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照和凌錦瀾還想再說什麼，但是榮王妃卻堅定地打斷了他。
“你們不必再勸了，我此生不會踏出黎陽半步！”
榮王妃突然間的轉變，也讓江凝晚等人始料未及。
想來這段時間經歷太多，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吧。
“時辰不早了，你們出發吧。”榮王妃放緩了語氣。
招了招手，丫鬟抱着行囊過來，榮王妃交給凌錦瀾，“給你們備了點吃的，路上吃吧。”
可凌錦瀾抱着行囊，沉甸甸的，不像是裝的吃的。
她本想打開看看，但榮王妃按住了她的手，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“等你們走後，我也要收拾東西去山中寺廟了，這宅子無人看，留不得什麼要緊東西，會遭賊惦記。”
凌錦瀾一下子就明白了，連忙說：“娘，你既然要留下，這麼多人的開支，你得算着。”
“護衛也得留下，才能護你周全。”
這些樣樣需要打點，都要錢。
榮王妃笑了笑說：“放心吧，我這麼算計的人，早就算好了的。”
“該打點的我都打點好了，你們只管放心。”
府裏用不着這麼多丫鬟小廝了，會遣散大半，只留些看家的護衛就好。
她去寺廟中是去修行，贖罪的，也用不着什麼丫鬟伺候。
聽榮王妃這話，她是早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了，或許榮王服毒自盡後，她就沒打算繼續待在這兒了。
大家也不好再勸。
與榮王妃道別後，一行人便出發了。
榮王妃站在大門口送別他們，看着隊伍漸行漸遠，她也紅了眼眶。
這榮王府一下子就空空蕩蕩了。
之前還看不慣杜婉雲，總是尋她麻煩，如今她不在了，倒是連個吵架的人都沒了。
冷清，孤獨。
隊伍啓程後不久，凌錦瀾打開了榮王妃給的行囊，發現裏面都是金銀首飾以及大量的銀票。
看着像是把全部家當都變賣了。
……
他們抵達京都之前，榮王的摺子早已到了。
如夢醉的事情也已經在朝中傳開，此事是大寒公主一手操控，所以這酒就變得不簡單了。
所有人都在討論秦淮照大公無私大義滅親時，只有周凜心亂如麻。
如夢醉就是千秋醉，他沒想到這酒竟然跟大寒人有關係，那他賣了那麼多千秋醉，被查到就完了。
抵達京都第一件事，便是進宮覆命。
江凝晚與秦淮照一起呈報了此次如夢醉的案子，也講明瞭這次榮王爲何牽涉其中。
皇帝得知是榮王府二公子被控制，情有可原，且榮王和秦賢已經自盡，也就沒再怪罪榮王府衆人。
並保留了榮王的封號，只是罰抄了家產。
皇帝對秦淮照大義滅親之舉更是大加讚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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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知道你是個正直的人，沒想到竟如此大公無私，此次查明瞭如夢醉的案子，沒有徇私，你當居首功！”
“朕正準備將大理寺卿調職刑部，這大理寺卿的位置空缺，由你擔任最爲合適！”
於是，皇帝大加賞賜了一番，還晉升了秦淮照的官職。
江凝晚也得到了些賞賜。
只是如夢醉已經大量流入大寧各地，需要解藥，所以讓江凝晚與太醫院儘快研製出有效的解藥。
並嚴查了京都城內售賣千秋醉的商人，盡數抓捕大牢進行調查，若沒有通敵，便罰錢放人。
若是大寒的細作，便殺無赦。
一時間京都城內那些賣千秋醉的都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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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凜想盡辦法想要擺脫嫌疑，但江凝晚怎會給他這個機會。
一早就收集好證據呈上去。
皇帝得知周凜在暗中售賣千秋醉，爲之震怒，立刻下令停了周凜的職。
嚴查周凜。
想要查個徹徹底底明明白白，需要不少時間。
周凜這禁軍統領的位置，暫時空缺。
周家的人都急壞了，生怕這位置落入旁人之手，太子一黨的勢力便紛紛舉薦自己人。
最爲合適的人選就是方長盛，他本就是禁軍，一直在周凜手底下做事，提拔上來暫任禁軍統領一職，這位置便不會落到外人手裏。
皇帝也在考慮，就在他決定就方長盛的時候。
江凝晚呈遞了一份名單。
皇帝看了名單之後，震驚萬分，“禁軍內沾染如夢醉的人竟然有這麼多？”
江凝晚點點頭，“這都是之前周凜縱容所致，很多人都在喝，我目前只查出來這些，實際上悄悄喝的人可能還有更多。”
“這也是大寒的陰謀，瓦解咱們守護京都和皇上安危的兵力，好在危急關頭趁虛而入。”
皇帝聽後神情凝重，重重一掌拍在桌上，“這個周凜，是朕之前太信任他了！”
“這禁軍都被他帶成什麼樣子了！”
“看來得好好整頓整頓。”
江凝晚連忙又說：“皇上，這名單上的人，我覺得應該儘快關起來戒酒，染上酒癮的人若是不戒掉，發作時會偷偷喝酒的。”
“若是一直喝下去，最後不僅變成廢物，還會變成個瘋子。”
皇帝點點頭，“此事就交由你去辦！”
“朕給你特權。”
江凝晚恭敬應下，“是！”
而暫代禁軍統領之位的最佳人選方長盛，也在這個名單裏。
自然也就無緣禁軍統領之位了。
“既然查了禁軍，那龍武衛呢？還有你軍中呢？”皇帝問。
江凝晚答道：“回稟皇上，我軍中有部分飲酒的，在我去黎陽之前就已經關起來戒酒了。”
“回來也查過，沒有人再喝千秋醉。”
“至於龍武衛，他們也早就自查過了，有少部分染酒的，也早已被指揮使關起來了，比起禁軍，他們倒是沒有太多人染酒。”
聞言，皇帝有些詫異，也很高興。
“看來這龍武衛倒是警覺得多。”
想了想之後，皇帝說：“這李驥帶領龍武衛這麼多年，的確是盡職盡責，沒出過什麼紕漏。”
“周凜停職，這禁軍統領暫時空置，就讓李驥暫時擔任吧。”
說是暫時擔任，但這麼大的調動，一般調過來就不容易再調回去了。
畢竟李驥並不熟悉禁軍事務，總不會在他完全熟悉之後，又把他調回去。
江凝晚聽到這裏，眼底掠過一抹得逞。
下一刻皇帝果然又說：“這龍武衛指揮使調任，就讓副指揮使頂上來吧。”
這副指揮使，不就是江舟野嗎。
於是江舟野晉升爲指揮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