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兩人出門本打算去調查明月樓背後的東家。
經過鬧市時正好看見貼着佈告,很多百姓聚集於此,議論紛紛。
“原來又是天峯門的水匪,怎麼這些水匪就是殺不乾淨!”
“真是可惡,竟然在祈福夜鬧事。”
“就等榮王把這些傢伙一網打盡了!”
江凝晚擠進人羣看了一眼佈告,跟那天榮王的說法一模一樣,說那天夜裏是天峯門水匪餘孽鬧事,人已經抓住,讓百姓們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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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着周圍都在討論天峯門,江凝晚插進話問道:“天峯門是什麼來歷?”
一男子見她是外地的,便好心跟她解釋:“咱們晉城做生意的人,一般都走水路,水路更快。以前水匪肆虐,被榮王大力鎮壓之後就再沒出現過。”
“這天峯門是兩年前出現的,劫了不少商船的貨,但這天峯門也古怪,他們只劫酒,不劫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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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劫了的酒當場就扔到河裏,當年大家都在猜測這天峯門是不是跟那些賣酒的商人有仇,不然怎會這樣。”
“咱們榮王英明神武,就半年時間把天峯門清剿了,晉城的水路也恢復了太平,咱們黎陽做酒生意的,都賺了不少錢。”
“我們晉城老百姓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!”
“這一切都是榮王的功勞啊!”
男子說着說着,便一臉崇敬了起來,周圍的人無不附和,紛紛歌頌榮王的功勞。
老百姓們都十分信任榮王愛戴榮王。
江凝晚聽完之後卻覺得不對勁,與秦霜遲離開後,才開口:“這天峯門似乎不像普通水匪。”
水匪劫貨,無非也是爲了財。
但天峯門只劫酒,且當場扔到河裏,他們冒着生命危險幹這種事,得不到任何財物。
不像是水匪。
“天峯門是兩年前出現的,你說,有沒有可能這千秋醉兩年前已經出現了呢?”
秦霜遲眸光深邃,眼底泛過一抹寒意。
聞言,江凝晚心中一沉,又想起了張魁,“看張魁手臂上的傷,也不像是個把月能出現的。”
“這酒在黎陽,還真可能已經賣了許久了。”
“若是如此,那這天峯門的人,不是惡人。方才佈告上說,抓到的幾個活口,將在三日後午時處斬。”
秦霜遲聞言,思量片刻後,說:“我得去官府一趟。”
江凝晚問道:“你想見天峯門的那幾個?”
秦霜遲微微頷首。
兩人決定一起去。
但剛走兩步,江凝晚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道視線注視着他們。
她轉過身看了一眼。
周圍有很多路人,目光掃視了一圈並未發現可疑之人。
“怎麼了?”秦霜遲也看了一眼,什麼都沒發現。
“沒事,我們走吧。”
兩人之間前往了官府。
卻在快到官府大門時,忽然小巷裏竄出來個身影,激動萬分地拉住了江凝晚的胳膊,“三妹!三妹我又見到你了!”
是張魁。
又喝多了酒,整個人神志不清。
一轉頭看見有年輕姑娘路過,又衝過去拉住人家喊三妹。
把人嚇得慌亂無措。
江凝晚連忙上前拽開他,“你認錯了,她不是你三妹!”
張魁盯着她又傻笑起來,“三妹,你才是三妹!”
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紅繩手鍊,綁在了她腰間的絲帶上,“戴上這個,我就不會認錯你了三妹!”
“三妹,跟大哥回家吧,大哥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!”
江凝晚低頭看了看,本想解開,但被張魁打了個死結,一時半會還解不開。
又被張魁拉着走。
秦霜遲攔住了張魁,“我們還有事,等事情辦完再回家吃飯好不好?你先回家把飯煮上。”
張魁撓了撓頭,看向江凝晚,“三妹……”
江凝晚也拍拍他的肩,“你先回去等我。”
張魁還是答應了,“好吧,那你們快點哦,不然飯菜涼了。”
說着,張魁就轉身往小巷裏去了,醉醺醺的,腳步踉蹌。
隨後江凝晚兩人進入了官府,秦霜遲表明來意後,即便那是死刑犯,也得讓秦霜遲見。
只不過來到牢房裏見天峯門的人時,門外有獄卒把守着。
“起來了!楚王要問你話!”獄卒打開牢門,進去踢了囚犯一腳。
蓬頭垢面的男子擡起頭輕蔑地瞥了秦霜遲一眼,冷冷一笑後,啐了一口。
“狼狽爲間的狗官!還有什麼罪名儘管招呼吧!反正是一死,罪多不壓身。”
秦霜遲緩緩走進牢房中,江凝晚也跟着走了進去。
“你的意思是,官府冤枉了你?那天夜裏本王也在黎陽河邊,你們放火燒了畫舫,害了那麼多百姓,這難道有假?”
男子聽後,冷冷一笑,擡眸看着秦霜遲,卻在擡眸那一瞬,看到了江凝晚腰間掛着的紅繩手鍊,掛着幾顆平平無奇的小珠子。
對方臉色微微一變。
而後擡起頭直視着秦霜遲,“畫舫是我的燒的,那又如何?”
“我只恨沒能把你們這些當官的一起燒死!”
說着便激動地起身衝了過來,想要掐住秦霜遲的脖子,“能拉個當官的墊背,我死也值了!”
江凝晚一驚,連忙去拉開他。
男子手腕被鐵鏈鎖着,兩人後退幾步後,男子便碰不到他們了。
獄卒進來狠狠給了男子幾拳,險些把人打暈過去。
秦霜遲呵止道:“夠了!”
獄卒殷勤來到他面前,“楚王殿下,這些死囚犯不用點狠辣的招數,是不會輕易開口的。”
“要不上大刑審問?”
秦霜遲淡淡道:“不必了,本王只是來看看他們是不是當晚放火的人。”
“我們走吧。”
江凝晚點點頭,兩人離開了大牢。
跟縣令打了個招呼之後,兩人就離開了,找了個酒樓用午膳。
一路上,江凝晚都能感覺到身後有人盯着他們。
甚至到酒樓裏坐着吃飯,不遠處也有人悄悄盯着他們。
“從官府出來,一直有人盯着我們。”江凝晚慢悠悠倒了杯酒,低聲說着。
秦霜遲嗯了一聲,給她夾菜,“吃完再說。”
兩人在酒樓吃了很久,盯着他們的人也終於離開了。
這時,江凝晚才從懷中取出一張已經揉皺的紙。
這是大牢裏那個男子在混亂之中塞到她手裏的。
上面用鮮血寫了幾個名字。
“齊濟山,齊漠,鎮西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