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就面前這個女人的說法,那個小七被抓走果然不是空穴來風。
她是因爲瞧出了酒裏的端倪,所以提醒這些人,才引起這條船上幕後之人的忌憚的?
若是這樣,那麼八成這命是保不住了。
做陰暗交易的人,最忌諱的就是被人兜底,一旦被人兜了底,那必然是想盡辦法要將人處置了的。
回想方才樂瑥不知不覺的失蹤,還有那只聞名,不見人的‘二爺’田巍,這人恐怕比莫景行想象的要有手段一些,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商人。
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呢!
執夙向隱在暗中的自己人打了個暗號,讓他們分散去排查樂瑥和‘小七’的動向,看能否有發現。
光明正大定然是不可能的了。
這些人現在沒準正在嚴格地監視着他們的行動。
執夙吩咐完了人,自己也在附近走了一遭。
她的目的可不是爲了救人,所以任憑那個叫柯霞的鄉村女人怎麼哭,執夙也沒有側目一下。
她的目的很簡單,找到那個叫小七的女人,確認她是不是賀雲初,還有她背上的那個孩子,如果是君上的種,那麼想必不用等到二爺出手,她就先要了她們的命。
另一邊,莫景行跟着何達穆到了三樓。
原本以爲這三樓就是一個天台,因爲平時都是鎖着的,也沒有見任何人上去過。
可是如今上來一看才知道,這裏頭別有洞天,原來在船頂還有這麼一個奢靡的場所。
莫景行剛踏進來,就有個穿着妖豔的姑娘往他身前靠:“爺來啦!翠兒陪你可好啊?”
一道柳腰細瘦似無骨,全然沒有支撐地靠在莫景行身上。
饒是莫景行見多識廣也不由地有些無語,方才來請他的何達穆一副凶神惡煞,要拿捏了樂瑥要挾他,本以爲會碰上一個針鋒相對的局面,卻沒想到是個香豔的場面。
坦白說,莫景行並不禁欲,二十多歲正常的男人,自然有某些方面的需求。
在蘇北的時候他有固定的侍妾,後來出了侍妾偷偷懷胎的事情,他才遣散了這些人。
對於他來說,纏綿可以,女人對他的作用只有泄欲,除此之外毫無用處。
只是被這女人一貼,他才驚覺自己這一年多流連在外,居然從未有過女人。
他不遮蓋長相,所以往上貼的女人根本不會少,可是神奇的是他一直未曾有招寢的念頭。
莫景行甩掉腦中紛亂的想法,心嘆自己一定是被樂瑥那小子纏的魔怔了,才放着女人不睡,倒是夜夜陪着個小不點睡。
想到此,面前的女人也算佳品,莫景行順手推舟地將人一攬,那翠兒就整個跌進他懷裏:“哎呀!”
她嬌嗔一聲,可身體紋絲不動地貼着他,看的出是個混慣了場子的女人。
莫景行乾脆攬住她的腰往裏進,邊走邊問:“二爺呢,將我兒子拐哪裏去了?”
“二爺呀,自然是在裏頭等着爺呢,等好大一會兒了呢~”
這個翠兒應當是混慣了名利場,撩起簾子將莫景行帶進去,就連擡手掀開簾子的動作都搖曳生姿。
可是很奇怪,莫景行被眼前的景象困住,可是眼裏卻並不是這個場景。
——而是方才在那甲板上時,看見的那個不確定身份的女人。
她高挑,即便揹着人也能看出是瘦的,一張臉明明醜的很,卻很抓人眼球。
那個水手談論她時挪不開眼,幾乎垂涎欲滴。
奇蹟一般,他也莫名覺得那身影太過抓人眼球,從而顯得面前的翠兒猶如庸脂俗粉。
莫景行想,那女人是不是賀雲初,她如今怎麼樣了,死了麼?
想法閃過腦內的瞬間,那端坐着的等他的二爺田巍從他眼角看到一絲惱怒。
莫景行擡頭的目光挒過田巍,出乎預料,對方沒有穿金戴銀,身材消瘦板正,沒有間商的那副牙尖嘴利,居然還叫他看出兩分慈祥來。
“喲,莫公子!”
莫景行壓根兒沒化名,他登船用的也是真名,所以被人叫出來不奇怪。
“田巍?”
“大膽!”何達穆大吼道:“你還敢直呼二爺的名字!”
“哎呦達子,別嚇着莫公子,來來來,莫公子請坐,莫公子看得起我老田,我老田高興還來不及呢,叫什麼有什麼所謂。”
莫景行心想,行,長得不像間商,說話倒是十成十是個老間巨猾的油條。
莫景行根本不想多費口舌,那翠兒還想貼上來給他倒酒,被他一手擋開了:“打開天窗說亮話,酒裏摻了嗎啡的事,想必你也知道我知道了,不過我早知道了,並不打算做什麼,我兒子在哪兒?”
田巍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直接。
他身上有種睥睨衆人的高傲,似乎並不大在意這裏的人會將他怎麼着,反而有一股‘我已經被你們惹怒’了的既視感。
這不禁有點滲人。
那田巍是見多了大場面的,此刻也覺察出一點不對味來,他朝翠兒使了個眼神,自己起身陪笑道:“這怎麼還生上氣了,莫公子怕是誤會,小公子我找人好好安置着呢,不過就是請你過來喝喝酒,翠兒要是伺候不好,我們還有別的姑娘呢,哎,跟下頭的人摻和些什麼呀。”
“我的人在找人。”莫景行掀開袍擺坐下了,“前兩日碰見個女人抱着孩子,鬼鬼祟祟去了二樓,將我的人給迷暈了,你們這船的守衛我看也不怎麼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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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還有這種事?!
田巍臉色一變,他一向是沒有情況不出手,前兩天沒有出事的時候,他的人盯得也不緊,只聽小五來說過,說一個怕是要壞事。
原來剛才莫景行在甲板上,是要找人算賬的?
他的目標也是那個壞事的女人?
“呃,呵呵,這好辦啊,莫公子早就應當說,那我不是早就派人給公子找人了嘛,你…跟那個女人有淵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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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。”莫景行調笑地說這話,還一手挑起翠兒的下巴,顯然是個薄情郎的嘴臉。
“我不止有個兒子,還有個女兒,都是那女人生的,可她偷走我女兒不算,還想偷走我兒子,那能沒有淵源麼?”
啊????
見多識廣的田巍哽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