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江憋了個大黑臉,整個人使出了極大的勁來,卻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,完全使不出任何的力氣來。
眼看着天色已黑,那京城的大門即將關閉,孟江急的團團轉。
“王妃!快給我解開,你要害死小五子嗎!?”孟江着急得不行,怒瞪着月冉溪,眼裏頭卻隱約透出了哀求來。
小桃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江那張大老粗的大臉上,急出幾乎快要哭的神情。
這孟將軍看着濃眉大眼的大高個兒,竟然會是這麼容易急哭的性格。
月冉溪也有些錯愕,沒想到這孟江的性格這麼……這麼……扭捏。
那孟江左右等不到月冉溪鬆口,更是急的不行,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口中已經隱隱能夠聽出哭腔來。
再等着孟江仰頭,他那張壯實的面上竟然已經急出了眼淚來!
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,京城裏頭傳來關門城門的巨大鐘鼓聲,只聽得孟江心裏頭徹底涼了大半截,眼淚更是一陣直掉。
小桃原本看着這個凶煞的孟將軍很不滿,如今看着他一個大男人哭得這麼慘,一時間也有些發愣。
這巨大的反差之下,小桃也有些難以接受地挪開眼睛,看不下去了。
“停!孟將軍你別哭了!我們小姐的醫術高明,比京城裏頭那些個大夫要強太多了!只要小姐願意,肯定能治好你們那邊那個小五子的。”
小桃捂着眼,挪開目光,口中有些無奈地飛快說道。
月冉溪也正感慨着慕容堇辰身旁的手下格外神奇,便聽到了小桃這句話。
她停頓了片刻,那孟江似乎是停止了哭,擡手抹了幾把眼淚,擡頭半信半疑地盯着月冉溪
其實,從今日見到月冉溪,孟江一次又一次見識到了月冉溪不同尋常的手段,如今聽到小桃這話,一時間心裏頭也有些搖擺不定。
尤其是,如今京城的大門早已經關了,根本找不到什麼大夫,也只能求助於眼前的人。
“帶路。”月冉溪自信地一挑眉,語氣平靜地下令道。
孟江心中雖然還有些半信半疑,但仍然是皺着眉頭,領着月冉溪和小桃兩人,往軍營處而去。
他帶着月冉溪二人彎彎繞繞地轉悠了好多圈,終於在一處隱蔽所在找到了慕容堇辰駐紮的軍營。
剛一踏入軍營。
負責守衛的士兵目光古怪地掃過他們幾人,他猶豫不決地看了看孟江,遲疑地低聲說道:“孟將軍……王爺的規矩是,軍營中不允帶外人進來。”
尤其是……
那幾個守衛面面相覷,打量着孟江身後帶着斗笠的兩人。
儘管那兩人頭戴斗笠遮擋了面容,但瘦削的身形還是能夠輕易地辨認出來……那明顯是兩個女子!
孟將軍這般違反軍規,王爺若是知道了,定然會責罰下來!
見幾個守衛明顯是誤會,孟江帶着惱意地擰緊了眉頭,正打算解釋一兩句。
“溪兒!?”熟悉的嗓音帶着微微驚愕從一旁傳了過來。
慕容堇辰正從軍營一側走出,目光立時注意到了月冉溪。
即便是那副扮相,慕容堇辰仍然能夠一眼認出她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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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堇辰快步走了過來,微微收斂了驚訝的神情,目光掃過幾人,頓時便明白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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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眉宇間帶着薄怒,冷冽的目光落在了孟江的身上。
“未經我的允許,孟將軍好大的膽,將王妃帶了過來?”
慕容堇辰很清楚,月冉溪不可能會知道軍營的位置,那麼只有可能是孟江將人帶過來的。
這兩人分明互相不對付,慕容堇辰也想不明白,孟江到底是怎麼昏了頭將人帶過來的。
更爲讓慕容堇辰生起怒意的是,溪兒有孕在身,出現在軍營這種混亂危險的地方,隨時可能會有危險。
軍規在先,孟江未經允許將人帶到軍營來,本身就是明知故犯!
這女子是王妃!?
一旁的守衛一個個趕忙低下頭,心裏頭自然是一片驚詫不已。
他們剛剛還以爲這女子是孟將軍的……
孟江低着頭,靜靜地聽着慕容堇辰的訓斥聲,他是個直性子,只哽着一口氣。
他屈身,微微跪伏在地上,低着頭,說道:“只要王妃能夠治好小五子,屬下願意領罰軍棍。”
治好小五子?
慕容堇辰並不知道這一檔子事,聽到孟江的話,微微一楞。
月冉溪湊到了他的身旁,嘀咕了幾句話,將事情的起因緣由簡單地交代了出來。
聽了事情的全程,慕容堇辰沉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。
他仍是有些不放心地注視着月冉溪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溪兒,你下次要去京城,至少和我說一聲。”
否則,自己又要平白擔憂牽掛。
月冉溪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,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“咳。”月冉溪輕咳了一聲,望着慕容堇辰,認真地說道:“現在當務之急,是儘快讓我看看小五子的傷勢如何。”
傷患的治療,遠遠比如今來探討該如何處罰違法軍規的孟江更爲重要。
慕容堇辰自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,他冷眼掃過了孟江,只作威視,也不再多說什麼。
“帶路。”慕容堇辰冷聲下令道。
孟江低頭,恭敬地應允了一聲。
幾人趕到了小五子所在的軍帳之中。
狹小的一個軍帳中,角落的一個簡單的牀榻上,正躺着一個瘦小的身形,看着不過十幾歲的年紀。
小五子緊閉着雙眼,面色幾乎蒼白,眉目間因痛苦而緊皺了起來。
他的雙手緊緊捂着胸口的一處猙獰的傷口,血不停地涌出,幾乎浸溼了一大片衣物。
傷勢很重,應該是內部器官受損了。
月冉溪皺着眉頭,定定地打量着小五子的傷口,冷靜肯定地下達了結論。
這必須要做個手術了。
“可以請大家出去一趟嗎?我要專心爲他治療傷口。”
月冉溪的話音一落,周圍的士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趨,在慕容堇辰的目光示意下,只得滿頭霧水地走了出去。
周圍的人幾乎都快遣散,只餘下慕容堇辰和孟江。
“我留下來幫你。”慕容堇辰定定地注視着月冉溪,溫柔地說道。
孟江則是瞪着一雙眼,滿腹狐疑地掃過月冉溪,心裏頭自然是質疑的。
爲什麼要讓大家都出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