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向東招呼連襟去客廳坐。
賀紅莉走進廚房,“需要我幫忙嗎?”
“不用。”
賀紅梅拒絕,“我和大寶就可以了。”
賀紅莉可不去和兩個男人聊天,她從碗櫃邊懸掛的筷籠子裏抽出了一根筷子,和李冬一起刮皮。
李冬的手速很快,這種新鮮的小土豆蛋,連刮帶撕的,差不多就行了。
一會洗的時候,再搓搓揉揉就乾淨了。
賀紅莉剛颳了兩個,李冬就刮完了所有,端走了盆子去井臺。
賀紅莉跟着去壓水。
搓洗乾淨的土豆蛋,放進了竈鍋裏,添柴燒大火,咕嘟幾開後,又用小火滿燉着。
李冬又轉回案臺邊切菜。
排骨土豆燜好後,起鍋刷鍋炒菜。
虎皮青椒,萵筍肉片,油燜茄子,家常豆腐,青椒土豆片,五個菜用竈臺鍋很快就炒出來了。
再來個酸辣雞蛋湯,拍個黃瓜。
七菜一湯,齊活了。
客廳裏的方桌搬到了正中間,七菜一湯把桌面擺滿了。
賀紅莉對兩位男士讚歎李冬的速度。
耿向東開玩笑說,“大寶,你向我保證過會鍛鍊,原來鍛鍊的是手速啊?”
“我鍛鍊了。”
李冬眼也不眨地說,“我騎自行車鍛鍊了,我比一個多月前瘦了。”
賀紅梅拉着李冬和自己坐一面,“別理你耿叔,胖才有福氣。”
賀紅莉不贊同大姐的話,“太胖不好,大寶還是要減減的,她這樣至少要減掉三四十斤,微胖就行了。”
李冬剛要點頭,饒建雲又接話了,“不行,她這身高,至少減五六十斤才合理。”
李冬看了看這兩口子,“你們知道我多高多重?”
夫妻倆的異口同聲,“一米六,170斤。”
李冬“……”不虧是醫生。
她最近確實瘦了十來斤。
“行!既然醫生說我該減減了,我就減,時間,半年。”
賀紅梅瞪着二妹兩口子,“大寶吃這麼胖容易嗎?就不該讓你倆來吃飯。”
“不吃飯,喝酒。”
耿向東端起酒杯,舉向饒建雲,“來,我們姐妹倆走一個。”
賀紅莉拿起筷子吃菜,她燒火時,就饞了。
一口菜下肚後,她就不停筷子了。
饒建雲也一樣,抿了口酒就忙吃菜,然後也不停筷子。
賀紅梅嫌棄地看着二妹兩口子,“餓虎下山一樣。”
“大姐。”
賀紅莉擺出委屈姿態,“我和建雲都不太會做飯,你不是不知道。大寶做的菜,比你和娘做的還好吃。”
賀紅梅沒話回了。
從小,二妹就不太會做家務活,最多幫她燒個火。
她和娘都認爲長大後就好了。
誰知道長大後,也只是達到飯菜能煮熟的地步。
吃了飯,李冬拿着賀紅梅給的鋁飯盒,打上了飯菜,就騎上自行車離開了。
走時,也帶走了放在耿家的布包,說下午醫院那邊忙完她就回家了。
等李冬離開了,耿向東問饒建雲有什麼發現。
饒建雲看向怒視他們的大姨子,搖了搖頭,
“沒有什麼大發現,要說有什麼不對勁之處,就是她不像一個生活在農村的姑娘。”
“不卑不亢,眼神坦蕩。對大姐的關懷很真。”
賀紅梅的怒氣這才消失,“我說了多次是我先纏上大寶的。”
耿向東對媳婦擺手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大寶她對我抱有感恩心,對你肯定真誠。”
“她對人的防備心很重,而她表現出來的,也不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姑娘。”
“偏見!”
賀紅梅睨了丈夫一眼,對饒建雲說道,“就是因爲大寶說了孜然這個調料,他的疑心病就犯了。”
“大寶說是做夢夢到的,他不信,可是我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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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的夢很神奇,我就夢到過你大姐夫出事,半夜醒來後就睡不着,等到天亮去一問,果真受了傷。”
“這種事情,不能用科學解釋,你也不能說不存在。”
“大姐這話說得對。”
饒建雲贊同,“李大寶要是真的沒走出過縣城,沒讀過太多書的話,那就只有她夢到過很神奇的事情來解釋。”
“人的大腦是一個太複雜的人體器官,我們瞭解到的,只是微弱的一點點。”
賀紅莉也不滿意丈夫和大姐夫,“如果她真的像你們說的很有見識的話,我想,她肯定知道你們在懷疑她。”
“而她,要麼無所畏懼讓你們繼續懷疑去,要麼就遠離大姐,不再與我們接觸。”
“她又不缺錢,看她那身材,也是捨得花錢吃喝之人,她靠近你們這種拿着放大鏡看人的人做什麼?”
“女人的心是很敏感的,她和大姐都這麼熟了,大姐夫還這麼繼續刺探她的話,只會讓她遠離。”
賀紅莉又把李冬買便盆的操作告訴兩位男士,“……她懂得利用錢和物開路。”
“估計要不是大姐三番五次熱心地幫助她,昨晚這件事情她是不會來找大姐的。”
“她不缺錢,病人進醫院了,建雲這個院長不出手,也有別的醫生出手。”
“那個村醫有精湛的鍼灸術,那個病人在誰手上都不會出事。”
“她能來找大姐,就真的是把大姐當成可依靠的人或者朋友的。”
“她在大姐這裏,完全當自己家一樣忙裏忙外,她沒把自己當成外人,你們卻把她當成間諜似的防備着。”
“要是我,我下次就不來了,我倒貼體力來接受你們審視的目光嗎?”
“對了。”
賀紅梅猛地站起,“剛才大寶離開時,堅決不讓我送她。”
“以前,我都送她到大門口,剛才她直接騎上車就走,也不等我再叮囑兩句。”
耿向東拉着媳婦衣袖叫她坐下,“你別聽二妹說風就是雨,大寶那是忙着去送飯。咱家飯盒還在她手上,她能不來嗎?”
“昨晚,大寶就跟我直接言明瞭,我說我對她好奇,她也很坦然。”
“我和建雲只是好奇她爲什麼不像普通社員那樣畏畏縮縮的。”
“一個人沒有特別的經歷,是不可能成長到這種遇事不慌的境界的。”
“我就是好奇她的經歷,父母雙亡的經歷不足以讓她成長到這一步。”
“對!”
饒建雲也點頭,“不用大姐夫說,我也好奇。因爲村醫說……,由此可見,她的見識比村醫多,反應也比村醫快。”
賀紅梅這才坐下,“我不管你們的好奇心,大寶要是不來了,我唯你們是問。”
賀紅莉給總結了一句,“她肯定不是間諜,間諜融於平凡,不會表現出特行獨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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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向東重申,“我說了我只是好奇,真的不是把她當成間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