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你貴姓?不姓衛就行

發佈時間: 2025-02-07 18:53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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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?!”

“你怎麼會中連生蠱?!”

兩人幾乎異口同聲。

衛司韞有一瞬間的震驚,連生蠱這個字眼,太過熟悉。

可是…賀雲初爲何會知道??

就算她絕非當初的賀雲初,但是連生蠱這種宮廷祕術,她又怎麼知道的?

衛司韞從十四歲遭皇后陷害,期間輾轉多年,都在找能解蠱的人。

只可惜這種古老巫術失傳多年,連聽過的人都少。

如今從賀雲初口中聽到,難免震驚。

震驚過後,衛司韞眼中寒光一閃,重瞳妖異魔化。

他重重掐上賀雲初的脖子:“你還知道什麼?!”

少時,皇后舉薦她的表兄賀逢給衛司韞做太傅。

衛司韞年紀太小,沒少吃苦頭。

因此他無論對賀逢還是賀家女,都分外厭惡。

這會更是以爲皇后與賀雲初說過什麼。

蠱發之下,氣急攻心。

賀雲初猝不及防被他掐個正着,差點呼吸困難。

“你、你先放、放開!”

賀雲初跟着考古的時日不長,但她見過許多死相奇特的古屍。

被上古祕術糾纏致死的古屍,是她花大功夫研究的東西。

她見過連生蠱。

連生蠱,又稱鴛鴦蠱。

毒發,受蠱蟲噬咬血脈。

人身死,則蠱死。

一方死,另一方則受連生蠱噬咬致死。

因此,若不是閒得蛋疼,這蠱其實用的不多。

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,沒幾個傻逼會做。

但是這青天白日,竟然就讓賀雲初給撞上了一個!

‘蠱發,散瞳,入魔,則解。’

這是賀雲初從祕術古籍上看到的。

她雖然還沒有研究出最後兩個字的意思,但是按照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來看。

‘則解’和入魔連在一起,應當不是‘解’這麼簡單。

“我能、我能治!”

胸腔裏的空氣越發稀薄,她趁亂在衛司韞傷口處抓了一下。

吃痛後,衛司韞的重瞳急劇收縮。

他悶哼一聲撒開手,重瞳漸漸散去。

恢復清明時,似乎在經脈各處流竄的蠱蟲都得到了壓制。

他看清面前的人。

賀雲初。

他的下堂妻。

賀雲初攥着喉嚨咳得驚天動地。

若不是念在他方才腦子不清醒,早就一顆毒藥下去了。

衛司韞撐起身子,緊盯着賀雲初。

女人被未被薄紗遮住的眼睫漂亮的過分,有一股凌厲的佑惑。

跟他以前見過的賀雲初不一樣。

與那日藥效下全身紅熱的賀雲初也不一樣。

他氣勢逼人:“爲什麼救本、救我?”

本只是個詢問,可他離得太近。

那瞬間,賀雲初的記憶被拉回前晚。

接着不知什麼原因,她連外露的耳朵尖都染上了紅。

半晌才扯了個鬼聽了都搖頭的答案:“自古…穿白衣的都是好人。”

衛司韞:“……”

這癡態,赫然又與往日的賀雲初如出一轍!

賀七,你究竟變了多少?

不認得本宮,是裝的,還是真的?

賀雲初其實只是想起那夜他們坦誠相對,後知後覺地害臊了。

她現世的時候醉心學術,男女之事一竅不通。

雖然那晚兩人都被妹藥所控,但肌膚相親是真實的。

面對這種事,害羞一下也正常吧?

當然,她清醒的很,並不是對衛司韞那張臉撒癔症。

這男人,短短兩日內,不是身中妹藥,就是扯上了連生蠱。

連生蠱這種東西,便是古書祕傳,記載都只是寥寥數語。

這代表古代正常階層的人幾乎是接觸不到的。

她那晚便有猜測,這人非富即貴。

但如今看來,恐怕還不止‘貴’這麼簡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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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雲初出神時,想起山腳那輛掛着明黃穗子的馬車。

但念頭只是一閃而過。

明明人看起來就不簡單,她卻又莫名覺得不是敵人。

當務之急,還有事要辦。

賀雲初朝黑衣人努努嘴:“那人怎麼辦?”

衛司韞捂住傷口,提劍過去端詳片刻。

今日本是來給他生母上香。

年年慣例。

衛凜知道,皇后必然也知道。

…他那二弟衛司閆就更知道。

衛司韞一日在太子之位上,皇后便日日都想逼他讓位給衛司閆。

只可惜,當年衛司韞曾察覺一二,拼盡全力,將連生蠱的另一頭牽制在了衛司閆身上。

從那以後,皇后倒是不敢下死手。

而衛司閆不同,他是個瘋子。

多年下來,兩人同樣深受折磨。

於是兄弟倆各找不痛快。

衛司閆今日便是將蠱毒逼發,而後派人圍堵衛司韞。

不能殺,但總想着傷一傷。

賀雲初端詳片刻,道:“不會是,他主子就是你連生蠱的另一頭吧?”

這女人何時這麼聰明瞭?

他轉移話頭:“你知連生蠱,你說你能治?”

“準確來說是‘解’,不過連生蠱我研習的不多,一時半會解不了。”

一時半會解不了,但不妨礙賀雲初非常感興趣。

歷史失孤般的課題啊!

還有真人可供實驗!

這要是在現代,高低她得整個學術獎!

賀雲初努力保持表面的冷靜,心底卻已經將過往看過的只言片語都過了一遍。

打算回琉秀坊就開始試!

她眼底的趣味即便隱藏過,衛司韞卻還是一目瞭然。

這樣鬼靈精怪的一面,他從不曾在賀七身上看到過。

心下的懷疑又進了一步。

賀雲初身上定然藏着某些祕密。

他若想了解,只能離她更近一些。

正想着,內力感知有人接近。

衛司韞輕擡眼梢,只見他的人才發現事情不對,驚慌而來。

他背過身,打了個退的手勢。

不讓靠近。

影衛蔡柄立時剎住腳。

殿下身上明顯帶傷,不讓靠近?!

再一看,那一身鵝黃,黑紗覆面的女子,不是賀七又是誰?

又是賀七?!

蔡柄尋思,他家太子究竟打的什麼算盤?

賀雲初沒有發現後邊異樣,正愁怎麼開口留住她珍貴的‘病患’。

她覷着男人的臉色:“不如你看,我先研習一下你的身體,找些方子,試試如何?”

如何?

衛司韞心下覺得荒唐,嘴上卻說不出拒絕。

賀雲初見他沒意見,趁勝追擊:“還不知道兄臺怎麼稱呼?”

“本…”

賀雲初加了一條:“只要不姓衛就行,我最討厭姓衛的人了,本什麼?”

衛司韞臉色青白交錯:“本…人姓容,單名錦。”

“容錦。”賀雲初裝模作樣福了個禮:“小女——”

衛司韞冷冷道:“我知你是誰,賀七雲初,太子的下堂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