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怔了怔,不禁輕嗤一聲。
“範若霜的死,我盡力了,我不是沒有出手救她。”
“今日我好心勸你,你若一個字都聽不進去,那我也無話可說。”
“你好自爲之吧。”
江凝晚說完,冷漠轉身離去。
她言盡於此了。
若範時嫺還是想找死,她也沒有辦法。
範時嫺咬牙切齒,緊攥着手心。
走出房間,秦霜遲還在不遠處等着她。
喜宴也差不多結束了,兩人便先回府了。
上了馬車。
秦霜遲問道:“你們說什麼了?她放棄了嗎?”
江凝晚無奈搖頭,“看起來不會輕易放棄。”
“勸不住,沒辦法。”
秦霜遲淡淡道:“人各有命,勸不住就算了。”
“不能讓她知道太多,不然會壞了我們的計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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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凝晚點點頭,接下來只能儘量少出門了,免得被範時嫺盯上。
……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秦霜遲幾乎閉門不出,而他的身體狀況也愈發不好。
天天都有太醫登門,但是開完藥也不起什麼作用。
江凝晚一半的時候在王府照顧秦霜遲,一半的時間在研製如夢醉的解藥。
各地已經出現多起酒癮發作起來傷人的案子。
青松商會被搗毀後,市面上沒有新的如夢醉,那些已經上癮的人,此刻沒有酒,正經歷極難忍受的痛苦。
情況愈發緊急。
皇帝日日催問解藥的進度,但是江凝晚至今還沒弄到紫霄草。
導致嘗試了許多藥方,都沒有太好的效果。
回春堂。
江凝晚翻看新到的一批藥材,“還是沒有紫霄草嗎?”
洪大夫遺憾搖頭,“這藥草太難弄了,聽說大寒那邊也弄不到,是被軍隊控制起來的。”
“想要從他們手裏弄到紫霄草難度登天。”
“唯一的機會就是在管控之前,有部分醫館和藥鋪或許有沒用完的紫霄草,但希望也很渺茫。”
“他們的紫霄草已經管控幾年了,大多數醫館的紫霄草都用光了。”
聞言,江凝晚心中一沉,“那想要從紫霄草入手幾乎是沒希望了。”
於是第二天江凝晚上朝時提議,各地將所有染上酒癮的人聚集關起來,強行戒掉。
“皇上,這段時間禁軍關押起來的,已有大半人成功戒掉,眼下既然沒有有效的解藥,不如就用強硬手段。”
聞言,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“若眼下暫時沒有解藥,就按你說的做吧。”
但話音剛落。
忽然範大人走了出來,“啓稟皇上,有解藥!”
此話一出,整個大殿的人都望向他。
江凝晚也微微一驚。
範時嫺的父親。
皇帝詫異,“你說什麼?有解藥?如夢醉的解藥?”
範大人恭敬回答:“回稟皇上,的確是如夢醉的解藥!小女已經研製出瞭解藥,且在前幾日試驗過,效果很好。”
聞言,皇帝有些吃驚,“既如此,那江凝晚隨你女兒一同研製,先在禁軍身上用一用。”
“若真有效,就儘快把解藥大批量的發放下去,讓染上癮的人戒掉!”
範大人恭敬應下,江凝晚也立即應下。
心中好奇,範時嫺真的研製出解藥了?
下朝後,江凝晚便隨範大人一起去了範府。
範時嫺看到她來有些意外,範大人說明情況後,範時嫺才收起那奇怪的目光。
朝江凝晚揚起了一抹笑容,笑裏帶着幾分高傲。
“原來是爲了如夢醉的解藥,我還以爲楚王妃能比我先研製出來呢。”
“這藥方其實剛出來,本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,但既然是皇上要求的,那就讓楚王妃看看吧。”
“不過醜話說在前頭,這藥方是我自己研製出來的,想必楚王妃不會佔爲己有。”
江凝晚眉頭微皺,冷聲道:“我只是來看看藥方是否有效,我對你的藥方不感興趣。”
“你若是信不過,不用拿給我看。”
省得看完了藥方,會被懷疑竊取藥方。
還是不看爲好。
範時嫺冷冷一笑,“那就再好不過了。”
隨後範時嫺領着她去了後院,這後院佈置得像是個醫館,瀰漫着濃郁的藥氣。
好幾個房間裏都有染癮的病人。
只是他們服藥過後,此刻十分安靜,人是清醒的,江凝晚挨着問了一圈,他們都說現在沒有想喝酒的感覺。
也是在與那些病人交談的過程中,江凝晚才發現範時嫺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在研製解藥了。
這些病人有的是京都城的,有的是范家的遠房親戚。
聚集在此醫治都有段時間了。
江凝晚確認這藥方應該是有效的,便說:“若這解藥準備起來不難的話,明日就先給禁軍用上試試。”
範時嫺點頭,“行,今日我多熬些解藥。”
範時嫺仍舊提防着。
江凝晚也沒什麼好說的,準備離開。
範時嫺卻忽然在身後叫住了她:“楚王妃,當年也是靠治疫有功才平步青雲的吧?”
“這如夢醉的危害不比疫病小,若我這藥方立功,楚王妃不會介意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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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凝晚聽得莫名其妙。
轉身看向範時嫺,輕笑道:“如若不是皇上吩咐,我還懶得來呢,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搶你功勞。”
範時嫺笑了笑,“但願如此。”
江凝晚轉身離開,心口憋悶。
如夢醉有了解藥本是件值得高興的好事,可範時嫺莫名其妙的懷疑,怎麼那麼讓人不爽呢。
若非還要試驗解藥效果,她是不想再見到範時嫺了。
但第二天,江凝晚還是早早來接範時嫺去了回春堂。
範時嫺提前在家裏熬製好了解藥,到了回春堂直接把湯藥給那些禁軍服下。
江凝晚本着負責的心態,觀察他們每個人的症狀。
一一記錄。
範時嫺卻輕笑譏諷道:“楚王妃不必如此謹慎,這藥我試過很久了,就是有效的,你再怎麼挑,也挑不出錯來。”
江凝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怎麼?不讓我觀察仔細,是對你自己的藥方沒有信心嗎?怕我挑出毛病來?”
範時嫺臉色一僵,“你!”
“我有什麼好怕的!”
江凝晚輕笑一聲,“那你激我做什麼?難道不是心虛沒底氣?”
範時嫺說不過,冷下臉來。
“反正我這藥方絕對有效,若楚王妃想要阻止我立功,我也會有別的辦法!”
只要藥方沒有泄露給江凝晚,她就早晚能立功。
江凝晚懶得理她,範時嫺自己待了一會便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