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前錦這種人,說麻煩也不麻煩。
賀雲初見過許多那種刺頭一樣的人物,不過是仗勢欺人,沒有被打服。
趙前錦這種人,說麻煩也不麻煩。
賀雲初見過許多那種刺頭一樣的人物,不過是仗勢欺人,沒有被打服。
可她開門做生意的,也不能過於依賴拳頭。
於是想了想道:“趙公子,我留聽閣今日爲您立下個新的規矩,若是強迫我們家小倌做不願意做的事,我賀雲初把話放這了,你若是屢教不改,我也不介意讓您不能人道。”
“威脅我?”趙前錦獰笑:“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攀上這園子的主人的,不就是宋子都嗎?你陪他睡一夜多少銀子?我也未必出不起!”
衛司韞朝沐風冷冷使去一個眼神,沐風領命,上前直接將趙前錦架起來。
“幹什麼?戳到你的痛楚了?你這相好的不止你一個情夫,很失望是吧,你看看你長得一表人才,何必要被一個女人騙呢?我——”
沐風想也沒想,直接一巴掌打過去。
賀雲初急道:“別打傷了!我這開業第一天呢,被訛上怎麼辦?”
“訛上?”衛司韞道:“我倒是要他瞧瞧,鋸了嘴的葫蘆長什麼模樣。”
“唔!”趙前錦大聲嚎叫:“唔唔唔!”
隨即被沐風拖了下去。
賀雲初心有慼慼,她知道衛司韞要弄死一個人易如反掌,方才幾句侮辱也着實太過。
所以她有些害怕:“教訓一下就成了,別真的弄死了。”
衛司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。
沒說可否。
但是圍觀的人羣哪裏還有不明白的?
那趙前錦嘴裏罵的難聽,再三強調的身份,面前這個男人也絲毫不見懼怕。
加上中元節那日,西塘大街隱約的傳聞。
說太子曾與賀雲初出現遊街,長得一副驚人之姿,氣場強大。
面前這位…不就是這樣麼?
方才那一腳非常果斷,乃是趙前錦罵賀雲初是太子破鞋,他定然是不滿動怒了。
雖說後邊還有一位,可是那位一身黑衣,身上莫名帶了一點邪氣,同樣如天邊月,卻莫名讓人覺得不是太子殿下。
這時賀錦繡也循聲到此。
方才賀雲初讓人帶賀錦繡去書閣,想必也是聽聞了這邊的動靜,坐不住。
“七妹,景公子….太、殿、”
她踟躕着,不敢在這直呼衛司韞的名號。
可是不稱呼又失了禮數,急的腦門上都出了汗。
莫景行作壁上觀,悠閒地調笑:“不知道的還以爲四小姐見着什麼大人物了,這着急的,莫急。”
他說着還給賀錦繡遞了張手絹。
反而是賀雲初奇怪地朝他看去一眼。
莫景行對上她的視線:“怎麼了七小姐?”
這人是在裝傻嗎?
起先賀雲初以爲他就是個公孔雀。
因爲這人的長相跟西陵人沒有什麼區別,她只覺得是從別城來帝都遊玩的。
可是方才衛司韞那陣仗,諒是普通百姓應當也看出了衛司韞身份不一般。
賀錦繡方才更是差點直接將衛司韞的身份喊出來了。
可莫景行居然如同全然不曾察覺一般?
賀雲初疑竇叢生:“沒什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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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錦繡掂着那一方手絹,滿臉通紅,對其餘的暗流都不曾察覺:“謝過景公子。”
蘇肅也是個懂事的,鬧劇因他而起,他非常抱歉:“七小姐,都怪我不好,我不知道趙前錦會跟到這兒來。”
“無妨。”賀雲初知道他也是嚇着了,這趙前錦一張嘴這麼臭,想來往日也沒少爲難過蘇肅。
她擡手拍了拍他的肩:“你不要受影響,堅持本心,沒人能強迫你。”
她聲音不大,卻擲地有聲,周圍衆人都能聽個清楚。
給來的賓客,是警告。
給同樣在留聽閣中,與蘇肅身份相同的小倌,是底氣和支撐。
雖然但是,衛司韞將她那只手從礙眼的蘇肅肩上拉回來。
賀雲初一看見他的臉就開始煩:“你到底有沒有事,早點回府吧,您不是日理萬機公務繁忙嗎?總在我這繞着做什麼啊?”
衛司韞冷聲道:“今日的平安脈診了沒有?別胡鬧。”
說完,箍着賀雲初的手腕將人拖走。
他給賀雲初派了個太醫,日日要給她診着脈,安胎的藥材也從各國各地往賀雲初這裏送。
總而言之,賀雲初這半個月不僅擔驚受怕,還飽受那些辛辣苦澀的中藥折磨。
看見衛司韞就像看見一個大藥缸。
礙眼的要死。
但是力氣不敵他,也不知道衛司韞這一下犯了什麼毛病,雖然面無表情,可是賀雲初卻覺得他氣得要死。
掌櫃的被人拖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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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一個人想或者敢上去搭救一手。
莫景行倒是想跟上去,卻被賀錦繡擋住了去路。
“景公子,我方才在四妹的書閣裏瞧見許多典籍,你若是有興趣,要不要一起去看看?”
面前的人跟賀雲初像了三四分,可到底不是一個性子的。
莫景行頓了頓,問道:“四小姐覺得,方才七小姐說的堅守本心,是什麼意思?”
賀錦繡沒料到他會問這一句。
想了良久,試探地回道:“七妹是覺得,人不能丟掉初衷吧,若是方才那蘇肅畏懼強權,沒準趙前錦就得手了。”
“是麼?”
莫景行淡淡一笑。
賀錦繡以爲自己說錯了,更加疑惑:“不對嗎?那景公子以爲呢?”
莫景行許久未說話。
半晌,他望向方才趙前錦離開的方向,高深莫測道:“我向來不懂什麼本心,做事情隨心所欲慣了,七小姐的言論令我覺得新奇。”
賀錦繡聲音不大:“可我倒是羨慕公子和七妹,你們都是有主意的人,想清楚了什麼就去做了。”
“可是有時候有主意,對某些人來說,也並非是好事。”
賀錦繡不明白他在說什麼,望向他的眼神帶着懵懂。
莫景行微微一笑:“四小姐不必在意,景某有時候神神叨叨。”
第二日一早。
扶風城裏出了件大事。
那位趙府的掌家大少,諢名在外的長子趙前錦,暴斃在了城中某青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