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大夫是次日趁着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離開的。
不知道是沈文軒喝了靈泉水的原因,還是因爲金大夫晚上照顧的好,總之,鬧騰了一晚上,沈文軒的傷口不但沒有惡化,反而瞧着有癒合的意思。
對此金大夫除了感到不可思議之外,還有些懷疑,一晚上把用給沈文軒的藥物全部研究了遍,也沒有得到什麼結果。
爲此,沈文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,姜葁給她喝的那碗水有問題。
至於那碗水到底是什麼來歷他也不清楚,就像這個跟自己有過三婚姻的女人爲何一下子變得精明能幹一樣,很值得讓人深思。
好在這個女人對他沒有惡意,要是像之前那般自私自利,估計他早就死在了山裏。
不過這個女人心眼兒倒是不少,知道借用熱心腸的表向來改變別人對她的看法。
要不是他見過她打人時下手有多狠,對付溫正青用的伎倆有多高超,興許他還真的被這女人單純無害的表面給矇騙了。
沈文軒躺在牀上,聽着門外的聲響,微微閉上了眼睛。
隨着“嘎吱”一聲。
姜葁端着煮好的白粥推門走進了客房,瞧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沈文軒把白粥放倒了一旁。
“沈公子,早飯好了,給你放到了桌子上,你是現在吃呢還是一會兒再吃?”姜葁問了一嘴,隨後把桌子輕輕搬到了牀邊,把白粥放到了桌邊。
沈文軒睜開眼睛,朝着桌上掃了一眼,當看到桌上只有一碗白粥之後,嘴角不由的抽了抽。
“姜姑娘,本人傷的不是腦子,我記得昨天晚上說好了,我給你三十兩食宿費,三十兩銀子你就給我吃一碗白粥?”這也太黑了,就連開黑店的都沒有她黑。
姜葁聽了沈文軒的話也不惱,但也絕對的不怯場,左右昨晚都已經彼此見識過了,何必裝的那麼累。
“第一,口頭約定不作數,萬一你吃飽喝足之後不認賬呢,雖然我人看着不聰明,但該懂得道理都懂。
第二,在沒有正式簽約合同之前,我不會做賠本的生意,雖然我人善良,但在大事上面,還是要公平公正,按照程序做事比較穩妥。
第三,“就是我這個人吧,有個毛病,在沒有見到銀子之前,腦子裏面就一直有聲音在提醒我不要被別人騙,雖然我好看,但我也有原則。
不見兔子不撒鷹這個道理,你……可懂?”
沈文軒覺得不僅是身上的刀口疼了,連頭都疼了。
“家裏有筆墨嗎,我現在身上沒有銀錢,先跟你籤合約,等到晚上金大夫來了他會給你今天食宿費!”
姜葁:金大夫憑什麼替你付錢,難道你們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。
“愣着幹嘛,去拿筆墨過來!”這女人,一發愣準沒好事兒。
姜葁很快就拿來了筆墨,因爲自己不會寫這個朝代的字,只能她自己口述,讓沈文軒寫。
等沈文軒寫完之後合約內容之後,又在最後寫上了兩個人的名字,姜葁拿出硃砂,兩個人分別在紙上按了個手印,這食宿合約就算完成了。
有了合約,姜葁就不怕沈文軒到時候返悔,但也沒有再給沈文軒從做早餐。
理由居然是爲了沈文軒好,說什麼身上有刀口的人要忌口,在傷口沒有完全癒合之前不能吃腥辣食物。
沈文軒也沒有反駁什麼,看了眼桌上的白粥,忍着身上的疼痛自己起來吃粥。
姜葁站在旁邊看着,心裏不由的佩服沈文軒的城府。
一般人要是看到自己三十兩只買了一碗白粥,不翻臉才怪,也只有他沈文軒,還能安心的把一碗白粥吃進肚裏。
等到沈文軒吃完之後,姜葁拿着空碗從客房走了出來,去了自己的房間。
昨天晚上沈文蕊睡的不是特別好,應該是被嚇着的,昏迷之中不停的喊着“別殺我大哥,別殺我大哥”,由此可見,昨晚上沈文軒被追殺的時候,沈文蕊不僅在場,還全部看到了。
一個文弱的書生,居然能在殺手面前保全自己的妹妹不受到傷害,同時還能逃脫追殺,可見不是一般的書生。
沈文軒會武!
這是姜葁對沈文軒的初步瞭解,至於其他的事情,姜葁不想去猜,也不想知道,她唯一盼望的就是沈文軒早點離開她家。
不管用什麼辦法,都要讓沈文軒離開。
古代不是現世,古代講究以禮治國,以孝道爲根本,古代的律法也不是特別的完善,官僚主義的統治下,人權顯得很薄弱。
她穿越到這異世,既沒有身份背景,又沒有家人的庇護,所以,有些人她不能招惹,有些事情,她不能參與,也不能去深究。
沈文軒一個鄉下落魄書生能夠遭到殺手的追殺,可見身份不一般。
她不知道沈文軒住在她家裏到底是有何目的,但她知道一點,沈文軒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危險所以才不回家養傷,還有一點就是,沈文軒不想讓柳氏知道他差點被殺手弄死的事情。
至於那個金大夫,一看就是跟沈文軒是一夥兒的,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,金大夫昨晚出去讓她留門,就是去了沈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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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金大夫跟沈氏是怎麼解釋的,那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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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葁坐在炕沿,看着沈文蕊嘆了口氣。
她要怎麼做,才能讓沈文軒儘快離開她家。
“姜葁丫頭,起來了嗎?”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姜葁起身從屋裏走出來,朝着客房看了一眼,見房門關着,隨後又把屋門關上後,朝着院門走去。
“起來了李大叔,快院裏請!”姜葁打開院門,就見李大憨帶着二兒子李二柱站在門口,二柱手裏還牽着一頭老黃牛。
那黃牛應該是用來種地的。
見姜葁開門之後,李大憨嘿嘿一笑,朝着身後的二兒子道:“二柱,快,叫姜葁姐!”
李二柱的長相隨了王氏,比較清秀一些,見姜葁站在門口打量自己,連忙上前喊了一聲:“姜葁姐!”隨後又牽着牛站在李大憨身後不再說話。
姜葁笑着對李二柱點了點頭,隨後忙招呼道:“進院來,現在天色還早,不着急下地!”說着錯開院門讓李大憨父子進院。
“不了,這牛埋汰,我讓二柱來拿種子,就不進去了!”李大憨咧着嘴笑着說道,接過兒子手裏的繮繩,示意兒子進去拿種子。
自己卻站在院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。
姜葁知道,這李大憨是在避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