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挑挑眉,原來是這事。
蒼隴那邊的生意她很清楚,生意是有起色,但是現階段回本都難,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開始賺錢。
千秋商行的鋪子都還沒開始賺錢,秦北荒不擅長做生意,他的那些鋪子想賺錢更難了。
現在賣給她,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畢竟逸王府的家底,容不了秦北荒持續虧損下去。
但這對她來說,並不是壞事。
可以擴大千秋商行的規模,賺錢只是早晚的事。
“行啊,幾個鋪子?談談價錢吧。”
見她答應,秦北荒鬆了口氣,他望了望街道上,不遠處有個開着的小酒館,人不多。
“去坐下慢慢聊吧。”
隨後兩人來到小酒館,秦北荒點了兩壺酒和幾碟下酒小菜。
“一共有十三個鋪子,地段不算很好。”
江凝晚漫不經心倒了杯酒,問道:“你直說要賣多少錢吧。”
“三十萬兩。”
剛喝了口酒的江凝晚差點噴出來。
還好沒嚥下去,不然得嗆死她。
她震驚地擡起頭,“秦北荒,你瘋了還是我傻了?”
“就算是京都城的鋪子也沒那麼值錢,更何況你自己還說了地段不好,獅子大開口要三十萬兩?”
秦北荒連忙開口:“你先別急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我想要三十萬兩,其中十萬兩可以抵貨物與工人夥計,還有十萬兩,算我借的。”
江凝晚詫異,“抵工人夥計?”
秦北荒:“我那十幾個鋪子,一共六十多個夥計,都是簽了賣身契的。”
“都是青壯年,沒有老弱病殘,這點錢買他們一輩子當牛做馬應該不虧吧。”
“加上貨物,也是足夠賣三五年的,不是一筆小數目。”
江凝晚聽完後震驚萬分,加起來的這些的確不少,但是也遠遠不及十萬兩。
而且他還要借十萬兩。
他借這麼多錢做什麼?
“這些鋪子不值這麼多錢,而且你還要借十萬兩,不可能。”
既然買賣談不成,江凝晚也沒有坐下去的必要,便起身要走。
秦北荒卻又叫住了她:“我既然敢跟你開這個口,自然不會讓你吃虧的。”
江凝晚冷冷一笑,“那你說,拿什麼來借十萬兩?”
秦北荒從懷中取出兩張地契,放到了桌子上。
江凝晚好奇打開一看。
不由得一驚。
竟然是逸王府和宣威將軍府的地契。
“只需三年時間,我把借你的錢還上,借十萬兩,還你二十萬兩。”
“若是還不上,這兩張地契歸你,我知道這兩個宅子不值那麼多錢,但抵了這地契之後,還差多少,以兵力償還。”
“差一萬兩,賠你兩萬兵力。”
“如何?”
聽完這話,江凝晚心中暗驚,秦北荒這是瘋了嗎?賭這麼大?
三年時間,翻倍還錢。
若是還不上就拿宅子和兵力抵。
她還真是從未見過。
“這兵力怎麼抵?宣威軍雖然歸你管,但說到底是大寧軍隊,又不是你私人的,說給我就給我?”
秦北荒淡淡道:“你若是願意,我們可以簽訂契約,若三年之期到,我沒還你的錢,我會主動辭去官職,到時候兵力自然就會分到你手裏。”
江凝晚眼眸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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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對她來說的確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。
她也好奇秦北荒到底在謀劃什麼,三年內如何賺夠那麼多錢還她?
“我考慮考慮吧。”江凝晚沒有急着答應他。
準備離開時,秦北荒又把地契遞給她,“你拿着吧,這是我的誠意。”
“希望你能答應。”
江凝晚卻沒有收,“談成了再說吧。”
望着江凝晚離去的背影,秦北荒眸光深邃,這一回,他會拿回失去的一切!
冬日的天亮得很晚,清晨推開窗,刺骨的寒意襲來,讓人睡意全無。
街道上瀰漫着白茫茫的霧,看不清霧中的人影。
正是出發的好時機!
清晨的大霧正好掩飾她們的蹤跡。
出發之前江凝晚寫了封書信加急送往了京都城。
召集隊伍出發,啓程回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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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凝晚抵達京都城,冬至已經過去一個月了。
原以爲那位神醫已經出現過。
江凝晚回到王府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此事。
秦霜遲抖落她身上的風雪,“那個神醫沒有出現。”
“你先去沐浴更衣,彆着涼了。”
江凝晚有些失望,梨春領着她去沐浴更衣。
秦霜遲讓人添了房間裏的炭火,江凝晚沐浴更衣出來,正好房間裏是暖暖的。
冬日霜寒,江凝晚蜷縮在軟榻上,寒風從窗戶縫隙鑽入,吹着書頁微微翻動。
捧起熱茶,江凝晚喝了一口。
好奇問道:“冬至都過去這麼久了,那個神醫還沒出現,會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?”
“畢竟他若是存心加害逸王妃,那他應該會關注逸王妃的情況,逸王妃早就死了,所以不可能有人繼續買藥丸。”
秦霜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“也有可能。”
“再等等吧,看看他會不會出現。”
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大概率是不會出現了。
但他們都還抱着一絲希望。
在楚王府用過午膳之後,江凝晚便進宮去見秦聞禮和謝漣漪,把謝塵淵的玉佩轉交給了謝漣漪。
並說明了在懸山遇到謝塵淵的事情,以及謝塵淵的計劃和打算。
謝漣漪緊緊攥着玉佩,眼底泛着淚,她知道這玉佩的含義。
謝塵淵這一趟,應該是九死一生。
“漣漪,別擔心了,塵淵他能躲這麼長時間都沒被抓到,他福大命大有本事還聰明,這一次也一定能化險爲夷的!”
秦聞禮擔心她的哭多傷身,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着。
這段時間因爲擔心謝塵淵,謝漣漪幾乎是茶飯不思,人都消瘦了。
江凝晚除了安慰幾句,也無能爲力。
前世她一心撲在逸王府和尋找平反的證據上,大炎的事情她還真不知道。
也不知道謝塵淵最後活着沒有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謝漣漪知道大家都在擔心她的身體,她也知道不能這樣,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“你們不用擔心我,我會好起來的。”
謝漣漪說着說着,竟不受控制地流起了眼淚,她一邊擦眼淚,卻愈發控制不住自己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。
哭着哭着,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。
“漣漪!”秦聞禮大驚失色。
江凝晚也嚇了一跳,連忙上前抓起謝漣漪的手腕。
“她最近是不是沒怎麼吃東西?”
秦聞禮點點頭,“是,沒吃兩口就說吃不下了,我儘量做了些開胃的,但吃的也不多。”
江凝晚:“冬日天寒,她吃得少有些虛弱,得讓太醫來看看,開些安胎的湯藥。”
太醫院內信得過的太醫不多,把張雲嵩叫了過來。
張雲嵩診脈後,正在開方子。
忽然皇帝就出現在門口。
“朕路過你這兒,瞧見太醫匆匆忙忙的,是漣漪病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