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你們是私奔?

發佈時間: 2025-10-10 14:10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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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元音與齊司延同時側頭看向門口。

李掌櫃慌亂蹲身去收拾地上的碎藥碗,自顧自地解釋出聲:“剛給那被救的夥計他們驅疫的藥時,忘記在前堂沒給東家、小姐,所以特意來送藥……”

“我、我再去倒兩碗……”

李掌櫃收着收着,不知爲何忽然念頭大變,剋制不住情緒了一般,將碎藥碗拾起放到端盤裏,再將端盤擱置在地上。

他站起身衝仍摟着江元音,半點窘迫都沒有的齊司延道:“東家,你糊塗啊!”

他一臉痛心疾首,又衝江元音道:“小姐,你更糊塗啊!”

江元音知曉李掌櫃誤會了,瞥了齊司延一眼,示意他鬆開自己。

齊司延不松,當着快要崩潰的李掌櫃的面,直接將她圈在自己懷裏,擋住李掌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。

她這身衣裙實在是太輕薄了。

“你們是兄妹啊!小姐已是定寧侯之妻,你們萬不能如此!”

說到這,李掌櫃腦子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,又問:“你、你們是私奔來的撫州?”

他先前就覺得奇怪,江元音作爲侯夫人,如何能隨隨便便離開汴京,來到撫州?

原來是私奔!

相處了幾日,李掌櫃自認爲和二人還算是熟識了,忍不住勸道:“不可,萬萬不可,你們逃得了一時,逃不了一世,被那定寧侯抓到,你倆肯定會沒命的!”

他情真意切地勸道:“還望小姐與東家,迷途知返,回頭是岸啊!”

江元音長嘆了一口氣,勉強從齊司延懷裏擡頭,反覆斟酌思慮後,考慮到要瞞住他的身份,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:“我與侯爺已和離。”

偏偏這時齊司延也開了口,兩人幾乎同時出聲:“我便是定寧侯。”

“啊……啊?”李掌櫃再次目瞪口呆,腦子完全不夠用。

眼前的人就是汴京那位定寧侯?

那兩人這般親密也說得通了。

不對,和離了又牽扯不清?

江元音無暇顧及遭受一波又一波信息衝擊的李掌櫃,側頭去看齊司延:“侯爺不是說要隱藏身份?”

齊司延回道:“李掌櫃是自己人。”

能時刻謹記江元音是侯夫人,阻止她跟人私奔。

是個合格的“自己人”。

其實更重要的是,如今臨川的局勢幾乎控制住了。

他們很快便要離開臨川,不必這般謹小慎微了。

李掌櫃沒從震驚中緩神,又陷入感動裏,連聲表態道:“小的一定不會透露侯爺的身份!”

話音剛落,夥計急匆匆小跑過來。

李掌櫃反應極快,吃透了齊司延剛安給他的“自己人”定位,立即迎上去,攔住夥計,避免其看到齊司延和江元音相擁的畫面。

“怎麼了?”李掌櫃攔住他,問道:“何事慌慌張張?”

夥計滿臉激動和惶恐,一開口都有些結巴:“郡、郡守大人來了,說是要見我們東家……我、我剛從東家屋子過來,東家不在屋子裏……”

“郡守大人爲何半夜登門?”他不安道:“掌櫃的,該不會是咱東家犯事……”

“啪——”

李掌櫃朝着他的腦門就是一下,制止了他,“別胡說八道!”

屋內齊司延鬆開了江元音,道:“陸郡守當是來尋我商量許昌安的後續處置的,時候不早,你先歇了吧。”

江元音頷首,不耽擱他的正事:“侯爺安心忙着。”

齊司延往門口邁了兩步,又駐足停步,回首看向江元音,突兀道:“只我一人時,可以。”

江元音一頭霧水地望着他,無聲詢問。

什麼只他一人時?

什麼可以?

齊司延墨眸下垂,意有所指地掃過她的衣裙,無聲作答。

江元音恍然,無語地抽了抽眼睛。

他在回答她那被李掌櫃的突然出現而打斷的問題。

江元音嗔了他一眼,瞅了瞅房門,示意他帶關,繼續自己之前被他打斷的藥浴。

藥浴過後,江元音換上乾淨衣服,沒忘記去將房門反鎖。

……他別想隨隨便便進來。

精神高度緊張地忙活了一日,此刻塵埃落定,江元音倒頭便睡。

而齊司延當晚便和陸遲商議出了關於許昌安、周家的處置以及撫州賑災救疫、安頓百姓、重建家園的後續安排。

官府連夜出了公告,告之所有百姓。

欽差大臣許昌安勾結撫州知府周世恆,貪污賑災庫銀,搜刮民脂民膏,奴役百姓,將押解回京,等候聖上發落。

明日起,官府將開倉放糧,確保撫州六縣的百姓,人人能吃上飯,人人能吃飽飯。

無償返還五成的藥材,給所有願意讓郎中義診治疫的藥鋪醫館。

府衙們負責集中銷燬處理六縣遇難的百姓屍體,防止疫病繼續擴散。

所有願意爲賑災救疫出一份力的人,都將記載在撫州的功勞簿上,日後都能獲取相應的獎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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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。

江元音一夜好眠,剛起牀梳洗完畢,便聽到青鳶來稟告:“夫人,‘飛鶯閣’那些姑娘們登門求見。”

江元音邊起身邊問道:“她們遇着什麼事了?”

昨日她早早隨齊司延離開了宴席,去了城外荒山尋人,子時才歸,還不知昨日離開後,知府府邸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。

但青鳶、沉月都是候在那的。

“應當沒有,”青鳶回道:“她們看着還挺開心,不是什麼心事重重的樣子。”

江元音鬆了口氣,猜測應當是來採買治療疫病的藥,或是來同她感謝道別的。

她記得有好幾位姑娘曾說,她們不是臨川人,是被賣到臨川的,如能獲得自由,她們想離開臨川。

稍稍靠近前堂,便能聽到一陣陣輕快的說笑聲。

江元音聽着同樣愉悅,慶幸她們終於擺脫糟糕的過往,日後不必再靠費心討好男人而活。

她一邁入前堂,眼尖的姑娘發現她,衆人笑銀銀地圍上來。

“我們姐妹幾個實在坐不住,天一亮便來了,不會擾了小姐清夢吧?”

“不會,我剛好起了,”江元音笑着環顧打量了下她們,見她們幾乎人手一個木匣子,問道:“你們來買藥,還是來同我辭行?”

她連着五日去“飛鶯閣”給她們送藥,疫病算是控住了,但因爲疫病而潰爛的皮膚尚未好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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