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 那未必,容錦就鐵定長得比他好。

發佈時間: 2025-02-07 18:59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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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敬之從衛司韞眼中看到的,是鋪天蓋地的狂妄。

面前的人如神祗,又如修羅。

他滿心慌亂,用手撐着往後爬。

戶部是皇帝的錢袋子,太子韞要除掉戶部皇帝的人……

“你、你是衝着聖、聖——”

往下的,他不敢再說。

至此,他終於承認,自己今日所見,衛司韞根本不似傳聞。

他手段了得,心眼毒辣。

根本不是個只知吃喝玩樂,與二皇子斡旋爭寵的太子爺!

蔡柄去而復返,手上拎着行兇的黑衣人,扔至申敬之面前。

那黑衣人是死士,被抓住已經服毒自盡。

絲狀悽慘,申敬之不敢看第二眼。

衛司韞擡腳便走:“申大人最好配合,否則家中嬌妻幼子,下場便如此。”

蔡柄跟出來時,衛司韞正站在一棵樹下望月光。

他捻着指尖,指腹方才沾了一點紙上的墨。

蔡柄將氅衣披在他肩上:“殿下,早些歇了吧,明日還要趕路回京。”

出來幾日,事兒是辦成了。

可他此刻瞧着主子,卻沒有想象那般開心。

墨漬捻不乾淨。

衛司韞低頭看時,脫口問了句:“你說衛凜當年爲何不直接殺了本宮?”

蔡柄聽聞,噗通跪下:“殿下慎言!”

“慎言?”衛司韞冷笑。

蔡柄不敢吭聲,他能感覺到,殿下心情不好。

非常不好。

“太髒了。”

衛司韞說。

他望着指尖,不知是在說墨漬,還是說自己的手。

無論哪個。

他決定爭權時,就知這路上腥風血雨。

“殿下,”蔡柄小心地岔開話題:“明日就回去了,這永州的糕點向來聞名,不如屬下買些回去,也不知七小姐懷着身子,吃糕點會不會有胃口些?”

提及賀雲初,衛司韞的原本暴戾的表情淡了些。

“她連本宮都不待見,我還得上趕着送糕點?”

“女人有身子脾氣是大些,這都出來三日四了,沒準氣早消了,殿下肚量驚人,還與她計較?”

一頂高帽戴下來,衛司韞瞪了他一眼。

蔡柄欣喜,心道搬七小姐出來果然有用。

這會不想東想西了。

他再接再厲:“那屬下去了?殿下腳上的傷好全沒有?再擦擦藥?”

那日衛司韞砸了一室的瓷器,腳踩上受傷蔡柄也沒發現。

還是後來回宮脫了鞋子,才發現靴子都被血浸溼了一些。

“無礙。”

蔡柄記着一會還是讓人來換個藥。

他家殿下向來忍得,痛也不說。

緩一會,子時到了。

遠處有村落在放爆竹。

舊歲的最後一天。

蔡柄也望向那月光,道:“又一年,恭祝殿下來年平安順遂。”

衛司韞表情淡淡:“這幾日京都有消息?”

公事每日都彙報着,那問的便是私事。

蔡柄答:“此前對紙鳶有交代,若有要緊事便讓影衛通知,這幾日暫無接到奏報,應當——”

誰承想話音未落,遠處一道聲音便傳來——

“報!”

來人跪下,將手中信箋雙手奉上:“紙鳶來信,請殿下過目。”

衛司韞清楚地聽見的心咯噔一聲。

他拽過信箋展開。

紙鳶的字如她人一般,言簡意賅。

主子:姑娘接到皇后的宮宴宴請。另,主子牽涉命案,姑娘爲替主子脫罪,差點流產,紙鳶甘願受罰!

眼見衛司韞匆匆看完,面色鐵青。

蔡柄憂心地湊過去,看完,大驚:“宮宴?!命案?!流產?!”

怎麼這些字他都認識,可是連起來讀又不認識了呢?

衛司韞握拳,揉碎了紙頁。

他的表情,寒涼的可怕:“備馬!”

這深更半夜,風寒露重的,殿下竟然是要連夜趕回去?!

“殿下,雖事態緊急,可是宮宴尚在明晚,何況紙鳶說了,只是差點流產,七小姐如今應當是沒有大礙的,不如殿下先休息,明日再——”

“備馬!”

衛司韞冷喝。

蔡柄再不敢勸,趕緊去了。

八匹快馬從永州城匆匆出發,疾馳而去。

除夕這日,風雪漫天。

·

宮宴酉時開宴,屆時百官朝賀。

賀雲初雖然沒有經歷過這場面,但是大體知道,無非有許多繁文縟節。

跪拜,祝詞,獻禮。

一套下來,十二點打不住。

她是皇后請過去的,若是鬱慧彌當真不安好心,只怕還要爲難上一回。

賀雲初做好了其中斡旋的準備。

她摸了摸小腹,自言自語:“小寶,你乖乖的,媽走完這一趟一定好好在牀上給你補身子。”

昨日她還問了孟嬌嬌一句,宮宴上容錦去不去。

“他是庶子,眼下手裏暫無實權,還沒有入宮宴的資格,不過你可以跟緊我,皇后若是爲難,我還能攔上一攔,再不濟我爹也能說上話。”

有趙素的關係在,孟柯不會不幫。

“不過,”孟嬌嬌還是難以相信:“這腹中胎兒,當真是容錦的?”

賀雲初無從解釋:“你出去別亂說。”

“我只是好奇,你們怎麼會湊一塊去,而且來日若是真相大白,你說太子會是什麼表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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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雲初煩得很:“太子韞今日會不會幫着皇后爲難我?”

“他不在。”孟嬌嬌也有些慶幸:“聽老爹說,他暗自去永州辦事了。”

眼下是除夕,這草包不忙着在宮宴上討好皇帝,出公差?

“他能辦成什麼事,不過是找個噱頭邀功吧。”

宮宴上人人都在放鬆玩樂,他倒忙着國事,不是典型的賺口碑麼?

賀雲初用最壞的心眼揣度人家。

她醒來後便沒見過衛司韞本人,現在倒是生出幾分好奇了。

對他的瞭解都來自賀雲初從前經歷,加上偶爾的碎言碎語。

在腦海中,反倒想象不出一句具體的形象了。

孟嬌嬌嫌她:“果然是下了堂了,說話都刻薄起來。”

不過她沒告知賀雲初,太子韞此次倒不是在做表面功夫。

聽老爹說,他在查戶部軍糧的事。

此事是大案,若是成了,太子勢必能在朝中顯出手段。

到時,誰還能小看他?

“別說刻薄了,”賀雲初故意拐着彎:“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,有二皇子的英姿嗎?”

孟嬌嬌一副你瞎了吧的表情:“你不是下堂受刺激,腦子傻了吧?”

賀雲初不屑:“哈!”

孟嬌嬌由衷道:“太子殿的英姿,皇城裏沒人比得上,就是出了皇城也不見的有人能比之。”

賀雲初不服輸:“那未必,容錦就鐵定長得比他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