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侯爺纔是我的親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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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國公府。

許清得知李昀璟在府上時,面色沉了沉,看到李昀璟這番穿着,眼底更是涌動着不贊同。

虛虛行了個禮,脣角微揚,眼底卻毫無笑意,問道:“殿下今日因何出宮?去了何處?怎地這副裝扮?”

不待李昀璟回答,他又溫聲道:“殿下若是想見老臣,何不等明日早朝過後,喚老臣去東宮?”

他老早叮囑過李昀璟,不要私下找他。

這要是被李彥成知曉,又是一樁麻煩事。

李昀璟坐在榻上,擡頭望着許清,喚了聲:“舅舅。”

許清心口一緊,忙上前一步,追問道:“殿下,發生何事了?”

李昀璟幼時,尤其先皇后還在世時,對許清都是一口一個“舅舅”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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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年歲長了,先皇后也離世了,許清當着李彥成的面同李昀璟強調“先君臣後血親”,永遠是“君臣”關係優先。

那之後,李昀璟幾乎沒喚過他“舅舅”。

李昀璟小臉緊繃,道:“孤今日……好似看見母后了。”

許清擰眉,只差把“胡鬧”二字說出口,嘆了口氣道:“老臣知先皇后的生辰快到了,殿下思母過度,難免……”

“不!”李昀璟倏地激動起身,壓抑了一日的情緒在此刻爆發,“孤今日去了定寧侯府,那定寧侯之妻江氏生得和孤母后一模一樣!”

“舅舅可曾見過那江氏?!”

許清一怔。

……怎麼又是她?

隨即腦海裏閃過許綺嫚的說辭,他屏息同李昀璟確認:“此話當真?”

“舅舅若不信,去一趟侯府便知!”

許清陷入了深思。

所以,這才是李霽近來同侯府走得近的原因?

難道次女是……?

這世上能有如此巧合的事?!

李昀璟看着許清的神情變幻,表情越來越難看,“舅舅在想什麼?”

他眉目裏染上厭惡之色,堅定表態道:“孤絕不可能讓父皇見到她!”

宮裏的贗品已經足夠多了,他不想再看見一個。

“殿下稍安勿躁,”許清安撫道:“便是皇上見到江氏,應該也不會發生殿下憂心的事。”

李昀璟以爲許清顧慮的是,江元音已是齊司延之妻。

他嗤之以鼻,嘲諷點破道:“舅舅當知,那定寧侯是個短命的。”

齊司延“病癒”了又如何?

他篤定其活不過三五載,那屆時江氏將作何處置?

又成爲宮中另一貴妃?

他決不允許。

許清搖了搖頭,“或許這江氏同殿下有些淵源。”

“什麼淵源?”

“也許,她是殿下的阿姐。”

宮中不是沒有神似先皇后的女子,但沒有一個會令李昀璟有這般大的反應。

若只是相似,他也不會做出這般推論。

是李霽的態度,讓他生出了幾分篤定。

以他對李霽的瞭解,若江氏同先皇后沒有血緣,他早告知李彥成了。

可李霽卻將此事瞞了下來。

李昀璟臉色驟變:“什麼?”

許清卻沒將話說死,而是謹慎道:“不過這還只是老臣自己的揣測,一切待確認了江氏的身份,再同殿下細說。”

末了又勸道:“殿下不可小瞧了定寧侯,若能籠絡了他,殿下儲君之位無憂。”

江氏若真是李昀璟的親姐,這是個絕佳的機會。

安撫送走了李昀璟,許清吩咐下人去喚許子楓來見他。

許子楓戰戰兢兢地躬身站着,連頭都不敢擡。

他生母不過是個普通妾室,他在國公府並不起眼,更沒話語權,輕易見不到許清幾面。

他胡思亂想着,難不成是爲了齊婧涵的事?

許清手裏盤着核桃,直接問道:“你之前去定寧侯府,有見過定寧侯之妻?”

許子楓心道還真是這事,強作鎮定,謹慎答道:“回稟父親,見過。”

他心裏斟酌着解釋休妻之事,然而許清只是看着他,道:“你畫下來。”

另一邊,侯府。

待到齊司延回來時,江元音心情已經冷靜許多了。

雖然不知道李昀璟爲何要跑一趟侯府來見她,但他走時那番話,顯然也是在表態,他不會將此事聲張出去。

否則,何必同她強調,他今日沒來過侯府?

齊司延大步而來,先是繞着她走了一圈,將她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:“可有傷着哪裏?”

他仔仔細細看了一圈,確定她的脖頸沒有紅痕,又握住她的雙手,查看了手腕、手臂。

江元音任由他檢查着,淺笑回道:“我沒事,倒是江正耀應該傷得不輕。”

封弋下手挺狠,之前說是兩個家丁架着他出府,實際上根本是被拎起來的。

若得不到及時的醫治,怕是會落下病根。

她驀地想到前世,江正耀刺進她腿的那一劍。

只後悔,這些個石子不是她親手嵌入江正耀腿裏。

齊司延緊繃着臉,自責道:“是我疏忽,早該多安排些人手護衛侯府。”

江元音無礙的搖搖頭,繞到正題上,沉聲道:“侯爺,或許我該提前回江南了。”

如今連李昀璟都見過她了,想必再過不久,她的事,會傳到李彥成耳中。

不管李彥成到底是不是她生父,與之見面不過兩個下場。

一個是被他“追殺”,一個是被他留在皇宮。

而她惜命,更想自由地活着。

齊司延握住她雙手的手稍稍緊了緊,他沒有直接出聲阻止,而是道:“不管李昀璟有沒有懷疑你的身份,短期內,他不會把你的事告知李彥成。”

“爲何?”

“離開侯府後,他沒有回宮,而是去了國公府。”

江元音不瞭解其中門道,靜待後文。

齊司延薄脣張了張,望着她的眉眼,欲言又止。

江元音反手握住他的手,“侯爺不是說,於我再無祕密嗎?有何不能對我直言?”

齊司延沉默了片刻後徐聲道:“許是曾奪兄之位,所以李彥成生性多疑,忌憚的不僅是臣子,哪怕是血肉至親。”

畢竟是批判她的生父,也不知她樂不樂意聽。

齊司延一直觀察着她的神情,不見異樣不悅,方才接着說道:“珩王爺是個聰明人,所以不涉朝堂,沒有實權,方有外人豔羨的自由無拘,否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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