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林二在飯後才回來。
李冬叫兩人趕快吃飯,出去這麼久不知道餓嗎?
下午,一輛吉普車就擠得下了,電單車給李二姑騎去縣城。
李家人都在黨校院子下了車,李冬叫餘四清把小海小江送過來。
林一跟在李冬身後進了堂屋,“大寶姐,李美麗和林婧橘也在接軍子的車子裏。”
李冬不想關注林家,“以後,你別隨便去跟蹤林家人。”
林一低頭沉默。
“有事?”
“我也不喜歡林家人。”
李冬挑眉,這也算是事?
林一擡起頭,“大寶姐,這個林家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林家?”
砰!
李冬猛地轉身,帶倒了腿邊的凳子,“你?你?”
林一點頭,“奶奶說過,說我們林家在戰亂時期逃出去不少人,她還說不要承認自己是那個林家的人。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林家?”
“你跟我進來。”
李冬把林一叫進了自己的房間裏,“你奶奶到底還說了多少林家的事情?”
林一搖頭,“奶奶好像不喜歡林家,每次提到林家都不太開心,還說叫我們別回那個房子去,就是賣給你的那個房子。”
李冬連忙搖頭,“我可沒買。”
“買了。”
林一又犯倔,“你把房子過戶一下吧?現在的地契不是沒用了嗎?”
李冬想一巴掌扇飛林一,她起身關上房門,低聲在林一耳邊咬牙切齒地道,“你知不知道,李美麗的身份可能是我的。你奶奶不喜歡林家,難道我就喜歡了嗎?”
林一驚訝地後退一步,“你,你才是林家小姐的閨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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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。”
李冬怒視他,“但我知道林家就像龍潭虎穴,是絕對不能去的。林家好像在找什麼東西,並不是找我們這些流落在外的人,你可懂?”
林一用力點頭,“房子不要了也不能讓你去過戶。”
“你出去吧。”
李冬趕走林一,她要好好捋一捋。
如果林一林二是林家人,那麼是林老三還是林老四家的?
鬼屋是林鏡桐小叔公的。據說林小叔公家都吊死在鬼屋了,多年後卻出現了林小姐沒死的消息,那還有沒有其他人沒死?
如果林一林二是林老三林老四家的後代,如果大寶娘是林家小姐,那麼林一林二就是她的堂表弟。
如果林一林二是林小叔公家的後代,那就是她的親表弟……
沉思的李冬眼前出現一塊木牌,一塊刻着‘柒’字的木牌。
她猛然擡起頭,遞木牌給她的是她趕走沒多久的林一。
“大寶姐,你說林家找的東西是不是這個?”
李冬一把奪過木牌,木牌並沒有香味,呈黑色。上面的‘柒’字縫裏還有泥土,“哪來的?”
“奶奶給埋在了爺爺墳堆裏了。”
李冬盯着一身乾淨的林一,“你扒墳了?”
“沒有。”
林一搖頭,“就埋在墓碑後的土裏,我把鞋子擦乾淨了才回來。是不是這個?”
李冬反問,“你到底記得多少事情?”
“沒了。”
林一一臉呆相,“奶奶埋這個的時候非常生氣,我就記住了。”
李冬用力捏上他的臉,“別裝呆給我看,你奶奶還說了什麼?”
“我沒裝。”
林一不動,任由李冬捏,“大寶姐,林家不出現的話,我都快把這些事情給忘了。”
李冬鬆開他臉的手,“你必須忘了,這塊木牌根本就沒存在過,你去洗個澡。”
林一離開後,李冬插上門進空間,先把手上這塊木牌擦乾淨,才去拿出牀底下的木牌。
剛決定讓這塊木牌在牀底落灰,這就又拿出來了。
兩塊木牌,大小一樣,字體一樣,除了顏色有些許區別,味道有明顯區別外,再也看不出什麼區別。
是一真一假?還是都真或者都假?
