,她待裏面越久對我們家的聲譽也不好。”
尤老爺子看向一旁站着的尤誠,“琦琦那邊怎麼還沒處理好?”
尤誠剛想回答,手機先響了,他看了眼,“老爺子,是莫里電話,我先接。”
看到尤老爺子點頭,尤誠立馬接聽,聽着對方的話,他的臉色愈發難看,略帶一絲惶恐看向尤老爺子。
掛斷電話後,尤誠抖着聲線說,“琦琦小姐保釋不出來,莫里說陳斌改了口供,指認是琦琦小姐計劃謀殺穆向晴的兇手。”
梁芳聞言差點暈倒,失控問,“爲什麼會這樣?他怎麼敢?”
“陳斌的父母不知道被誰帶走了,應該是陳斌知道他父母不在我們手上了。”尤誠回答。
這件事他之前都沒號說出來。
梁芳焦急抓住尤衛勇的手臂,急躁道,“老公,快想想辦法,琦琦不能被關在裏面,她再待在裏面會瘋了,以後她還怎麼嫁人啊。”
尤衛勇也擔心也急,但情緒還穩得住,“別急,我想辦法。”
尤老爺子倒不是心疼尤琦琦,而是尤氏是娛樂公司,最重要的就是聲譽。
他的臉如墨汁一般黑,這下連尤衛武也不敢開口說他大哥的壞話,避免被遷怒。
尤老爺子想了想,畢竟是親孫女,能保出來是最好的,“莫里還有辦法嗎?”
尤誠回答道,“莫里說穆向晴那邊是一個國外的頂尖律師團隊,在律師業也是很出名,能力很好,尤其現在情況對琦琦小姐不利。”
雖然尤誠沒把莫里說的最壞結果說出來,但話裏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了。
尤琦琦大概率是救不出來了。
梁芳這次直接暈倒過去。
在一旁沒有開口說過話的尤照文立馬上前扶起他母親,大吼,“立馬叫家庭醫生過來。”
傭人連忙去聯繫。
尤老爺子見狀白眉皺的更緊,對尤衛勇說,“琦琦的事我不管你怎麼處理,總之尤家不能再牽扯進去,還有穆向晴那邊,你儘快去談。”
尤衛勇臉色也很難看,只能點頭,心底對女兒有一絲埋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