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雲初是被一陣劇烈的鑿壁聲吵醒的,她醒來時只覺得渾身溼透,鼻尖涌入令人作嘔的血腥味。
她只是稍微一動就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撕扯一般的疼痛,牽連着全身的神經,讓她一個忍耐度很高的人都忍不住悶哼出聲。
太疼了,渾身就只剩下疼痛難忍的神經在刺激着她,讓她想昏也昏不徹底。
而偏偏,身處的地界四周昏暗,她根本看不清任何一點東西。
意識漸漸回籠,半個時辰或者更久以前的記憶涌入腦海,她稍微清醒,終於思考起了自己處境。
她猜測自己被困在靠近江面的一個房子裏,因爲細聽,能聽到陣陣的水花聲,互相拍打的浪潮。
緊接着,她動了動自己已經僵硬無比的雙手,喘勻了好幾口氣,才感知到自己手上觸碰的溫度。
她懷裏有個人。
在那麼那麼疼的當下,她看不清自己懷裏的人,可是她清楚,這不是別人,是她苦苦找尋了一年多的兒子。
懷胎十月,一朝分娩,一眼都還未仔細看過的孩子。
只是他此刻在自己的懷裏悄無聲息,賀雲初連他微弱的呼吸都似乎感知不到。
她不清楚這是由於自己身上的傷太重,還是孩子身上的傷太重。
在無法確定的情況下,賀雲初只感覺到陣陣絕望。
不能有事。
一定不能有事。
“你醒醒,寶寶。”
賀雲初垂下臉去貼樂瑥的臉,方才在那個密室裏一片混亂,她卻也藉着微弱燭火看清了孩子的臉——他跟衛司韞長得太像了,然而一雙眼睛又像極了自己。
不然賀雲初也不會這麼篤定,他就是自己遺失的孩子。
“孃親對不起你,”賀雲初臉頰一顆眼淚嘀嗒落下,“那天晚上太黑了,孃親沒有認出是你。”
而剛才,若不是他,自己此刻只怕也已經死了。
——半個時辰前。
賀雲初被猝不及防擄到這個密室時,就已經徹底醒味過來,阿金和小五原來是以不變應萬變,早就已經盯上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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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盯上她卻不是要立刻殺掉她。
大約是轉移的時候,賀雲初臉上掩蓋的裝扮被蹭掉了一點,露出原本白皙膚色。
那阿金是個膽大的,當即就找了塊粗布往她臉上招呼,任憑賀雲初怎麼掙扎都沒有用。
她落在人家手裏,身上攜帶的藥包都被搜乾淨了,雙手也被反綁在身後,根本反擊不了。
更何況面對的是兩個成年男人。
小五在看清賀雲初露出的真面目瞬間,人就已經被驚呆在原地。
他原本只是覺得這個女人身材好,很對他的胃口,所以想盡辦法也要黏着阿金走這一遭,就爲了嚐個甜頭。
哪知道這女人剝了殼更是塊寶!
“金哥,哥,她長得、長得好美!”
若要說震驚,阿金的震驚一點都不比小五少,畢竟他原本的期待更低,只以爲是個鄉野村婦,然而如今一個嫩生生的天仙擺在面前,他又怎能不賊心四起?
倒是沒有想到,小五這麼個寒磣人,眼光倒是不錯,還能撿塊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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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五,你先去門口看着別來人,有人來吱一聲。”
他這麼說的目的很明顯了,但是小五顯然不贊同:“哥你不是對她沒有興趣麼,這、這是我先看上的啊!”
“你先看上的?”阿金冷冷一笑,“沒有我去報給二爺,他安排人手製造方才的慌亂,就憑你能將她擄過來?再說,咱倆誰跟誰,先爽後爽,還不都是爽?”
賀雲初看懂他們眼中的‘情欲’,自己兩手空空落在這,定然是難逃一場侮辱了。
但是她若這麼容易認命,就不是賀雲初了。
這個密室不大,四面沒有窗戶。
賀雲初的視線一瞥,發現牆角居然還有個不起眼的小身影睡在那兒,光線太暗,不能看清臉,但是身上起伏的呼吸還是可以看清的。
——也是被抓到這兒來的嗎?
“孃親……”
此時自己腳邊的平安也幽幽轉醒,她剛才被嚇大發了,短暫地暈了一會兒。
賀雲初忙出聲安撫:“孃親在呢,你別怕。”
“還有心思哄小孩兒呢?呵呵,很快她就要看着你承歡在我們膝下了,別怕有用麼?”
賀雲初怒目圓瞪:“你們有什麼衝着我來,別牽扯小孩子!”
阿金當着她的面,捏起平安的臉左右端詳,突然神氣一笑:“牽連她?那不會,這張小臉,能賣不少錢呢。”
賀雲初聽到‘賣’字,忍不住一挑眉頭。
她猜對了,這條船上做的勾當,跟買賣婦女脫不了干係。
“你們專挑女人下手,不怕真有人告到官府去,追查你們麼?”
小五膽子還是小,聽見賀雲初這麼說,不經意地縮了縮脖子。
阿金顯然見得多了,非常不屑:“官府?官府的人跟我們東家的關係,如果要查,還用等到現在?”
懂了,官商勾結。
“倒是你,這幾日沒少給那些臭婆娘出主意吧?還真當自己是個女英雄呢?這下好了,把自己玩栽了,玩到我們手上了吧?”
阿金說着,還擡手在賀雲初臉上撫了一遭,他的笑容中摻雜了許多不懷好意:“不過沒事,衝着你這張臉,把我們兩個伺候舒服了,倒是可以多留你幾日。”
“別碰我!”賀雲初厭惡地撇開臉,只感覺臉上被觸碰的地方都髒了一塊。
“裝什麼清高?看不起我是吧?”
阿金蹲下來,擡手狠狠在賀雲初的臉頰上扇了一巴掌。
‘啪!’
平安劇烈地哭了起來:“孃親!別打孃親!”
阿金顯然被平安的哭鬧惹惱,他反手又將平安一推,對小五呵斥道:“把她帶出去看着!”
賀雲初急怒:“別碰她!”
“都不讓碰是吧?”阿金吐了一口唾沫,對着賀雲初,擡手解開自己的腰帶,“我偏要碰。”
他的腰帶散落在地,露出長着胸毛的胸膛,又擡手去拽賀雲初。
賀雲初剛才背平安的揹帶已經被扯掉,春日的衣服也不厚,阿金用力就撕碎了一塊。
“一會兒我就讓你爽起來!”
那塊被撕扯的衣料掛在身上,已經是要掉不掉的模樣,阿金的手順着賀雲初的衣襟就要探進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