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榮王書房離開後，兩人牽着手準備回院子。
凌錦瀾猶豫着問道：“真的不用管娘嗎？她會難過的吧？”
秦淮照想了想，“那我們去看看她吧。”
凌錦瀾點點頭。
只是不出意外的，兩人連院子都進不去，便被攔在了外面。
榮王妃誰也不肯見。
兩人只好轉身離開。
但剛要走，房間裏又傳出了榮王妃的哀泣聲，哭得十分傷心。
秦淮照腳步一滯，想再去看看，來到房門外敲了敲，“娘，你讓我進去吧。”
“不用你管！娶了媳婦忘了娘，這偌大的榮王府，早就沒我的容身之地了，夫君被狐妹子勾了去，兒子也沒了。”
榮王妃一邊哭一邊抱怨着，傷心極了。
但不管秦淮照說什麼，她都不肯開門，也不肯見人。
最後秦淮照只能無奈離去。
兩人剛走出院子，便遇上了秦賢。
送他們回去的路上，秦賢緩緩說道：“其實王妃早就病了。”
“以前是王妃管家，但她管得一團糟，後來爹納了杜姨娘，杜姨娘幫忙管理府中內務，爹輕鬆了許多，但王妃容不得。”
“爹子嗣少，早幾年的時候還有好些個年輕小妾，但王妃容不下她們。”
“爹爲了照顧她的情緒，最後把小妾全部遣散了，杜姨娘是因爲王府確實需要她打理。”
“爹留着杜姨娘，讓王妃記恨了很多年，你們回來之前，她也是這般。”
聞言，凌錦瀾思索着問道：“會不會是因爲她太孤單了，身邊沒有人陪着她，才會如此。”
畢竟與唯一的兒子分開了，心中難免孤單。
秦賢點點頭，“或許有這個可能吧。”
“七八年前，她懷過一個孩子，也是那個時候，爹正好納了好幾個小妾，她整日爲難那些小妾，自己發脾氣，因爲情緒不穩，硬生生把孩子鬧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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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次小產後，大夫說她的身體難再有孕。”
“所以這麼多年，也沒有別的孩子。”
“但她把這些怨氣都撒到那些小妾和杜姨娘身上，給杜姨娘餵了斷子絕孫的湯藥，令杜姨娘這麼多年也沒有自己的孩子。”
“爹覺得虧欠了杜姨娘，這也是沒有趕杜姨娘離開的原因之一。”
聽完之後，秦淮照神情凝重了起來。
也感到十分無力，不知道能怎麼做。
畢竟他無法一直待在家裏陪着娘。
“這些年來，大夫看過無數次，給她開了很多藥，但她一直堅持自己沒病，不肯喝藥。”
“常常有事沒事發脾氣。”
“全家都已經很包容她了。”秦賢說着，嘆了口氣。
說着說着，便已經到秦淮照他們的院子了。
秦賢止住了腳步，“明晚月圓之夜，河邊有人放花燈祈福，你們若有興趣可以去看看。”
“不過我就去不了了，我這兩日喝的太多了，有些吃不消，要大睡幾日才行。”
秦淮照拍拍他的肩，“這幾日辛苦你了，好好休息吧。”
秦賢打了個呵欠，“那大哥嫂嫂你們早些休息。”
打完招呼後，秦賢便離開了。
……
江凝晚和秦霜遲兩人在幾日內走訪了很多家酒樓和酒館。
能買到的酒都買來嚐了一口，沒有千秋醉。
有的酒想要購買甚至需要排隊，或是一些特殊條件，但無一例外，全都不是千秋醉。
就這樣找了幾日後，江凝晚和秦霜遲放棄了。
再喝下去，身體就要受不住了。
傍晚時，見到大街上許多人都在賣花燈，買的人也不少。
江凝晚疑惑，拉住正在買花燈的姑娘詢問：“晉城是有什麼花燈節嗎？今日怎麼這麼多花燈。”
姑娘打量了他們一眼，“你們是外地人吧？我們這兒每逢月圓之夜便會去河邊放燈祈福。”
“以前水匪肆虐，不管渡河的是普通百姓還是商人，都會被劫，運氣不好還會命喪水匪刀下。”
“安定之後，大家便會去河邊放燈祈福，希望水匪再也不會出現。”
“黎陽河今晚很熱鬧呢，你們可以去看看。”
聽完後江凝晚點點頭，“原來如此，多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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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兩人也打算去河邊湊湊熱鬧。
便想着先去榮王府，帶上錦瀾他們一起。
秦霜遲點頭說：“正好去問問的六哥，知不知道千秋醉。”
他們本想自己查，但查了幾天毫無線索，只能問問榮王知不知道了。
傍晚時，兩人來到榮王府。
與榮王在書房喝了兩杯茶。
問起了千秋醉。
榮王聽後有些詫異，“千秋醉？就是淮照之前寫信問我的那個是吧？”
“這酒我確實沒有聽說過。”
江凝晚連忙又說：“這酒在黎陽可能不叫千秋醉，如夢醉，長生醉，都有可能。”
“這酒號稱一杯醒神，兩杯忘憂，三杯如登極樂，不知榮王可聽說過？”
“這酒喝完最大的問題就是容易上癮，長期服用會讓習武之人武功盡廢。”
聽完這些，榮王一臉吃驚，“還有這樣的酒？竟能讓人武功盡廢？”
他皺眉思索起來，“之前淮照寫信問我時，我便讓人打聽了一番，黎陽賣酒的多，但沒有問到千秋醉。”
“至於你說的這種酒，我也沒有遇到過。”
“我讓人繼續打聽打聽。”
見榮王也全不知情的樣子，江凝晚有些失望，若榮王都不知道這酒的話，那這千秋醉只怕是不好查了。
但好在是榮王願意幫他們查。
問過榮王之後，兩人與秦淮照和凌錦瀾便一同出發，前去河邊看花燈。
沒看到秦賢，江凝晚問道：“秦賢呢？不如帶他一起吧。”
秦淮照答道：“秦賢說前兩日喝酒喝多了，要睡上幾日，今晚就不跟我們一起了。”
江凝晚：“也是辛苦他了。”
幾人出發來到城外的黎陽河。
此刻天剛黑，河邊十分熱鬧，人頭攢動，河面上已經飄着大量的花燈，在黑夜裏如同璀璨星河。
河中央還有幾艘掛滿了花燈的畫舫，十分明亮。
船頭有女子撫琴銀唱，歌聲美妙。
幾人來到河邊，也跟着一起放了荷花燈。
隨着花燈飄向河流下方，江凝晚的目光順着一路往下，視線忽然被河中畫舫上的身影吸引。
“那邊船上是不是有人打起來了？”江凝晚問道。
其餘人也順着她的視線望去，剛看清畫舫上的確在打架。
誰知下一瞬，畫舫就猛然炸開。
轟的一聲巨響。
一陣天崩地裂般的動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