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江凝晚震驚萬分,感到難以置信。
“我師父若都沒有辦法的話,你怎麼會有辦法?”
但看秦北荒的神情,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,又不像是說謊。
秦北荒淡淡一笑,“你現在不信,沒關係,你會來找我的。”
江凝晚抱着懷疑的態度,沒有再繼續說什麼。
她甚至還擔心秦北荒會對師父做什麼。
一路都防備着。
終於抵達師父所在的山腳下。
看到衣服站在樹下正在等待。
“師父!”江凝晚快步跑去。
丘神醫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你的信我都看到了,情況我已瞭解,現速速回京!”
江凝晚本想讓師父坐馬車舒服些。
但師父比她還要着急,直接騎馬出發了。
江凝晚翻身上馬,準備出發時,身後卻傳來秦北荒的聲音:“凝晚!”
“記住我說的話!”
秦北荒坐在馬車上,悠閒自在。
江凝晚回過身不理會,策馬出發。
秦北荒沒有對師父做什麼。
是她想多了?
可她還是不信秦北荒能比師父厲害。
此刻已是傍晚,衆人趕路一夜,天亮之前抵達了楚王府。
來不及歇息,丘神醫便進入了楚王的房中。
仔細檢查了一番。
嘆息道:“這墨虛子的毒,果然名不虛傳啊!”
江凝晚追問:“師父知道這毒?”
師父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,“這毒我沒見過,但我聽說過,墨虛子之所以能成爲用毒高手,是因爲他從小就是個藥人。”
“藥人是沒有尊嚴的,若是死了,就換下一個,性命垂危也不會被救治。”
“可幾十上百個藥人裏,偏偏他活了下來,從小試藥試毒,反而練就了他的百毒之身。”
“他平日裏要依靠內力壓制體內的毒,才能如正常人一樣生活,否則皮膚將會被自身的毒親蝕腐爛,變得人不人鬼不鬼。”
“他體內壓制的毒,經脈自爆而亡時,也一併釋放,這非常人能承受得住的。”
“這是成千上萬的毒匯聚而成的,不是普通的毒,沒有解藥!”
沒有解藥四個字,讓江凝晚的心猛然一緊。
她急切問道:“師父,那有辦法治嗎?”
師父面露難色,看到江凝晚泛紅的眼框,他沉默半晌說:“我盡力一試。”
他心裏很清楚,希望不大。
只是不忍就這樣斷了徒弟的所有希望。
“備上熱水和藥材,準備藥浴!”
很快,房間裏備上浴桶,幾人把秦霜遲擡進了浴桶之中。
藥材放入浴桶之中,房間裏瀰漫開濃郁的藥味。
也是藥浴中途,秦霜遲短暫的醒了一會,但意識不太清醒。
江凝晚守在一旁,守了整整一日。
藥浴完後,毒紋並未退下半分,但是停止了蔓延。
觀察了一下,藥浴一次,能控制毒素三四個時辰不蔓延。
師父說,一天只能藥浴兩次。
其餘時間,還是得靠內力壓制毒素。
“王妃,吃點東西吧,你都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,再這樣下去王爺還沒好,你身子也垮了。”梨春送來飯菜,心疼不已。
王妃最近都沒怎麼好好吃飯,也沒怎麼休息,整個人面容憔悴了不少。
江凝晚坐下來吃了點,但實在是沒什麼胃口。
“師父的飯菜送去了嗎?”
梨春點點頭,“丘神醫在房間裏看醫書呢,飯菜送去了,但還沒吃。”
江凝晚快速地刨了幾口飯,便也去師父房間一起翻看醫書,尋找解毒辦法。
三天的時間,他們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。
但都不起作用。
江凝晚也在一日又一日的失望中,漸漸感到絕望。
這天夜裏,江凝晚趴在牀邊,拉着秦霜遲的手,“你一定要堅持住,我不會放棄的!”
“你多堅持一日,我就多一些時間尋找解毒之法。”
忽然間秦霜遲的手動了動。
江凝晚一驚,擡起眼眸便見秦霜遲悠悠醒來。
“你醒了!”
秦霜遲十分虛弱,看着面前憔悴的江凝晚,心疼不已。
艱難地擡起手掌,撫着她的臉頰。
“你瘦了。”
江凝晚的眼淚在眼眶打轉,強扯出一抹笑容,“那我明天多吃點。”
秦霜遲艱難開口:“別救了,我知道這毒解不了,放棄吧。”
墨虛子自爆而亡的目的就是要同歸於盡,這毒是不會有解藥的。
江凝晚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,“不許說這種話!我不許你死!”
“爲了治你的腿,爲了讓你活着,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,你怎能說放棄就放棄?”
“你的命,是我的!”
秦霜遲還想說些什麼,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感受着他的手緩緩滑落,江凝晚心急如焚,緊緊抓着他的手。
心底深處,無邊恐懼蔓延開來。
她不能讓秦霜遲死!
不能!
一夜未眠。
天亮時,秦聞禮他們又來了,送來了許多珍貴藥材,希望能幫上忙。
江凝晚微微頷首,“謝謝。”
秦聞禮擔憂問道:“還是沒有好轉嗎?”
江凝晚點點頭。
幾人面色凝重,也束手無策。
就在這時,梨春送來一個錦盒,“王妃,這是逸王府派人送來的。”
江凝晚微微一怔,打開錦盒看了一眼,裏面是一株人蔘,還有一封信。
打開信一看,是秦北荒的筆跡,上面寫着:聊表心意。
秦聞禮接過看了一眼,“這秦北荒消息倒是靈通,這麼普通的人蔘能有什麼用,讓人退回去吧。”
梨春接過錦盒,立刻便派人把東西送去逸王府。
江凝晚沒有說話,她知道秦北荒送這人蔘來,是爲了提醒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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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北荒真有辦法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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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已經走投無路,也不怕再試一次。
午膳後,江凝晚來到了逸王府。
門房看到她時十分驚訝,隨即熱情迎接,“江將軍,將軍在枕月閣等您。”
枕月閣?
很快有丫鬟前來領路,特地帶着她繞了一圈到枕月閣。
江凝晚正好看到了枕月閣裏栽種的花草與佈置,都是她以前喜歡的模樣。
院子裏,秦北荒坐在竹椅上喝茶,瞧見她來,並不意外,“坐。”
江凝晚在旁邊坐下。
秦北荒給她倒上一杯茶,“這枕月閣還是你離開時的模樣,花草枯萎我又重新讓人種了些,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佈置的,我應該沒有漏掉什麼吧。”
江凝晚神情認真,“我對你家沒興趣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我是爲什麼而來,說吧,救秦霜遲的辦法是什麼?”
直到此刻,她也懷疑秦北荒是否真的知道解毒辦法。
內心卻又希望秦北荒真的知道,至少秦霜遲就有一線生機。
秦北荒目光深邃地看着她,眼底藏不住的心痛。
“辦法我有,但我有條件。”
“嫁給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