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心中吃驚,不是同一個人,但都姓旬,看來是有什麼關聯。
她轉頭望去,旬嬤嬤還在昏迷中。
她的傷勢也不輕。
甚至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醒來。
秦素意也昏昏欲睡的樣子,江凝晚陪着她說話,不讓她睡,這一睡就不知還能不能醒了。
從交談中江凝晚也瞭解到了秦素意的過往。
也瞭解到秦素意這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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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雖然是私生女,但在被秦北荒找到之前,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父母。
與旬嬤嬤相依爲命,過着簡單又平凡的日子。
可以說逸王妃把她保護得很好,沒有見識過人心險惡。
所以對秦北荒的到來,她也是當做唯一信任的至親。
她回憶起前世,並沒有出現秦素意這個人。
隨着她重生過來的時間越長,彷彿很多事情都在改變,發生着以前從未發生的事情。
雖然江凝晚陪秦素意說話說得口乾舌燥,但秦素意還是昏睡了過去。
再次陷入了昏迷。
洪大夫送來湯藥,給兩人服下後,仍不見好轉。
“小姐,你去睡一會吧,我來守着。”洪大夫提醒道。
江凝晚點點頭,在旁邊的桌上趴着眯了一會。
天微微亮時,洪大夫急切的聲音驚醒江凝晚。
“大小姐,不好了!她沒氣了!”
江凝晚猛然起身,一探秦素意鼻息,果然已經沒了氣息。
一下子心頭有些堵得慌。
洪大夫遺憾道:“我們都盡力了。”
“她的傷實在是太重了,而且耽誤了救治的時間。”
若是能在受傷後第一時間救治,是能救下她的,但是拖得時間實在是太長了。
大羅金仙來了也難救。
偏偏天亮之後,旬嬤嬤才從昏迷中醒來。
沒能見到秦素意最後一面,也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。
旬嬤嬤悲痛欲絕。
哭着說:“造孽啊……”
江凝晚不解,“秦素意她說在回王府之前,沒有見過你,爲何你對她感情這麼深?”
旬嬤嬤:“小姐的身世,想必你也知道了,王妃爲了保護她,不讓她接觸太多王府的人。”
“王妃每次去探望她,我都在馬車上看着,她沒見過我,但我見過她,看着她從小長到大。”
難怪了。
江凝晚又問:“秦素意說照顧她的嬤嬤也姓旬,是你的什麼人?”
旬嬤嬤:“是我姐姐。”
“我們都是從蕭家出來的,是王妃的陪嫁,素意出生後,姐姐就一直照顧素意。”
聞言,江凝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按理說逸王妃給了秦素意無憂無慮的成長環境,應該無需把秦素意接回逸王府才對,你爲什麼想到把她接回來?”
她想知道,到底是什麼改變了這件事,讓前世沒有發生的事情發生了。
雖說她重生後改變了很多,但逸王妃這個私生女,怎麼看都跟她沒什麼關係。
旬嬤嬤震驚擡頭,“不是我把她接回來的!”
“素意長這麼大,這個祕密一直密不透風,無人知曉!”
“我也一直很小心!”
“但前段時間,將軍忽然就知道了這件事,當即就決定把素意接回府,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曉的!”
說着,旬嬤嬤悲痛難忍,哭得泣不成聲,“若是不回逸王府,素意也不會死……”
“爲什麼要嫁給陸凌松!陸清珩就不是什麼好東西,她哥哥能是什麼好人!”
旬嬤嬤悔恨不已,恨自己當時沒有阻止。
才會釀成這樣的惡果。
冷靜下來後,她撐着身體跪在牀上,給江凝晚磕了一個。
“江將軍,謝謝你把她從亂葬崗裏救出來!老奴再求您一件事,能不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,好好安葬了她?”
江凝晚立刻應下:“這當然沒問題。”
旬嬤嬤這才放心下來。
江凝晚:“但我還有件事想問你,希望你能如實相告。”
旬嬤嬤靠着牆,聲音虛弱:“你問吧。趁着我還有一口氣,你想問什麼,我都告訴你。”
她知道她也不能活着回去了。
其實她早就撐不住了,一直吊着一口氣,就是記掛着郡主。
現在郡主死了,她也毫無求生意識了。
江凝晚:“逸王妃的頭疼病是怎麼來的?”
旬嬤嬤回憶起往事,嘆了口氣。
再看江凝晚時,眼底閃過幾分歉意。
“說起來,與凌家也有關係。”
江凝晚一驚,這怎麼能與凌家有關係?
便認真聽旬嬤嬤緩緩說起:“逸王病逝後,家中欠債被糾纏,王妃爲之煩擾,便去廟裏祈福。”
“下山時馬車壞了,遭遇了賊匪,王妃受了傷,差點就沒命了。當時你舅舅和舅母恰巧也上山,救下了王妃。”
“但王妃傷重,怕是活不到下山的。”
“所幸當時廟裏住着一位神醫,施以援手救下了王妃的性命。”
“但神醫說,王妃的傷需要長期服用藥丸,否則便會致殘,無法行走。”
“也是那之後,王妃就得了頭疼病,應該是當時的傷留下的後遺症。”
聽完之後,江凝晚震驚萬分。
她沒想到這裏面還有她舅舅舅母的事情。
“逸王妃受傷期間,我舅舅舅母都在廟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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旬嬤嬤點點頭,有些慚愧。
“是,他們是很好的人,一直在廟裏幫忙,守了四五日,最後還護送我們下山。”
聽見這話,江凝晚一時間生出一股怒火。
“我竟不知,我舅舅舅母對逸王妃有救命恩情,可你們……卻恩將仇報!”
回想當初逸王妃是怎麼嫌棄凌家的,她就滿腔憤恨。
旬嬤嬤慚愧落淚,“這不是……報應來了嗎?”
她也後悔,若是當初凌家落難後,能勸王妃對江凝晚好一些,說不定也不會有這樣的報應。
“凌家當時是通敵之罪,別說逸王府,便是你親爹江國公,也是拼命避嫌,怕牽連進去。”
“誰敢把九族性命都賭上啊?”
江凝晚冷哼一聲:“若真想避嫌,就不該答應讓秦北荒娶我,無非是貪圖我的錢,又想與凌家劃清界限。”
“你說得對,現在這一切,都是報應。”
也難怪,逸王妃想盡辦法地從她手裏掏銀子,原來除了要養逸王府那些嘴巴,還要養她在外的私生女。
旬嬤嬤無話可說。
他們是對不住凌家和江凝晚。
旬嬤嬤的氣息已經愈發微弱,江凝晚冷靜下來,繼續問:“你們當時出事的廟在哪兒?”
“廟裏的神醫叫什麼?”
“還有,神醫給你們的藥,還有剩餘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