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眼睛下面藏了一只蠱蟲!”
商闕一語道出其中玄機。
衆人都被這個結論嚇了一跳,尤其是剛才還哭得快要昏死過去的蕭夜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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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可能,大虞朝禁巫蠱之術多年,凡有修煉這種邪術的人都當判處車裂,怎麼還會有人敢用這麼邪惡的方式,還是對當朝重臣!”
蕭夜明揪住商闕的衣領,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霍景玄見他情緒太過激動,朝身後的北影寒川使了一個眼色,兩人上前,把蕭夜明稍稍拉開了一些。
商闕這才得以喘息,繼續說道:“這種蠱叫做食屍蠱。
凡中此蠱者,最明顯的症狀就是眼珠比一般人凸出,它會快速的啃噬中蠱者的心脈,使其迅速蒼老,十日內必死無疑。
中蠱者死後三日,蠱蟲會從眼珠爆出,靠着啃噬中蠱者的屍體完成蛻變,變成一種振翅蟲,從泥土裏鑽出後飛走。”
“那你知道如何解蠱嗎?”姜喜追問。
商闕搖搖頭:“我也是在一本古書上見到過,不過大虞朝禁修蠱術,我也沒有深刻鑽研。”
“誰敢在如此嚴苛的律法下仍舊鑽研蠱術,還下給當朝重臣?”霍景玄提出疑問。
姜喜靈光一閃:“七星堂堂主,朧月!”
這下連霍景玄也爲之震驚:“朧月人在監查司的祕牢裏關着,怎麼可能是他?”
姜喜與霍景玄對視一眼,兩人心頭都涌上不好的預感,霍景玄率先反應過來,轉身就要去監查司。
姜喜也趕緊跟了上去。
監查司的校尉江城迎了出來,抱拳行禮:“王爺!”
霍景玄一邊走一邊問:“朧月呢?”
江城好奇霍景玄爲何會如此火急火燎的趕過來,而且身邊還跟着永安公主。
但既然霍景玄開口問了,他也只能如實回答:“在祕牢裏面關着呢!”
霍景玄再無他話,直奔祕牢。
祕牢在地下,光線昏暗,牆壁上插着火把。
姜喜跟在霍景玄身後來到祕牢的內堂,一眼就望見了被玄鐵鏈五花大綁在邢架上的男人。
男人臉上依舊帶着銀白的面具,不過身上卻是傷痕累累,衣不蔽體的模樣。
“朧月!”霍景玄上前,拂袖打掉了他臉上的面具。
然而,面具掉落的那一刻,所有人都震驚了。
按照朧月的自述,他乃蕭名揚的嫡子蕭策,霍景玄是見過蕭策的長相的。
可面具之下的這個人哪裏是蕭策,分明是七星堂的副堂主衛延才對!
“哈哈哈!”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衛延笑得輕狂:“想抓我們堂主,你們還差點本事!”
雖然不知道衛延是什麼時候潛進來頂替了朧月的,但可以知道的是,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,監查司一定有他們的內應。
這內應不一定是七星堂的人,但一定是謝嘉贇的人!
霍景玄犀利的目光朝後一瞥,江城立馬抱拳下跪:“王爺恕罪!”
霍景玄冷眼看着江城,沉聲下令:“給我徹查監查司上上下下,一定要把那個內鬼抓出來!”
“遵命!”江城立馬迴應。
霍景玄拂袖離去,姜喜立馬跟在他的身後。
等出了監查司,上了王府的馬車,姜喜看着盛怒不已的霍景玄,猶豫了一下,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。
霍景玄擡眸看過去,眼底的怒氣尚未收乾淨,嚇了姜喜一大跳。
姜喜怯怯的放開了霍景玄的衣袖,小聲分析道。
“皇叔,朧月一定是被謝嘉贇救走的,蕭御史體內的蠱蟲跟謝家脫不了關係!”
“本王知道!”霍景玄語氣冷硬。
姜喜頓了頓,又道:“眼下咱們不能置蕭御史的生死於不顧,得徹查幾日前與邀蕭御史吃酒的全部同僚!”
霍景玄看了姜喜一眼:“那日是同僚之間的正常宴請,參與者共十八人之多,若全部徹查,朝堂之上一下子就會空出許多職位,屆時謝嘉贇一定會大做文章!”
“你的意思是不查了嗎?”姜喜有些擔心。
畢竟蕭御史於霍景玄而言,可以說是政敵。
沒有了蕭御史,朝堂之上敢參他的人又少了一個!
見霍景玄有些猶豫,姜喜趕緊說道。
“謝家二爺乃御史中丞,蕭御史突然暴斃,最有可能升爲御史大夫的人就是他。
我敢保證,謝家二爺上臺後,會比蕭御史更加的針對你!”
霍景玄古怪的看了姜喜兩眼:“我又沒說不查,你這麼着急幹什麼?”
姜喜縮了縮脖子:“蕭御史爲官清正,我只是不想讓他明明可以致仕榮退的年紀,卻橫死京城罷了!”
霍景玄自然是不知道蕭御史也曾是姜吉的支持者的。
畢竟像蕭御史這般的人,區區一個姜吉,還收買不了。
而且,從法天閣運回來的那些資料裏面,也沒有蕭御史的名字。
但姜喜對蕭御史的態度又讓霍景玄覺得奇怪。
“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正直?而且,蕭御史活着,對你有什麼好處?”
姜喜偏頭,一派坦蕩的直視着霍景玄的眼睛。
“這世上之事,沒有好處便不做了麼?既然如此,那皇叔又爲何派我師父跟我同去蕭府?”
霍景玄愣了一下,神情稍微有些不自然,撇開視線:“本王自是想知道蕭御史還能活多久!”
“僅此而已?”姜喜反問。
霍景玄猶豫了一下才實話實說。
“本王跟你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,蕭御史若是死了,謝慶山就會頂替他的位置,於本王百害無一利!”
姜喜點點頭:“所以咱們現在目標一致,那就是揪出兇手,救活蕭御史!”
目標達成,兩人各自回府。
“公主,蕭御史如何了?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?”
蘇煥卿見姜喜回來,急忙迎了上去,着急詢問。
“你派人去“翰墨坊”守着,若謝家二爺謝慶山出現,找人把這幅畫賣給他,不要讓他發現端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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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喜從書房的架子上抽出一副泛黃的卷軸交到蘇煥卿手裏。
蘇煥卿打開一看,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韓熙載夜宴圖。
“公主,這也太……”
如此貴重的名畫,賣給謝慶山豈不可惜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