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9章血崩前兆
衛姝倒是能理解她，不過一個人的性格使然，她也沒法幫忙。
到譚家時，楚寧笙還沒生下來呢。
此時距離她發動也才不過一個時辰。
譚鶴榮以及一衆子女都在院裏等着。
屋裏靜悄悄的，沒什麼聲音。
“舅母。”晴姐兒先看見衛姝她們進來，她緊皺的眉頭略微鬆了一些。
“楚夫人。”譚鶴榮抱拳行了禮。
“寧笙怎麼樣？”衛姝問道。
“進去有一會兒了，還沒動靜。”譚鶴榮凝着眉道。
他也不是沒見過女子生產，只是如楚寧笙這般安靜的，他倒是第一次見。
若不是再三詢問了穩婆，知道沒什麼問題後，他是半刻都在這裏待不下去。
“怎麼裏面一點聲兒都沒有？”二夫人奇怪地問。
衛姝也好奇，倒是想進去瞧瞧，可這裏畢竟是譚家，不是將軍府。
“父親，還是請楚夫人先到屋裏坐吧。”譚大奶奶恭聲說道。
衛姝對她沒什麼印象，只見過一兩次。
“楚夫人，屋裏請。”譚鶴榮似乎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。
衛姝有些放不下心，便道：“我在這裏等一會兒吧。”
她不願意去，二夫人自然也不可能獨自進去，便陪着一道等了。
產房裏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，衛姝總怕出什麼事，當初生全哥兒的時候楚寧笙就差點出事。
就在她有些站不住的時候，產房的門打開了，一個丫鬟從裏面出來。
“夫人怎麼樣了？”譚鶴榮急忙走上前，面上着急之色不言而喻，甚至連一向沉穩的語氣都有了變化。
“稟老爺，夫人好着呢。”丫鬟答道，“夫人說，想請楚夫人進去。”
這自然是指的衛姝了。
晴姐兒的目光落到衛姝身上，想說什麼，衛姝已揚脣朝她安心一笑。
產房畢竟是血腥之地，未嫁姑娘進去不好。
“楚夫人，麻煩你了。”衛姝進去前，譚鶴榮剋制着擔憂這麼說了一句。
“不麻煩的。”衛姝笑笑，擡腳便朝屋裏走去。
她走進去了，譚大奶奶便索性請二夫人去隔壁屋坐，好歹是客，總不能一直這麼站在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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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產房裏面，楚寧笙躺在牀上，身旁候着兩個穩婆與幾個丫鬟，還有大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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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於外面的緊張，這裏面倒是一派輕鬆。
楚寧笙偏着腦袋在看她，面上還掛着笑：“大嫂。”
見她這樣，衛姝原本的擔心頓時也散了一些。
“產房裏一點聲音都沒有，我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呢。”她無奈地笑笑，“你感覺可還好？”
“好着，沒事。”楚寧笙輕輕笑道，“只是肚子時不時的有些疼，倒是疼得沒那麼厲害。”
她好歹也是生過三個孩子的人了，經驗足着呢，知道要先保存體力，否則真等到要生的時候沒勁了，那才是要出事的。
“如今是什麼情況？”衛姝還是放不下心，轉頭問穩婆。
“夫人羊水還沒破呢，需得再等上一會兒。”穩婆連忙答道。
早上發動時楚寧笙疼得厲害，原以爲很快就能生下來呢，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是沒動靜。
“娘沒事吧？”楚寧笙問道。
“擔心你呢。”衛姝道，“若不是我勸着，她都要一起過來的。”
“那還是別讓她來的好。”楚寧笙笑道。
同樣都是當母親的，她知道太夫人若是看着自己生孩子時的疼痛，這心裏怕是跟針扎一樣的難受。
她還有力氣說笑，衛姝便沒有之前那麼擔心了。
陪着說了一會兒話，約莫是快晌午時候，楚寧笙的臉色才開始變了。
她像是疼得厲害，臉上血色盡褪，捂着肚子疼得說不出話來。
穩婆連忙朝她身下看了一眼，然後道：“這是要生了！”
話音一落，屋裏其他幾人便都忙碌起來。
衛姝站在旁邊反而有些礙手礙腳了。
她乾脆走到牀頭，接過丫鬟手裏的帕子，替楚寧笙擦額頭上的汗。
楚寧笙已疼得說不出話了，半點不見方才的輕鬆。
她的手緊緊抓着身下褥子，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。
衛姝怕她疼得狠了咬到舌頭，便叫丫鬟拿來帕子，疊好往她嘴裏一塞。
“蔘湯呢？”她穩住心神，問旁邊的丫鬟，“提前準備好，看情況不對就讓她喝兩口。”
“是，楚夫人！”丫鬟趕緊轉身出去準備蔘湯。
有衛姝在這裏，其他人彷彿都有了主心骨，也知道該幹什麼。
穩婆抓着楚寧笙的腿，望着她身下，似乎是感覺情況有些不對，她的眉頭緊蹙了一下。
“怎麼了？”衛姝發現她的小動作，沉聲問道。
“有些出血，好像不對。”穩婆不敢隱瞞。
“大夫！”衛姝眉心一攢，利聲道，“看看是怎麼回事。”
女子生產時最忌諱大出血的。
大夫不敢耽擱，拿了藥箱便過來。
楚寧笙聽見他們在說話，卻沒聽清在說什麼。
她將嘴裏的布吐出來，擡起頭想要看一眼是怎麼回事。
“你好好躺着。”衛姝直接摁着她肩膀，將她按回枕頭上。
“怎麼了……？”楚寧笙的心中有些慌，她怕出什麼事。
“沒事。”衛姝神情淡定地說道，“你好好保存體力一會兒用力便是，別的不要想太多，有我在這裏，不會出事的。”
許是她說這話時太過氣定神閒，竟真的讓楚寧笙相信了。
也或許是信任衛姝，所以她說什麼楚寧笙都不會懷疑。
恰好丫鬟也端着蔘湯進來了。
衛姝叫她用調羹喂楚寧笙先喝一點，自己則走到牀尾，壓低了嗓音問大夫：“怎麼樣？”
“楚夫人，夫人這是……有血崩的跡象。”大夫也見識過不少這種情況，可此時面對着衛姝，他的語氣不覺就低了一些。
又是血崩！
衛姝眉頭皺的更緊，手指都下意識的緊緊握住手帕。
“可有辦法？”她低聲問，“無論是大人還是肚子裏的孩子，都必須要保下來！”
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一次了，衛姝絕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！
“這……”大夫有些不敢說，他怕自己誇了海口，屆時出了什麼問題，只怕全家老小都難活一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