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或許是我看錯了吧。”顧文秀笑了笑，說，“只是從前也見過信鴿，和你這只，有些像。”
“鴿子不都長的一樣嘛。”顧文秀接話道。
“是啊，你看錯了吧。”謝苒也笑道。
她面上雖表現的平淡，心中卻不由對這顧文秀有了幾分警惕。
與顧文萱的直爽不同，顧文秀此人心思深沉，異常聰明。
還好顧昭不怎麼在荊州，否則遲早被顧文秀髮現不對勁。
顧文萱看了一會兒那鴿子，也覺得沒趣，乾脆坐回來，輕輕嘆了口氣：“都快過年了，怎麼還不見顧昭回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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驀地提起顧昭，謝苒的心停了半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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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肖想呢？”顧文秀看了眼妹妹，小聲說，“不是同你說過，你跟顧昭是不可能的嗎？”
“怎麼不可能了？”顧文萱滿臉的不服氣，“你說我，不管是容貌還是家境，哪裏差了嗎？”
顧文秀還想說什麼，驀地瞧見謝苒一副看戲的模樣，她便立馬止住了話頭。
“苒苒，你與顧昭之間相處最久，可有聽說過他打算何時娶妻？”顧文秀調轉話題，像是閒談一般的，問謝苒。
“倒是聽說母親在給他物色合適的姑娘了。”謝苒低聲說。
“什麼？”顧文萱臉色驀地變得煞白，“他要娶妻了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謝苒笑着說，“哥哥他年紀也不小了，該娶妻了。”
顧文萱抱着迎枕的雙手慢慢收緊，臉色十分難看，連眼眶都悄悄變紅了。
“我早就提醒過你，不要喜歡顧昭。”顧文秀緩緩說，“你非不聽。”
“是，你說什麼都是對的！”顧文萱突然發火，怒瞪着顧文秀，語氣不善，“反正從小到大爹孃都偏心你，就連祖母也更喜歡你，哪怕我們長的一樣又怎麼樣，我連喜歡誰的資格都沒有，行了吧！”
她幾乎是哭着吼出最後一句話的，然後下了軟榻，胡亂將鞋穿上，快步跑了出去。
顧文秀面上神情也難看的很，但是想到謝苒還在一旁，她又不得不維持着表面神情。
“讓你看笑話了。”她勉強笑笑。
“也不算。”謝苒說，“我哥哥長得好，連京城都有不少女子爲他動心。”
顧文秀淡淡笑了一下：“我看不止吧。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，看着謝苒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。
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。
就譬如顧文萱那樣。
她喜歡顧昭，哪怕自己極力隱藏了，也還是能一眼看出來。
有些善於僞裝的，像是謝苒這樣，雖然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，可總有一些細節是藏不住的。
喜歡上自己的繼兄？
何其可笑。
“姐姐年紀也不小了，爲何還遲遲不婚配？”謝苒輕笑，看着顧文秀的眼神不躲不閃，坦坦蕩蕩，“憑姐姐的聰明才智，屈居在荊州，實在可惜了些。”
“沒遇到合適的人之前，我不急着嫁人。”顧文秀淺笑道，“說不準將來，咱們也會在京城見面呢。”
她這話的意思，看來是不準備嫁在荊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