兩塊木牌裝回飯盒,又扔回牀下,李冬去洗了個澡。墳堆裏挖出來的,她也該洗洗。
……
劉彩霞跟着餘四清去鵬城了,同行的還有餘父餘母。
至於林家那三個兄弟和向玉苗,在餘四清結婚第二天就回了鵬城。
於琛從鵬城直接帶着高大叔高大嫂去開拓新市場了。他和饒豔玲的婚事又往後推了。
李冬從村醫那裏搞到疤痕膏的藥方後,天天鑽廚房裏熬膏。仨個娃兒像他們哥哥一樣,不到半歲,本就當‘輔食’的母乳,被戒了。
在鵬城忙了一些日子的賀明帆回到家,知道他媳婦扔下五個娃兒去省城後,他想去追媳婦,被爹孃逮住一起去黨校那邊哄娃兒。
賀明帆晃悠着懷裏閨女,“欣欣,你媽媽又做什麼去了?”
媳婦去趙家搞東西,居然還聽了一頓牆角,他都沒來得及洗洗媳婦的耳朵。
李欣欣以爲她爹和她聊天,咿咿呀呀的回着。
……
楊美玲見到李紅時,是在醫院裏。
一身鞭傷,看起來悽慘極了。
她內疚的把什麼都包了,醫藥費伙食費,還請了個婦人來照料着。
李冬到的時候,楊美玲正端着碗勸李紅吃飯。
李冬一把奪了楊美玲的碗,塞進李紅手裏,“手又沒斷,扮矯情給誰看?”
看到李冬,要死不活的李紅立刻‘迴光返照’,“大寶你快告訴我,我該怎麼辦?回去會被人笑死,留下又沒有戶口和糧食關係,我也沒有本事養活自己。”
“你趕快吃飯。”
李冬不耐煩地揮揮手,“一個來月了,你還沒出院,我怎麼叫你做事?”
李紅捧起碗,三口兩口就把碗裏的雞湯吃喝乾淨。
護工和楊美玲都呆了。
李紅放下碗,一抹嘴,“我這就出院,你叫我做什麼?”
除了臉,李紅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,手背上的鞭傷是最多的,爲了護着臉。
沒破皮的傷已經恢復,破了皮的傷結了痂,痂也脫落了很多,紅白交錯着,看起來有些恐怖。
“不着急。”
李冬搖頭,“等醫生說你能出院了再說。我找美玲有事,等我忙完再來看你。”
……
楊美玲帶着李冬到了自己租的門店。三間門店加個院子,院子裏三間正屋一間偏屋,偏屋是廚房。
“怎麼樣?夠不夠?”
“暫時就這樣吧。”
李冬拿出圖紙,“這是美容牀的圖紙,這是前臺櫃的圖紙……”
見楊美玲聽不懂,李冬拿着圖紙在門店和房間各處比畫着說着。
美容院的格局和經營模式慢慢在楊美玲腦海中有形,她雙眼放光地點着頭,“你是想叫李紅做美容師吧?”
“是啊。”
李冬頷首,“我們需要守店人,她就很合適。我想請你幫個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請你爸爸把李紅的戶口調進省城來。”
“我得問問我爸爸方不方便?”
兩人又繼續研究每個房間該怎麼隔斷,擺設些什麼。
最後,李冬把衛生間圖紙給楊美玲,“按照這圖紙在院子西邊修兩間出來。如果你爸爸覺得這圖紙好,可以拿去用,我不介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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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美玲用過李家和賀家的衛生間,她還以爲是瓦匠的手藝,原來是李大寶的圖紙,“大寶,我知道李紅爲什麼把你當成依靠了,有你,好像就沒有什麼困難似的。”
“你可別這麼誇我。”
李冬連連擺手,“我就是個鑽進錢眼裏的俗人,一心想着便利便民的條件來吸引客人。這圖紙上我丈夫根據村醫懂得的化糞池修改的。”
“我們都是喜歡享受的人,才能琢磨這些東西出來。你可不能這麼擡高我,摔下來會摔死的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
楊美玲笑了起來,“你說話真幽默。行,我不擡你。只是,李紅那些傷,能做美容師嗎?”
“沒事的。”
李冬笑道,“我給帶來了淡疤膏,正好讓她試效果。”
村醫的疤痕膏被李冬添加了水滴皮進去,她相信效果應該不錯,但仍然需要李紅這樣傷痕累累的人來做實驗。
楊美玲很放心,大寶拿出來的東西,都是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