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沒想到,剛說完,院子外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:“江將軍住這裏?我進去打個招呼。”
聽見聲音,房間裏的兩人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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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了範時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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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時嫺笑着打招呼:“他們說江將軍住這裏,我想着路過,理應過來打個招呼。”
江凝晚微微頷首,疑惑問道:“你住前面嗎?”
範時嫺點點頭,“就在前頭,很近呢,得空可能要來打擾江將軍,江將軍可別嫌棄。”
“那你快去休息吧。”
簡單聊了幾句之後,範時嫺就離開了。
兩人走出院子,留意了一下,範時嫺果然就住在前面不遠處。
非常的近。
凌錦瀾不禁蹙眉,“咱們這院子已經很偏僻了,她怎麼也不跟其他女眷一起住,跑到這麼偏的地方?”
總不可能是因爲女眷那邊的院子住滿了。
行宮這麼大,空着的房間比人還要多。
“姐姐,我擔心她是衝着咱們來的,可得提防着。”
江凝晚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”
衆人安置好住處後,天已經黑了,所以今日休整,沒有狩獵,皇帝覺得無聊,便將秦霜遲叫去陪他下棋。
一直到深夜才回來。
月上柳梢,行宮內越往偏處,燈越少,光線也就越是昏暗。
秦霜遲迴去的路上,忽然聽見旁邊的花園裏傳來啜泣聲。
他側目看了一眼,見那女子的身影有些眼熟,“凝晚?”
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,但又覺得凝晚不可能在這兒哭。
就在這時,那花園裏的女子忽然起身,手裏提着酒壺,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,忽然腳下被絆了一下,就撲到了秦霜遲的懷裏。
這讓秦霜遲有些措手不及,連忙想要推開她,對方卻醉酒整個人都倒在了他身上。
月光下他也看清此人,不是凝晚。
是范家大小姐,範時嫺。
“範大小姐,請鬆開!”秦霜遲腦袋往後,十分抗拒。
“你這個沒良心的,我妹妹是因你而死,爲什麼,爲什麼只有我活在痛苦裏?你可曾爲她落一滴淚?”
範時嫺醉酒,氣憤地揪住了秦霜遲的衣領,滿眼通紅,厲聲責問。
“你認錯人了!”秦霜遲一把推開她,正要走時,又被範時嫺纏上,竟一把從後面扯住了他的腰帶。
“你!”
看在範時嫺是喝多了的份上,他沒有動手。
但這時江凝晚在房間裏聽見動靜,好奇出門看看。
便正好撞見這一幕。
範時嫺醉得臉頰一團紅暈,反覆拉扯秦霜遲的腰帶,身體也站不穩,前後搖晃。
“你說!你說啊!我妹妹死後,你可有爲她傷過心?你還有良心嗎!”
範時嫺一邊說一邊哭,那梨花帶雨的模樣,我見猶憐。
“你認錯人了,先鬆開!”秦霜遲也不知道一個醉鬼力氣怎麼那麼大。
當他一轉頭看到江凝晚時,心頭一震。
頓時什麼都顧不得,直接內力一掌將範時嫺逼退。
範時嫺吃痛摔在地上。
秦霜遲快步跑向江凝晚,慌張解釋:“你別誤會,我只是路過,她喝醉認錯人了。”
江凝晚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還醉醺醺唸唸有詞的範時嫺,眼底泛過一抹冷意,希望她是真醉了吧。
“我知道,走吧。”她拉過秦霜遲擡步離開。
回到房中,秦霜遲心中還有些忐忑,“你沒生氣吧?”
江凝晚無奈一笑,“我生氣什麼?這範時嫺以後躲着些吧。”
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爲之,錦瀾說的沒錯,躲着這範時嫺好些。
不久後,外面便傳來了聲音。
有太監巡夜時發現了醉倒的範時嫺,便將她送回了房間裏。
江凝晚打開房門看了一眼,聽見範時嫺被送回房中,她才安心回去休息。
第二天一早,皇帝便準備去狩獵了。
秦霜遲要陪伴聖駕,所以早早就出門去準備了。
而江凝晚起得晚些。
剛走出院門,便見到院外有人。
範時嫺手裏提着食盒,眼裏還帶着宿醉後的血絲,看見江凝晚,她連忙上前,又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“範大小姐昨夜喝了多少?”
範時嫺有些不好意思,“江將軍,昨晚讓你見笑了。”
“我特地跟海公公要了這個偏僻的住處,就是因爲我晚上要飲酒才能入眠。”
“三妹死後,我一直不得安眠,每每閉上眼,便是三妹的死狀。”
“在夢裏她怪我,要是我本本分分嫁給大皇子,她也不會死……”
說着,範時嫺聲音又哽咽了起來,低着頭強忍眼淚。
“所以我只能喝酒才能入眠,我住在這裏也是不想打擾到太多人,但喝多了我總是毫無意識的做些蠢事,希望昨晚沒有給江將軍添麻煩。”
江凝晚脣角微揚,“你醉得不省人事,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?”
範時嫺怔了怔,答道:“我今早醒來時,依稀想起昨晚好像糾纏了楚王。”
“但具體的我想不起來了。”
“實在是抱歉,希望江將軍別誤會!我一大早就去廚房要了些吃的,江將軍還沒用早膳吧,這個就當賠禮了。”
範時嫺態度十分誠懇。
江凝晚沒再計較,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,只是範時嫺肯定不簡單,若無必要不往來就是了。
“你自己吃吧。”
“我們沒有什麼交情,也用不着賠禮。”
“只是想再多嘴一句,來了行宮,不比在你家裏,深夜宿醉,難免危險,傳出去對範大小姐的名聲也不好。”
範時嫺臉色微微一僵,點了點頭,“我記下了。”
而後江凝晚便離開了。
很快狩獵的隊伍就出發了,江凝晚並沒有打獵的心思,只是隨同。
秋天的山上非常的美,滿目盡是泛黃的落葉,遠處還有大片的楓樹,光是看着便感覺到涼爽的秋意。
狩獵結束後,大家回到營地裏休息。
而範時嫺早早備好了糖水,分發給大家解渴,皇上對此大加讚賞。
所有人都去領了一碗糖水喝。
範時嫺遠遠地看見江凝晚和秦霜遲,便倒上兩碗送了過去。
“楚王,王妃,你們不渴嗎?這是我親自熬的。”
秦霜遲冷淡拒絕:“不必了,本王不喜甜。”
“王妃也不喜甜。”
範時嫺臉色一僵,“原來是這樣,那我明日準備些不甜的。”
江凝晚笑了笑說:“範大小姐不必麻煩了。”
範時嫺能感覺到他們的疏遠,也就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。
江凝晚和秦霜遲隨後便離開了。
範時嫺遠遠地注視着他們的背影,目光復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