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心中還有許多的困惑，便又問：“天機閣祝平安的死，你可知情？”
墨虛子陷入回憶，想了許久，又看了看這四周。
“天機閣？原來這裏是天機閣，難怪如此熟悉。”
“天機閣那位老閣主，是我殺的。”
聞言，江凝晚心中一緊，連忙讓蕭瀾去把祝行天叫來。
很快祝行天趕來，心急如焚衝過來揪住了墨虛子的衣領，“你說我爺爺是你殺的？”
墨虛子已經毫不掙扎，“是我殺的。”
“當年皇帝忌憚楚王，但又不能明目張膽殺他，所以讓我殺了天機閣閣主，嫁禍楚王。”
“當然了，殺的也不光是天機閣閣主，還有很多江湖門派。”
“可惜你們這些門派都是廢物，追殺楚王這麼多年都沒得手。”
聽完後，祝行天暴怒，狠狠揍了墨虛子兩拳，“原來是你！”
“老子今天就殺了你，爲我爹和爺爺報仇！”
江凝晚怕祝行天真把墨虛子給打死了，便讓蕭瀾把人拉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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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會給你報仇的時間，但不是現在，你先出去冷靜一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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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蕭瀾強行把祝行天給拽走了。
隨着祝行天罵罵咧咧的聲音遠去，密牢裏變得安靜。
墨虛子啐了一口血沫。
“還有什麼想問的，問吧，臨死之前滿足你們。”
不知爲何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。
但江凝晚並未多想。
只當他是爲了痛快一死，乾脆把知道的都說了。
“凌家被陷害流放，是否也是皇帝所爲？”
“我舅舅舅母曾在薄暮嶺救過逸王妃，是因爲這個嗎？”
聞言，墨虛子詫異了一瞬。
而後笑了起來，“你倒是比我想的聰明。”
“沒錯，這才是真正的原因！”
“什麼陸老將軍發現裘成私賣兵器，才被裘成陷害，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其一罷了，歸根結底，是因爲他兒子兒媳與逸王妃接觸過。”
“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知道遺詔的祕密，當然留不得。”
那一瞬，如有一道晴天霹靂落在江凝晚頭頂。
她頭皮發麻。
怒火中燒。
切齒地揪住了墨虛子的衣領，彷彿是揪住了皇帝，厲聲怒道：“若真有遺詔，這麼重要的祕密逸王妃怎麼會告訴我舅舅舅母！就爲了這莫須有的事情，就陷害凌家滿門！”
“我外祖爲大寧立下赫赫戰功，鞠躬盡瘁，憑什麼這樣對有功之臣！”
她無比憤怒，滿心不甘。
憑什麼！憑什麼只是因爲這樣一點懷疑，就要滅了凌家滿門！
墨虛子被搖得滿臉無奈，“君心難測，誰知道你們凌家是不是哪裏惹了皇帝不快。”
“他是皇帝，他想殺誰，自然就要殺誰，還要跟你講道理嗎？”
江凝晚氣憤，咬牙切齒狠狠給了墨虛子一拳。
縱心中萬千憤怒與不甘，也不得不承認，墨虛子說的沒錯。
皇權至上，生殺予奪，皆在他一念之間。
可有功之臣不該被如此對待……
就在江凝晚憤怒之時，墨虛子舔了舔脣邊的血，忽然咧開嘴角笑了起來。
“沒有要問的了吧？那就該赴黃泉了……”
話音一落，墨虛子渾身青筋暴起，渾身氣血逆行。
江凝晚還未反應過來，便見墨虛子渾身經脈變得通紅，整個人快要被四分五裂一般。
她震驚萬分，墨虛子竟然氣血逆行，要自爆而亡。
他瘋了嗎？要選擇這麼痛苦的死法？
就在墨虛子身體將要炸開的那一瞬，墨虛子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。
江凝晚頓感不好。
立刻轉身打算拉着秦霜遲跑。
但是沒來得及。
轉向秦霜遲的那一刻，秦霜遲也神情慌亂地朝她跑來，抓住她的手臂，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。
用身體護住了她。
江凝晚的臉被他用力按着，埋在他胸口。
只聽見耳邊傳來炸裂聲，血沫橫飛，秦霜遲的身體明顯一晃。
待到沒動靜了，江凝晚才推開他。
一擡頭。
整個密牢裏全是血，以及殘肢斷臂，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。
江凝晚胃裏翻江倒海，差點吐出來。
急忙擡頭看向秦霜遲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但秦霜遲的臉色卻變得十分蒼白。
她想看看秦霜遲是怎麼了，卻被秦霜遲着急地護着拉着往外走，“出去再說。”
往外走去時，蕭瀾正匆匆往裏趕，“出什麼事了？”
江凝晚屏住呼吸衝出密牢，才得以呼吸新鮮空氣，但仍舊被那氣味和印入腦海的一幕刺激得乾嘔。
蕭瀾和祝行天都想進去看看，被秦霜遲叫住。
“別進去！墨虛子氣血逆行經脈爆裂，裏面都是毒氣。”
聽到這裏，江凝晚眉心一跳。
毒氣？
她扶着牆直起腰，往秦霜遲看去。
卻見秦霜遲搖搖晃晃，險些倒下。
江凝晚心中一緊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。
“王爺！”
秦霜遲臉色蒼白，昏昏沉沉，聲音虛弱：“凝晚……”
話音一落，秦霜遲便倒了下來。
好在江凝晚有所準備，才扛住了秦霜遲倒下來的力量。
也是這時，蕭瀾大驚失色，“王爺的後背……”
祝行天也跑來一看，滿臉驚恐，“怎會這樣？”
江凝晚心慌不已，“到底怎麼了！蕭瀾，快來搭把手！”
蕭瀾此刻難掩慌亂，跑來背上了秦霜遲，匆匆往房間跑去。
也是在此刻，江凝晚才看到秦霜遲的後背，被鮮血染滿，而那些鮮血竟腐蝕爛了他的衣服，滿是破洞的露出了他的皮膚，已經大片的被腐蝕。
傷處淌出的血都是黑色的。
毒！
她從未見過腐蝕性這麼強的毒。
跟着跑回房間的那一路，她腦海中回想起墨虛子說的話，才明白墨虛子能這麼輕易被抓到，本就是墨虛子計劃中的一環。
知道他們活不了，所以墨虛子才敢把那麼多祕密說出來。
墨虛子從一開始就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。
若不是秦霜遲反應快護住了她，她現在應該也一樣躺下了。
所以墨虛子這毒應該不是普通藥材能解的。
思索着，已經進入了房間。
江凝晚當機立斷吩咐道：“把他後背露出來，準備刀、清水和止血藥。”
蕭瀾立刻去準備。
江凝晚拿剪刀剪開秦霜遲後背的衣服，將傷處露出來，直接用刀子劃破傷口，擠出黑血。
敷上止血藥後，將隨身帶的解毒藥丸都給他服下。
一把脈，不由得一驚。
她看向蕭瀾，“王爺怎麼還有內傷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