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 侯爺,我想回汴京

發佈時間: 2025-10-10 14:21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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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齊司延心口那點酸脹滲入蜜糖,只剩下了甜。

後靠的身子前傾,再次將江元音攬入懷抱,他灼熱的氣息將她包裹,吻就要落下。

江元音鬆開繫緊的腰帶,雙手抵住他的胸口,微微後仰避開他的脣,輕聲問:“侯爺還生氣嗎?”

“阿音心中有我,我怎會生氣?”

江元音莞爾:“那侯爺可能跟我談談汴京的事了?”

齊司延那臉上剛化開的柔情又凝聚成冰。

……不讓親?

江元音早摸準了他的脾氣,主動仰頭,輕啄了啄他的脣,軟聲道:“妾身只是想確認侯爺在京無恙,這是妾身現下最憂心在意的。”

語罷又輕輕吻了吻他的脣,聲音越發嬌軟甜膩:“侯爺莫讓妾身擔心,可好?”

溫香軟玉在懷,再聽着她主動撒嬌,齊司延是半點脾氣都沒有了。

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,眼底都是無奈與縱容,開口道:“我回京那日,李彥成便留我在宮中用晚膳,那時我才知道,他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世,並讓珩王南下來迎接你。”

“我與珩王沒有碰上面,不知李彥成先前逼死其乳母玉嬤嬤,也不知他給珩王下了‘神隕形消’散,不過這一聽,便是他一貫的作風,他是怕珩王一去不復返,才下了毒吧。”

“可惜珩王有種,寧可毒發,也不歸京。”

齊司延所言,江元音通過李霽大抵都推想出來了,她遲遲沒聽到自己最爲在意的點,有些急切地追問:“那侯爺呢?他可有傷害侯爺?”

齊司延搖頭,大手安撫地摸摸她的後腰:“我咬死不知你身世,他並沒有追究,甚至對我委以重任,說出了許昌安之事,難以再信任國公府,而太子年幼,不能爲他分憂,只要將你迎回來,我便是駙馬,是他的左膀右臂。”

他冷聲道明李彥成那點小心思:“他讓你頂着‘先帝遺孤’的名號回宮,是爲了洗掉因爲‘弒兄’帶來的‘不仁不義’的罵名,給這天下人再演一出‘寬厚仁善’的大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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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想讓我制衡許清爲首的世家,又打算用你來制衡我。”

“公主”之位看似尊榮,實則是一種禁錮。

江元音只要當了這個“公主”,日後定然枷鎖麻煩不斷。

江元音恍然,認可地點點頭。

李彥成待一起長大的胞弟李霽這般心狠,又怎會對她這個素未蒙面的女兒,有多少真心呢?

齊司延道:“此次南下,我以珩王遲遲未歸恐有變數爲由,說要南下來尋你,在除夕之前,將你帶回汴京,不過這只是我應對他的說辭,並非真的這般打算。”

“那侯爺的打算是?”

“他既已知曉你的身世,動了接你回宮的心思,你我和離是斷不了他的念想的,除非……他以爲你死了。”

江元音瞭然,卻沒有急着表態。

齊司延接着說道:“我們可以好好探討商議,如何僞造你的‘死訊’。”

然而江元音沉默片刻,眸光堅毅地否決了齊司延的提議:“侯爺,我想回汴京。”

齊司延眉眼微挑:“爲了珩王?”

他清楚她是不想欠李霽一條人命,可要說完全不在意,那是騙人的。

畢竟當初,她寧可和他假和離,也要離開汴京。

尤其是在見過了李承燁與江雲裳,他知曉了她從前的遭遇,更爲她願意爲了李霽回汴京而有些不是滋味。

江元音不否認,但也不會放任齊司延多想誤會。

她直直地望着他,解釋道:“不止是爲了他,也爲了侯爺,爲了我們。”

齊司延安靜摟着她,靜候下文。

江元音毫無保留地同他剖析自己的內心:“侯爺清楚的,我從前過得有多不自由,自小被‘長姐如母’四個字裹脅,後來成了李承燁宣泄仇恨憤怒的容器,我從未有一刻能爲自己而活。”

齊司延聽她再提起這些仍舊會心疼,哪怕她的口吻已變得稀鬆平常。

擱置在她後腰的手上移,開始似安撫孩童一般地拍撫她的後背。

他在給她力量,也溫柔地注視着她,無聲地告訴她,如果不想說,可以什麼都不必說。

可經歷過撫州災疫,與李承燁、江雲裳在濰城正面交鋒,再到蘭城經歷了薛、崔、王三家的恩怨情仇。

她成長了不少。

她情緒不受干擾地接着道:“所以我一直以爲,只要遠離了汴京,遠離了皇權爭鬥,我就可以過平靜自由的生活。”

“可我現在明白了,平靜與自由,不是靠一味的躲避的換來的。”

“平靜與自由,當是似侯爺這般,靠自己的能力在了結了一切後,而做出的選擇。”

江元音一直特別欣賞齊司延這一點。

明明上輩子,他和自己一樣,過得慘兮兮。

可他卻沒有因此失去主動愛人的勇氣,他不是一遇到矛盾,便會給自己套上堅硬的殼。

江元音深呼吸,道出被許綺嫚的留信出走,而打斷的要和李霽說的話:“或許李彥成最初逼宮奪位,是爲了邊關被胡人親犯虐殺的百姓,可他分明私心更重。”

“他爲君不仁,害忠臣殉國,蠶食臣子,只爲坐穩皇位,並未真的以天下百姓爲先,爲百姓謀福祉。”

“他爲兄不義,殘害胞弟,不辨是非,不念舊情,只要絕對的權利。”

“他爲父不慈,猜忌自己所立的太子,暗中慫恿挑撥其餘皇子,冷眼旁觀其手足相殘。”

“這樣虛僞無道的君主在位,是大昭子民的不幸。”

江元音眸光清亮而堅定,她重聲道:“與其死遁逃避,搭上珩王的一條命,不如順應李彥成的旨意回京,親手爭取自己想要的自由與平靜。”

李彥成不死,他們永遠無法獲得真正意義上的平靜。

李霽只剩下半年的生命,便是瞞過了李彥成,日後她在嵐州,是活在對李霽的愧疚,與對齊司延的擔憂中。

她不想再如此被動。

齊司延眸色幽深地望着她:“阿音,你可知你在說什麼?”

“我知道,”江元音頷首:“我說過的,比起被侯爺護在身後,我更想站在侯爺身側,同侯爺共進退,一如母親同父親那般。”

“侯爺,待回了汴京,我是‘公主’,我定能助你。”

不僅是她,再加上李霽。

此番他們一行人若是回了汴京,李彥成必敗。

齊司延百感交集,有些話卡在嗓子眼,難以宣之於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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