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意本以爲回了逸王府能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,卻沒想到,卻是地獄般的開始。
陸凌松每日都會醉酒。
喝多了便對秦素意非打即罵,把陸清珩的死全部怪罪在她頭上,打罵發泄。
最初打她耳光,後來她臉腫了。
許是怕外人瞧見,所以不再打她的臉。
但幾日下來,她衣服下的每一寸肌膚,都有了淤青。
崩潰了幾日之後,終於,等到了回門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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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早的,她備好馬車,準備回門。
她要逃離這裏!
但就在要上馬車的時候,忽然身後傳來一個溫柔帶笑的聲音:“回門怎麼一個人?我陪你吧。”
那個溫柔的聲音,卻叫秦素意背脊發涼,寒意瞬間籠罩全身。
秦素意轉過頭,尷尬地笑了笑,“不必了,夫君公務繁忙,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。”
然而陸凌松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,徑直走來,溫柔地扶住了她手臂,領着她上馬車,一舉一動都格外細心體貼。
可這每一個動作,都叫秦素意頭皮發麻。
在馬車上,陸凌松仍舊緊緊握着她的手,擡手拂過她鬢邊髮絲。
他的靠近,令秦素意下意識躲了一下。
陸凌松不悅,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幾分,便幾乎快要捏碎秦素意的手骨。
她疼得眼底泛起了淚光。
“夫君……”
陸凌鬆鬆開了她的手,繼續拂過她的髮絲,但這一次秦素意沒有再躲。
“別一副害怕我的樣子,回了逸王府,該說的不該說的,你心裏要有數。”
“畢竟你我是聖上賜婚,想要和離不是那麼容易的。”
秦素意害怕地點點頭。
很快,到了逸王府。
郡主回門的日子,府裏十分熱鬧。
陸凌松攙扶着秦素意下馬車,一路上都十分溫柔關切,眼裏滿是愛意的模樣。
府中下人見了都竊竊私語。
“陸將軍待郡主可真好啊,還親自陪郡主回門。”
“是啊,看得出來陸將軍很疼愛郡主。”
“咱們郡主也算是有福氣的人了。”
聽見這些話,秦素意眼底泛起淚意。
沒人知道她此刻有多麼的煎熬。
秦北荒招待他們,令人備上了好酒好菜,看秦素意一直沉默不語的樣子,以爲她是在爲範若霜的死而愁眉不展。
安慰道:“範若霜的死,是有些不吉利,但現在案子已經查清,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影響,別因爲這件事,耽誤了你們自己的日子。”
秦素意點點頭。
等到午膳時,秦漸漸也來了。
她與秦素意並沒有什麼話說,只是打了個招呼。
飯桌上氣氛也並不熱鬧,因爲秦北荒與陸凌松的關係,因爲陸清珩本來就不好。
這一頓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煎熬的。
兩人只顧着喝酒。
秦素意瞧着機會,拿起酒壺,“哥,以後我不在,你們可要照顧好身體,這酒就少喝了吧。”
她給秦北荒斟酒,衣袖上滑,露出了胳膊上的淤青。
秦北荒笑着說:“我知道,你們也是,照顧好自己。”
這反應,讓秦素意怔了怔。
她以爲哥哥沒看到。
一個不留神,酒水從杯中溢出,流到桌上的酒水順着淌在了秦北荒的腿上。
“哎!”秦北荒一驚。
秦素意連忙放下酒壺,拿出帕子去擦,“哥,對不起啊,我不小心……”
秦北荒按住她的手,“沒事,你坐吧,我去更衣。”
說罷便匆匆離開了。
秦素意坐回到凳子上,感受着身旁之人驟然變冷的氣息,她心慌意亂。
不知道哥哥到底看見沒?
她盼着哥哥能找理由把她留下。
這是她唯一能求救的機會了。
秦漸漸在一旁默默地吃飯,心中暗驚,她方才看見秦素意手臂上都是淤青,不像是舊傷,是這兩日造成的。
陸凌松打了她嗎?
方才是故意露出來的?
哥哥好像看見了,但爲什麼裝作沒看見?
很快秦北荒更衣回來,與他們一起吃完了這頓飯。
吃完後,陸凌松便提出要走。
秦素意盼着哥哥能開口留她下來,但是沒有……
就在秦北荒送他們出門的時候,秦素意鼓起勇氣,“哥,我回來這麼久還沒去給父親母親上柱香呢,要不趁着回門,你帶我去一趟吧。”
她試圖拉住秦北荒的衣袖,暗示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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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秦北荒卻彷彿什麼都沒聽出來,說:“這事不急,父親葬在皇陵,不是想去就能去的,要遞摺子請聖上同意。”
“至於母親的安葬之處,距離遙遠,我近日軍營事務繁忙,還不得空。”
“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帶你去上香吧。”
秦素意心中焦急,快要急哭了,不知還能怎麼暗示秦北荒。
但這時陸凌松顯然察覺了什麼,一把拉住她的手,“這事急不得,改日我陪你一起去上香。”
“先回去吧。”
表面上陸凌松聲音溫柔,動作體貼,但實則放在秦素意腰間的手暗暗用力,讓秦素意不得不跟着走。
秦素意三步一回頭。
眼神求救。
秦北荒卻只是笑着目送他們,“路上慢些。”
一直到上了馬車,黑暗籠罩,秦素意心中一沉,頓感絕望。
剛坐下,身旁的男人便抓起了她的手,撩起了衣袖。
陰惻惻的聲音低聲響起:“當着我的面,還敢耍小動作?”
“原本還想着,你若聽話,可以時常讓你出門。”
“現在看來,沒有必要了。”
秦素意惶恐落淚,渾身顫抖,“爲什麼……我沒有得罪你……”
“你與我哥有仇,你去找他啊……”
她甚至才剛認親一個多月。
秦素意的哭聲傳出馬車,令陸凌松臉色驟變,手掌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眼神陰鷙威脅她。
“把嘴閉上!”
“不妨告訴你,就算秦北荒知道我打了你,他也救不了你。”
“他有什麼資格和身份去請旨讓你我和離?”
“之前江凝晚想與他和離,都是在南征立下了赫赫戰功,才換得聖旨和離。”
“你覺得,你值得秦北荒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嗎?”
“你配嗎?”
“郡主又如何,不過是個空空的頭銜,我手裏,有兵權。”
“你便是鬧到皇上面前,你猜皇上會爲了保你而罰我嗎?”
一番話,讓秦素意猶如墜入冰窟,渾身寒冷,絕望的冷。
她淚如雨下,脖子上那只隨時能要了她性命的手,並未使力,可死亡的恐懼卻讓她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