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試試這毒,跟母妃所中的毒是否相同。
因他用的份量比較多,沒一會,頭就開始疼了。
頭疼欲裂。
恨不得拿頭去撞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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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到他滿地打滾,痛不欲生,滿頭大汗。
硬生生熬過去之後,整個就像是被抽走了一絲魂魄,全身無力。
沒有發作時,也會隱隱作痛。
他生生熬了一夜,便熬不住了,立刻服用瞭解藥。
當天亮時,他躺在地上,淚流滿面。
原來母后走時,經歷了這麼多的痛苦。
天亮後,手下來報:“殿下,我們跟蹤李太醫,發現他在城外有私宅,那批天山佛蓮被他藏了起來。”
“且在他私宅中發現了這個。”
手下遞上了兩本醫案。
秦承乾接過來一看,臉色一變,竟然是兩本母后的醫案。
一本真,一本假。
曾經李太醫拿出來給他看的那本,就是假的。
而真正的醫案上,記錄了母妃服藥後的真正症狀。
以及服用的真正的藥。
其中有兩個字反覆出現:藥粉。
看完醫案他發現,母后的病情一旦有所好轉,李太醫便會在藥裏添加這個藥粉,而後母后的病就會變得嚴重。
這就是頭疼病始終不見好的原因!
最初的天山佛蓮服用後有效,但也在添加藥粉過後,病情反覆。
當看完這些,秦承乾憤怒地差點撕了醫案。
強忍着憤怒,他說:“原樣放回原處,別讓李太醫發現!私下查一查,李太醫究竟是誰的人!”
李太醫和海德鴻勾結,他不太相信。
海德鴻沒理由加害母后。
他心中反覆想到父皇,可卻不敢輕易相信,是父皇給母后下毒,是父皇害死了母后!
接連一個月,江凝晚也沒閒着。
知道秦承乾在查皇后的死,秦承乾想要查什麼,她就想方設法把線索送去。
甚至李太醫的家世背景,以及在宮中爲后妃診脈的諸多事件,一一送到秦承乾的面前。
秦承乾追查了一段時間後,便沒有再查了。
這日在酒樓裏,江凝晚詢問張雲嵩:“秦承乾查完李太醫了嗎?”
張雲嵩點點頭,“查得差不多了,李太醫在太醫院地位不算高,但卻十分受皇帝重視。”
“且皇帝對他非常信任。”
“我能看出來,大皇子應該也能看出來,這李太醫,是皇上的人。”
聞言,江凝晚這便放心了。
如今只剩最後一件事要做了。
……
秦承乾以在宮外養病爲由待了一個多月,再回宮時,皇帝也沒有問起他的病是否好轉。
江溪如整日帶孩子也沒空搭理他,反倒是隔三差五就帶着孩子去給皇帝請安。
皇帝是愈發喜歡懷瑾了。
似乎有沒有他這個兒子都不重要了。
這日江溪如抱着孩子回來,隨手便遞給了宮女,捶了錘手臂,“你倒是會躲清閒,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兒子。”
秦承乾毫不留情戳穿:“是我的嗎?”
江溪如臉色一變,說不出話。
生氣地坐下,打開了錦盒,看見裏面的簪花,心情才算好些。
“這是哪兒來的?”秦承乾瞥了一眼,覺得有些眼熟。
“自然是父皇賞賜的,不還是只能指望懷瑾,還能指望你替我爭賞賜嗎?”
被譏諷一番,秦承乾擡手便奪走了她手裏的錦盒,越看越眼熟。
“還給我!”江溪如憤怒奪回。
卻在爭執間,錦盒摔在地上,珠花摔壞了。
江溪如心疼驚呼。
但錦盒中也掉出來一物。
秦承乾眼眸一亮,蹲下身撿起,發現這錦盒竟然有夾層。
裏面有一封血書,還有一張紙條,一包藥粉。
江溪如一心只有珠花,並未注意到他手裏多了東西。
“殿下到底想幹什麼?莫名其妙跑出宮一個多月,什麼都不管,如今一回來就尋我晦氣,要不是我天天帶着懷瑾去給皇上請安,皇上還記得你這個兒子嗎!”
秦承乾將東西收入衣袖,雲淡風輕道:“賠你一個就是了,不值錢的玩意。”
嫌棄說完,他便拂袖而去。
離開後,秦承乾找了個僻靜的房間,吩咐錦葵守在外面,不讓任何人靠近。
他才慢悠悠地取出方才撿的東西,打開來看。
看到了那張紙條上寫着:奪魂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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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包藥粉就是奪魂香?
上面詳細寫了奪魂香如何使用,是用來做什麼的。
看完之後,秦承乾心中疑惑,父皇怎麼會賞賜這樣的東西給江溪如?
直到他打開那封血書,才明白,這是香穗的東西。
香穗藏在了這盒子裏,宮裏的人沒發現,又被父皇賞賜到了江溪如的手中。
可看完血書的內容,秦承乾瞪大了眼睛,額間青筋暴起,眼底似要噴出火來。
範若霜一屍兩命,是被江溪如所害?
他還未出生的長子,本應是皇長孫!竟是被江溪如害死的!
倘若範若霜沒死,孩子順利出生,還有老三什麼事,他早就恢復了太子身份。
如今這一切,都是江溪如害的!
思及此,秦承乾暴怒,怒火一發不可收拾。
篤篤篤——
房門外出現敲門聲。
“殿下?”
“何事?”
錦葵答道:“大皇子妃說晚些去給皇上送些安神湯,緩解疲乏,問殿下要不要同去?”
聽見關於江溪如,秦承乾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幾分,眉間浮上一抹戾氣。
“不去!”
“是。”
錦葵應下,正要轉身離開。
忽然秦承乾又叫住了她,“去。”
“讓她別穿的花裏胡哨的,十六皇叔過世不久,免得惹父皇厭煩。”
錦葵恭敬應下,“是!”
隨後秦承乾拿起那封血書,放進了炭火裏,不一會便燃燒殆盡。
他眸光陰冷,緩緩拿起那瓶奪魂香,眼底泛過一抹狠意。
用過晚膳再見到江溪如時,她打扮素淨,沒簪什麼髮簪,卻戴上了父皇賞賜的那朵粉色珠花。
“我不是說賠你一個嗎?壞了還戴。”秦承乾擡手想摘下她頭上的珠花。
江溪如卻躲開了。
扶了扶頭上的珠花,江溪如說:“這是玉石珠子和珍珠一顆顆穿起來的,耗費人力,十分珍貴,聽說就連容貴妃也沒有幾朵。”
“如此貴重,自然要戴,皇上見了也會高興。”
聽見這話,秦承乾眼神一暗,負手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