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嚏——”
回到楚王府,江凝晚便連連打了幾個噴嚏。
在寒風中走一會還真是有點冷。
暖閣中,梨春添了些炭火,將暖手爐放在江凝晚手中,“小姐,若還是冷的話,可要蓋牀被子?”
江凝晚坐在軟榻上,捧着暖手爐搖搖頭,“不必了,一會就暖和了。”
矮桌上放着筆墨,她要處理一些公文,蓋着被子有些束手束腳了。
有一封信是宮裏送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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姨母說,皇上最近身體愈發疲倦,就連早朝都需要人將他喊起來,如若不然能睡到午時。
信中姨母讓她想想辦法,開點什麼藥,能讓皇上好起來。
這是爲了防止信中內容被外人知曉。
這信件被人發現也無足輕重。
收起書信,江凝晚算了一下時間,皇上的症狀,似乎已經很嚴重了。
香穗說這奪魂香半年內能取皇上性命,這還遠不到半年。
看來秦承乾下的藥量很重。
如此着急,看來就快有行動了。
翌日上朝時,江凝晚留意了一下皇帝,發現早朝半個時辰裏,打了二十多次呵欠。
這在以往可是從來不會發生的。
朝中不少大臣都留意到了,紛紛勸諫皇上保重龍體。
散朝後,江凝晚帶着太醫去給皇上診脈。
張太醫說:“皇上這是過於勞累,身體已經吃不消了,臣覺得皇上還是應當休息一段時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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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太醫也點頭說:“臣附議。”
“皇上,龍體爲重啊!”
說着,徐太醫又猶豫着開口:“不知皇上近來是否常寵幸后妃?皇上身體虧空極大,當節制一二。”
聞言,皇帝臉色微微一變,沉聲道:“就是累着了而已,沒那麼嚴重。”
“既然讓朕休息,那朕就休養休養,明日起由太子監政。”
聽見這話,正合江凝晚心意。
“皇上聖明!”
隨後太醫開了藥給皇上服下,皇后便在一旁照顧着,衆人立即告退。
待到寢宮內只剩下皇上和皇后時,皇后才擔憂開口:“皇上近來並未去過後宮,是在承露殿嗎?”
“皇上要保重龍體,該節制一二了。”
“臣妾看這個江溪如也不是什麼善茬,絲毫不顧慮皇上的身體。”
皇上見她擔心,拍拍她的手背,“朕有數,不必擔心。”
皇后無奈,又問:“那皇上打算怎麼安置江溪如?讓她一直在承露殿嗎?”
“如今後宮已有諸多猜測,臣妾雖然有心遮掩,但紙包不住火,早晚會被發現的。”
“不如讓她與承乾和離,再納她進後宮?”
皇帝神情凝重了幾分,緩緩開口:“朕並不打算讓她入後宮,這後宮妃子衆多,不缺她一個。”
“納了她,難免惹人閒話。”
“先爲承乾另擇一位正妃,待到合適的時機,再讓他們和離。”
“文靖侯是不願將女兒嫁給承乾,你替朕看一看,還有哪家的姑娘合適。”
“家世無需太高。”
聞言,皇后微微一怔,給秦承乾選正妃?這不是禍害人家姑娘嗎。
她可不想當這個惡人。
“這一時半會,合適的姑娘倒是不好找,臣妾慢慢看看。”
皇帝點點頭,“這件事交給你,朕放心。”
皇后在寢宮待了不久便離開了。
皇帝也沒再去承露殿,然而這天夜裏,海德鴻卻匆匆而來,“皇上,出事了,承露殿那邊鬧着要自盡呢。”
聞言,皇帝臉色一變。
立即起身披上斗篷,匆匆出門。
到了承露殿,江溪如已經被宮女救下來了,但脖子上的勒痕十分明顯,整個人奄奄一息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”皇帝坐在牀邊,沉重嘆息。
江溪如淚流滿面,“我以爲皇上不會來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皇上身體不好,我想去看看皇上,都被侍衛攔住,不讓離開,我以爲皇上厭棄我了,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……”
聞言,皇帝嘆了口氣,握住她的手,“太醫讓朕休息幾日,朕在寢宮哪兒也沒去。”
“一點小事而已,你何苦這麼想不開。”
江溪如坐起來,哭着撲到了皇上的懷裏,“我害怕,害怕皇上哪天就厭棄了我。”
“畢竟我又沒有名分,不能正大光明地陪伴在皇上身邊,就連皇上生病,我想見皇上一面都不能……”
皇帝耐心地拍拍她的後背,“你想太多了。”
江溪如心急如焚,皇帝就是死活不提給她名分這件事。
都這麼久了,到底要讓她怎麼做?
這一夜,她只能拼盡全力留住皇帝。
最後皇帝也的確沒有走,又是一夜折騰,翌日起來,神情疲憊。
偏偏還不敢讓太醫和皇后知道。
也怕江溪如鬧起來,人盡皆知。
便決定每晚來承露殿看看江溪如,看看就走。
但他哪能想到,來了就別想走了。
半個月的時間,太子監政,天下太平。
而皇帝因與江溪如糾纏不請,日日服藥也沒有好轉,身體日漸虛弱。
皇帝起初還不以爲意,只當是身體疲累,但到後面,他睡得越來越久,白天甚至有一半的時間在睡覺,開始感到不安。
不再去找江溪如,臥牀靜養。
但是身體卻並沒有好起來,一場雨雪襲來的寒意,讓他着了涼,就此病倒。
寢宮裏太醫們守了一夜。
雖然性命保住了,但是已經無法起身,需要人貼身伺候。
皇后含淚給皇帝喂藥,“怎麼突然就病得這麼嚴重了……”
皇帝面色憔悴,十分虛弱,“都怪朕沒把太醫的話當回事。”
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皇上這一病,最着急的莫過於江溪如。
只能藉着懷瑾的由頭,帶着孩子去御前探望伺候,試圖讓皇上儘快給她名分。
這樣一來,就算皇帝駕崩了,新帝登基,她也能當個太妃。
加上國公府的背景,在宮中也不會太難過。
但若還沒得到名分,皇帝就駕崩了,那她的處境就真的完了,秦承乾自身難保,更不會善待她的!
於是她帶着孩子日日去探望皇帝。
盼望着皇帝能惦念着她的好,給她和孩子一點安身立命的冊封。
求了多日,皇帝終於開了口:“既然你與承乾已經到了這個地步,那朕就做主,你們和離吧。”
江溪如心中一喜,只要與秦承乾和離,皇上就會給她名分了。
但當皇帝把秦承乾叫來談和離一事時,秦承乾卻一反常態。
“父皇,從前都是兒臣不懂事,想一出是一出,才讓父皇憂心至此,病重臥牀,兒臣已經醒悟了,今後定會與溪如好好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