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叔?”
姜喜嚇得心臟一窒,驚呼出聲。
她有些懷疑,這到底是是真的還是在做夢?
這樣想着,她忍不住把手在身側緊握成拳,用長長的指甲死命的掐着掌心的嫩肉。
疼!
尖銳的疼痛傳來,她驚訝的想,難道不是夢?
霍景玄涉過池子裏的水,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。
“竟敢欺騙本王,偷了寒鴉令出逃,好得很啊你!”
霍景玄眸色沉沉,伸手勾上姜喜的下巴,逼她擡頭望着自己的眼睛。
霍景玄的眼裏一如既往的冰天雪地,像是要把人凍僵一般。
姜喜偏過頭,想要避開他的眼神,卻被他扳過下巴,逼她與他對視。
“怎麼?這會兒怕了?你的膽量呢?”
姜喜被霍景玄如此逼迫,心頭也難免委屈。
“皇叔不能只怪阿喜,你要是一開始支持的人是我皇兄,我們之間也不至於到今天這般田地!”
“你的意思,倒是本王錯了?”霍景玄聲音陰鶩的反問。
姜喜實話實說:“各有各的立場,談不上誰對誰錯,憑本事罷了!”
“伶牙俐齒!”霍景玄嘲諷一笑:“你竟然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本王,就應該想好要付出什麼代價!”
說着,錚的一聲,拔出一把匕首,照着姜喜的心頭處用力的捅了進去!
“啊!”
姜喜被霍景玄眼中恨意嚇了一跳,驚呼出聲的同時,人也清醒過來。
“怎麼了?”守在屋外的春桃聽到聲音,急忙衝了進來。
姜喜從池子裏坐起,發現果然是一個夢。
鬆了一口氣的同時,又彷彿預見了自己的未來。
自己要是被霍景玄抓到,下場一定會跟夢裏一樣吧?
“公主,你沒事吧?”
春桃站在池子邊,焦急的詢問。
姜喜擡頭,視線從春桃的裙襬處移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。
“明年五月,孩子就該出來了吧?”姜喜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。
春桃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,點點頭道:“郎中是這麼說的!”
姜喜點點頭,也不泡溫泉了,用帕巾擦乾身體上的水,換上一旁準備好的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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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桃有體貼的爲她繫上一件雪白的斗篷,並叮囑道:“外面在下雪,穿暖和一點!”
眼下無微不至的春桃,讓姜喜莫名的又想起了自己的皇兄。
“你跟皇兄越來越像了,皇兄在時,也老擔心我挨餓受凍!”
春桃愣了一下,臉上漾開一抹溫暖笑意:“你是我跟肚子裏的孩子最後的依靠了,不對你好對誰好?”
姜喜惆悵的嘆了口氣,想說春桃跟肚子裏的孩子又何嘗不是她最後的依靠?
“你懷有身孕,接下來就好好養胎,不必伺候我,我會讓蘇煥卿給你安排一處僻靜的別院,找專人伺候你,你切記不可動了胎氣!”
姜喜一只手搭在春桃的肩上,一只手替她梳理着身後柔順的秀髮,鄭重說道。
春桃聞言,乖順的點了點頭:“我肚子裏的是三皇子唯一的血脈,我一定會好好保重的,你也是,不要太操勞!”
姜喜點點頭答應下來。
沒幾天,春桃便搬去了流雲居旁邊的一處院落居住。
姜喜身邊只得陸野一人守衛,蘇煥卿又重新給她安排了兩個丫頭。
一個叫金玲,一個叫玉瑤。
蒼梧宮內有個法天閣,閣內藏有許多資料,唯有寒鴉令能夠打開法天閣的大門。
蘇煥卿領着姜喜來到法天閣外,告訴姜喜,她要的東西全在裏面。
姜喜利用寒鴉令,果然成功的打開了法天閣的大門,進入到了內部。
蘇煥卿跟陸野一左一右守在法天閣外,不準任何人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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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天閣內陳列着許許多多的書架,每個書架上都擺滿了卷軸,竹簡之類的東西。
姜喜一一翻找,總算找到了一張名單,打開一看,上面記錄的全是皇兄在朝中苦心經營多年的黨羽名字。
其中最爲顯眼的,竟然是御史蕭柏律,廷尉張長春跟內閣大學士燕子晉!
怪不得當初自己要去給父皇殉葬的時候,蕭柏律死命的拉住了自己。
那時候自己還以爲是蕭御史清正廉明,現在看來竟然是有把柄在皇兄手中。
而廷尉張長春,跟內閣大學士燕子晉又爲何會成爲皇兄的人呢?
帶着滿腹疑惑,姜喜找到了這兩人的卷軸。
上面記錄着關於廷尉張長春跟燕子晉的辛祕以及所有罪證。
廷尉張長春跟燕子晉一樣,都是走科舉入仕的。
張長春從小到大品學兼優,心思縝密,推案量刑,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。
一路從一個刑部小隸坐到了當朝六品。
可有一天,張長春受邀去同僚家中喝酒,回家之後,睡到半夜,突感口渴,便起身去院子裏喝水。
第二天被府上的丫鬟發現嗆死在了水缸邊!
張家大亂,張母更是悲痛欲絕,畢竟她苦了多年才培養出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。
兒子一死,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成了泡影,她怎麼能不傷心。
然而就在此時,張老夫人靈光一閃,把希望放在了張長春雙生弟弟張長林身上。
從那以後,便由張長林頂替了張長春的身份,學着張長春說話做事,竟然也瞞過了衆人耳目。
而張府發現張長林屍體的那丫鬟也被祕密處死。
姜喜看完卷軸,不由得感嘆,原來朝堂上的張長春實際上竟然是他弟弟張長林?
怪不得張長春要歸順皇兄呢,這要是被爆出來了,那豈不是欺君大罪?
張家滿門,連同張家的螞蟻窩怕是都要被開水澆一遍了!
那燕子晉呢?
燕子晉自己可是小時候就見過的,看他品行,倒也不像無才無德之人。
他又有什麼把柄在皇兄手上?
這樣想着,姜喜迫不及待的找出了燕子晉的卷軸。
只見卷軸上面記載着,燕子晉的父親燕回曾是國子監祭酒。
燕子晉的母親周霜與燕回乃是青梅竹馬,在燕回寂寂無名之時便下嫁於他,爲他不惜與家裏人斷絕了關係。
後來更是在生下燕子晉後,傷了身體,無法再孕育子嗣。
周霜把燕回當成唯一的骨肉,疼他愛他護他,簡直視若珍寶。
同時她也心懷愧疚,想要讓丈夫納妾,好爲燕家開枝散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