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我們重新完婚

發佈時間: 2025-10-10 13:54: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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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元音在儲物室門口見到了多日不見的曲休。

曲休作揖行禮:“夫人。”

江元音餘光掃了眼儲物室,裏面點了燈。

確定了齊司延在裏面,她不急着進去,而是一邊打量着曲休,一邊詢問道:“查到什麼了?”

他外表沒看到明顯的受傷痕跡,不過看起來了瘦了不少,想來這些日子過得辛勞。

曲休似是一臉困惑,不答反問:“查什麼?請夫人明示。”

“侯爺不是說你去查傷他的歹徒了嗎?”

曲休吃了一驚。

侯爺連這些事都同夫人說了?

但謹慎起見,他還是什麼都沒透露,回道:“具體的夫人還是去問侯爺吧。”

江元音不爲難他,理解的點點頭,轉身朝儲物室走去。

曲休下意識的想攔住她,但轉瞬一想,她已懷有侯爺的骨肉,而侯爺連讓他去查事都說了,兩人關係定已是親密無間。

或許,有夫人陪着,侯爺會好受些。

思及此,他低聲囑咐了句:“還請夫人好生勸慰侯爺,早日振作。”

江元音嗅到不對勁,便又多問了句:“是否和父親、母親有關?”

這儲物間裏放着的都是齊騰、洛青莞的遺物,齊司延這個點會待在這個屋子裏,顯然是何他已故的父母相關。

曲休聞言,越發覺得齊司延對江元音沒甚隱瞞,於是點頭,嘆息道:“先侯夫婦枉死,侯爺怕是一會難以緩神。”

江元音呼吸一滯。

之前齊婧涵的歸寧宴,她特意請了就遇仙樓的戲班來唱戲,便聽過了齊騰夫婦最後一戰的往事。

說是滄江水戰,恰逢大寒,齊騰夫婦不懼風雪,連夜先遣渡江,然因不擅水戰,天氣又太過惡劣,同敵軍廝殺至拂曉時分,終是體力不支,以身殉國。

如此悲壯,怎會是……枉死?

江元音能猜到齊司延的沉痛,調整了呼吸,推門而入。

清秋、雪燕爲其合上門,同曲休一道靜候屋外。

齊司延就靜立在父母盔甲的陳列架前,一襲白衣背光而立。

後背光亮,面容卻沒入光影裏,對比強烈,猶如一幅寫意的山水畫。

他沒有回頭,只是沒甚情緒地開口道:“你先回屋睡吧,不必等我。”

江元音緩步走近,他渾身都透着抗拒。

她不強行追問了解或是出言安慰,只是站在他身側,似是閒聊一般,隨口道:“其實新婚夜,我以爲侯爺是故意輕視刁難我,不與我拜堂,還讓你叔父叔母坐高堂。”

她如他白天安撫她一般,伸手牽住他的手,“現在侯爺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,等收拾了齊文臺、陸氏一家,我們重新在父親、母親面前行禮可好?”

齊司延眼底有暗流涌動,頗有些複雜。

有動容也有微妙的……愧疚。

其實那夜他的確是故意的。

他當時以爲他娶的仍舊是江雲裳。

可這些都是無法言說的,荒唐的祕密。

江元音繼續說道:“父親、母親一定很欣慰,現在的侯爺能自在活着,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,也有能力做一切想做的事。”

“無論侯爺想做什麼,妾身都支持陪同。”

她暗示得很委婉,但她想他一定能聽懂。

她信他有查明真相,爲父母報仇雪恨的能力。

而她會支持陪同,一如對付陸氏、齊文臺那般,與他同仇敵愾。

齊司延開口問道:“曲休同你說了什麼?”

是他過度理解,還是她的話別有深意?

“曲休什麼也沒說,只說讓我來問侯爺,但我想侯爺這個點會在這,一定是想念父親、母親了。”

齊司延心裏有觸動,爲她這份細膩的心思與洞察力。

江元音又說:“我不問,侯爺什麼時候想說,我洗耳恭聽。”

“我或許沒辦法爲侯爺排憂解難,但是侯爺……”她將他的手稍稍握得更緊些,“我在,我陪着你。”

齊司延的心似被春陽包裹,有種溫暖的寧靜。

他回握住她的手,仰頭望着父母的盔甲,承諾道:“待收拾了齊文臺、陸氏一家,我們重新在父親、母親面前拜堂行禮,我們重新完婚,可好?”

“好。”

兩人沒有眼神的交流,也不再說話,只是牽着手,仰望陳列架上的遺物。

此刻心靈相通的無聲陪伴,勝過千百句安慰的言辭。

齊司延覺得自己已足夠幸運。

縱然他的一生充斥着陰謀、算計、利用,但至少他還有她的真心。

就這樣靜謐沉默地待了半個時辰,齊司延方才轉身,與江元音面對面而立。

他道:“我需得去趟書房,你先回房歇息吧,不必等我。”

江元音會意頷首,“侯爺早點忙完,早點回來,有侯爺在,我睡得才踏實。”

“嗯。”

她不耽擱他處理正事,兩人一道出了儲物間,在門口分別。

齊司延這一忙,就忙到了拂曉時分。

他給齊騰舊日的部下與死士都親筆書信一封,言辭懇切,每一封、每一個字都不敷衍。

隨後,他遞給曲休,吩咐道:“儘快送出去,一定要確保每一封都交到他們本人手中。”

“是,侯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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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休接過信件,飛身一躍,消失在晨曦中。

齊司延短暫猶豫,還是回了臥房。

剛上了牀榻,江元音似是有所感應一般,轉了個身貼近他。

他默契熟練的展臂,將她圈入懷抱。

一夜的疲倦在此刻消弭,令他滿足喟嘆。

她對自己認知有誤,她分明極擅長爲他分憂解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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