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出,本就滿心煩悶的霍景玄怒得瞪大了雙眼,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。
而殿門外,不知死活的白露還爬了進來,妄圖求霍景玄饒自己一命。
“王爺,求你,不要殺奴婢……”
“王爺,白露雖然犯錯,但罪不至死,不如……”
北影也幫着白露求情,到底是個年紀尚小的姑娘而已,做的也不是什麼非死不可的事。
更何況眼下已經受到懲罰了,他便有些於心不忍的替她求情。
不管這個白露用了什麼辦法,可讓她進到了王爺的寢殿終歸是月盈失職。
是以她現在自保都難,萬不敢跟北影一樣幫着白露說話。
但白露求生心切,知道霍景玄冷硬性格,於是轉頭抓住了月盈的衣袖請求。
“月盈姑娘,求你幫我說說話,是霜降,是霜降給我出的主意,是她,都是她害我的!”
很快,霜降也被叫了過來對峙。
但霜降很聰明,一口咬定這事兒並非自己的主意,而是白露癡心妄想。
白露找不出證據,心如死灰。
霍景玄煩躁的揮了揮手,對着北影說道:“將白露趕出王府,任其自生自滅吧!”
“是!”北影知道,這種結果已經是王爺格外開恩了,於是上前架住白露就把她拖了出去。
白露卻一臉慘白,她是奴籍,留在王府還有薪水可以拿,能夠養活自己。
被趕出王府,沒有賣身契,沒有主家敢用她,她只有死路一條。
“王爺,饒命啊王爺……”
白露的哭求聲漸行漸遠,是北影把她強行給拖走了。
霜降心有餘悸,跟在月盈身後退了出去。
月盈去刑房領罰,霜降便跟在她身後,月盈轉頭瞪了霜降一眼。
“別以爲王爺饒你一命是聽信了你的鬼話,白露這事兒沒完,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吧!”
霜降誠惶誠恐的說了一聲:“是!”乖覺的退下了。
聽完戲後,燕子晉提出要送姜喜回府,姜喜本想拒絕。
可時間已經很晚了,她又沒有馬車,怕再晚點回家,霍景玄都回來了,便答應下來。
馬車踢踢踏踏的停在了攝政王府門前。
燕子晉下車後,伸手去扶姜喜,姜喜抓住他的胳膊,從馬車上跳下來。
一擡頭便看到了帶着寒川等人,站在門前的霍景玄一行人。
霍景玄一身玄色衣裳,面沉如水,整個人快要跟這夜色融爲一體。
“王爺……”姜喜一時間也有些尷尬,不知爲何有種被人抓包了的感覺。
可她明明就只是去聽了個戲而已,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。
“王爺恕罪,是我請阿喜姑娘去暢音閣聽戲,還望王爺恕罪!”
燕子晉看出了姜喜的尷尬,主動上前幫她說話。
霍景玄看向眼前這個打扮得像是孔雀開屏的男人,冷笑一聲。
“阿喜是本王府上的丫鬟,還請燕學士下次邀請她之前,先通過本王!”
燕子晉沒想到霍景玄會這樣說,當即愣了一下,隨即言笑晏晏道:“是,下官知錯,下次必定先取得王爺同意!”
霍景玄懶得看他這副假模假樣,徑直走過去,拉住姜喜的手腕便把她往府裏帶。
姜喜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,被他拉着往前走的同時不停的掙扎。
“我不過就是去聽個戲而已,皇叔何必如此生氣,反正你這幾天忙的沒空理我,難道還不許我自己找點樂趣?”
這樣說着,姜喜強勢的甩開了霍景玄的手,揉着痠痛的手腕,用一種你在無理取鬧的眼神望着霍景玄。
此刻兩人處在王府前院,也很吹起霍景玄的衣袍,讓他有種隨時都要乘風而起的感覺。
姜喜被他陰鶩的眼神看得莫名心慌。
卻聽霍景玄開口說道:“你想聽戲不知道跟本王說嗎?爲什麼要跟燕子晉去?你知不知道那個燕子晉接近你可能別有目的?”
姜喜一聽,腦中靈光一閃,看來不止她自己覺得這個燕子晉有些奇怪。
連霍景玄都這麼說,那必定有端倪。
雖然心裏這樣想,但姜喜嘴上卻還說:“他能有什麼目的?他又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!”
霍景玄明知道姜喜這麼說是在試探他,可還是忍不住向她透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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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子晉能成爲內閣大學士,絕對不是蠢笨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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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即便一開始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,現在也該想明白了。
小時候住在楊家,名字中有一個喜字,除了那個被我宣佈跳崖的七公主外,還會有誰?”
霍景玄說着,頓了一下,似乎在考慮哪些能說,哪些不能說。
半晌,又接着道:“他既知你身份,又主動接近你,很難說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你以後最好離他遠點!”
姜喜默了默,知道燕子晉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簡單,卻又不知道到底有多不簡單。
而霍景玄顯然知道,卻又不願意說。
於是她假裝任性:“就算他知道我是七公主,可我現在無依無靠,還有什麼是值得他圖謀的?”
霍景玄一把扯過她的手腕,把她拉到自己胸前。
“不要玩兒火!也不要妄圖與本王爲敵,明白嗎?”
姜喜擡頭,望向霍景玄如古井寒潭般深邃的眼眸,有種一不小心就要被他吞噬的錯覺。
霍景玄這個人太危險了,不適合長久的留在他身邊。
這樣想着,姜喜脣角漾開一抹明妹的笑容:“知道了,皇叔不必爲我擔心!”
霍景玄的表情一凝,眼神中的冰雪瞬間凍住,半晌,丟開姜喜的手。
極不自然的道:“誰擔心你了,本王只是怕你自己作死,會連累整個王府!”
姜喜挑眉,盯着霍景玄那張帥得天妒人怨的臉。
“我不過是王府的一個小丫鬟而已,就算真的做出什麼事情,也不至於連累整個王府吧?
還是說,皇叔現在已經把我與王府的命運看作一體了?”
霍景玄避開姜喜的視線,惱羞成怒道:“少往自己臉上貼金!”
說完,像是怕被姜喜拆穿似的,甩袖就往弄月軒走。
姜喜當然不想讓他逃避,緊追上前,抓住霍景玄的衣袖,蠻橫的挽住他的胳膊。
霍景玄想要把胳膊從她懷裏抽出來,試了試,沒成功,便由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