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江凝晚一怔。
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。
所以前世謝塵淵是失敗了,秦北荒才那樣篤定,大炎的天下是謝永安的。
但這一世,因爲她與沈瀲意的相識,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,讓她干涉到了謝塵淵的命運。
所以他活了。
明明只是一只貓這樣的小事,卻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。
“我也只是把知道的告訴你,是你的貓立了大功。”
謝塵淵笑了笑說:“那是自然,那只立了大功的狸花貓,已經被我父皇養在身邊了,過得比我還好呢。”
兩人一邊說一邊回京都城。
江凝晚忽然想起一個人,“謝永安呢?”
“他控制了你父皇,你父皇可有處置他?”
謝塵淵點點頭,“謝永安跑得快,躲起來了,至今還沒有下落。”
“我這回來,一是看看我姐姐和小外甥,二就是爲了謝永安來的。”
“父皇已立我爲太子,謝永安已經徹底失勢,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。他曾在大寧有據點,極有可能躲到大寧來,所以我得來一趟。”
江凝晚聽完就明白了他的來意。
“上一回還是謝永安追殺你到大寧,這一回是反過來了,風水輪流轉。”
謝塵淵笑了笑說:“但這一次我不會讓他逃脫了。”
很快,謝塵淵的隊伍進了京。
謝塵淵立刻便進宮面聖,獻上了大禮,不知道與皇帝談了什麼,當天皇帝便下了謝永安的通緝令。
謝塵淵也終於與謝漣漪姐弟團聚。
夜裏宮中設宴,十分熱鬧。
過往的一年裏,霓美人得聖寵,風光無限,什麼宴會都會參加,唯獨這次,稱病沒有出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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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裏衆人歡聚一堂,都爲謝塵淵的到來而高興。
可城郊大豐村別院裏的人,卻心亂如麻。
江溪如不敢相信外頭的消息,急匆匆回了一趟江國公府。
親自問了她爹,確定了消息真假。
江秉德剛從宮裏回來,見到江溪如時有些詫異,“你不是在皇陵陪大皇子嗎?怎麼擅自回來了?”
“爹,聽說大炎使臣進京了,是謝塵淵?”江溪如急切地拉住了江秉德的衣袖追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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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秉德點點頭,“是啊,謝塵淵已是大炎太子了,這回是來探望他姐姐和小外甥的。”
聞言,江溪如如遭雷擊。
猛地踉蹌後退了一步。
“怎麼了?”江秉德連忙扶了她一把。
江溪如搖搖頭,“趕路回來有些餓了,暈乎乎的。”
“那趕緊讓後廚給你做些吃的。”江秉德連忙招呼下人去準備。
江溪如忍不住再次追問:“爹,那謝永安可有消息?”
江秉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問他做什麼。”
江溪如:“就是好奇。”
江秉德淡淡道:“謝永安自然是奪嫡失敗了,皇上已經下發了謝永安的通緝令,若是謝永安出現在大寧,會立刻抓捕送往大炎。”
“估計明天還有懸賞令。”
這番話,如一道悶雷落在江溪如頭頂。
她苦心期盼了那麼久,到頭來又是一場空。
謝永安失敗了……
他竟然失敗了!
江秉德看江溪如臉色有些不太好,正要問問,這時江仁彥跑了過來,“爹,你回來啦!”
江秉德的注意力頓時被江仁彥吸引了去,滿臉喜色,慈祥和善,“這麼晚了仁彥還不睡覺?明日箭術課若是去晚了,可是要受罰的。”
“我要等爹回來啊!”仁彥上前拉住了江秉德手,自信滿滿地說:“凝晚姐姐教了我射箭,我箭術是最好的!”
“師父說了,遲到了罰扎馬步一個時辰,但要是能一箭射中三個蘋果,就免罰!我才不怕呢!”
江秉德樂呵笑着,無比慈愛,“那仁彥可真厲害!”
江仁彥自豪地挺起胸脯,“也不看看我姐姐是誰!那可是凌威將軍!”
不遠處的江溪如聽着這話,耳朵裏只有凝晚凝晚兩個字,她頭疼得快要炸開。
她又要輸給江凝晚了嗎!
江溪如氣得紅了眼眶,眼淚落下,扭頭便離開了江國公府。
江秉德陪着江仁彥玩了會,得知江溪如回來了,方雲欣說:“溪如終於回來了?這皇陵的日子恐怕不好過,不知她瘦了沒有,我給她新裁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。”
說着,方雲欣便讓人把新衣取來,給江溪如送去。
但很快便有人來回話說:“國公爺,夫人,二小姐已經走了。”
江秉德臉色一變,“走哪兒去了?”
“奴婢不知,問了門房說二小姐一聲不吭就走了,詢問也沒理他。”
聞言,江秉德臉色難看,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,也不過來打聲招呼!”
“一聲不吭又走了!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不懂事,這脾氣也不知道是隨誰!”
看着方雲欣給江溪如做的新衣服,江秉德更加生氣,“給她做什麼新衣服,自己留着穿!”
方雲欣的體貼周到,更襯得江溪如不懂事極了。
“國公爺別生氣了,溪如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呢。”
……
江溪如坐着馬車出城,回別院。
是一路哭着回去的。
這一年來,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當皇后的日子,做夢甚至都夢到自己坐上了皇后之位。
可做了一年多的夢,終究還是破碎了。
她哭着回去,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。
齊氏着急拍門,想問她怎麼了,但江溪如也不說話。
最後孩子哭鬧起來,她只能先去哄孩子。
江溪如哭着哭着,不知怎麼就睡着了。
後半夜時,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:“溪如!”
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當看到眼前那熟悉的身影,江溪如激動地抱住了他。
“四皇子,你終於來接我了!”
謝永安也紅了眼眶,緊緊地抱住她,“對不起,我食言了。”
一句話,讓江溪如的思緒漸漸清晰,她推開謝永安,揉了揉眼睛,確定自己沒有眼花。
“我沒有做夢?”
謝永安握緊她的手,“不是做夢!其實我來大寧有些日子了,我暗中觀察江國公府多日,卻沒有見到你,今夜見你出現,一路跟着你到這裏的。”
聞言,江溪如臉色驟變。
一把按住了謝永安的肩,“沒有希望了嗎?失敗了嗎?”
她如何也不能接受,明明穩贏的局面,爲何失敗了。
謝永安面容憔悴,近來他也是心力交瘁。
但仍舊安慰江溪如,“不,我們還有希望!”
“我要見秦承乾!”
聞言,江溪如心中一沉,“大皇子在皇陵反省,他自身難保,你要找他幫忙嗎?”
找他無疑是希望渺茫。
謝永安說:“不是幫忙,是合作!”
“不過這一次,想要翻身就要賭上身家性命。”
“成敗在此一舉!”
說着,謝永安忽然聽到外面傳來的小孩啼哭聲,不禁問道:“有小孩哭聲,香穗跟我說,你有了身孕,是那個孩子嗎?”
他小心翼翼,語氣裏藏着幾分欣喜與激動。
江溪如忽然猶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