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等凌錦瀾說話，秦淮照便開口了：“你既然打聽了那些綢緞的價錢，就應該知道那些綢緞賣的多好。”
“上面所有的新紋樣，都是錦瀾畫的。”
“錦瀾一個月賺的錢，比我俸祿高多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榮王妃震驚無以復加。
“什……什麼？”
“怎麼可能比你俸祿還高呢？”
就算那些料子再賺錢，花紋再受歡迎，也不可能賺那麼多。
秦淮照語氣微冷：“我說的你都不信，那就算把證據擺在你眼前，你也不會信。”
“今日我們李大人還說，錦瀾畫的畫像很準確，才幾日時間便抓捕到了一個要犯，李大人想請錦瀾在大理寺任職畫師，開的俸祿，也比我低不了多少。”
“你若也不信，可以自己去大理寺問。”
說完，秦淮照起身牽起凌錦瀾，便將她帶走了。
離開正廳，秦淮照十分自責。
一路沉默許久，才對凌錦瀾說：“錦瀾，我們搬出去住吧。”
凌錦瀾微微一驚，“真的嗎？可是你娘這麼多年才與你見一面，你不想與她多待一段時間嗎？”
秦淮照嘆息道：“這才成親沒多久，就三番四次地鬧，我白天查案，晚上還要回來應付這些，實在是沒精力了。”
最初他想着，日久見人心，娘會知道錦瀾的好。
但現在他怕，還沒到那一步，錦瀾就要被委屈死了。
他從小一個人長大，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，他怕自己處理不好。
既然如此，不如分開。
“你願意跟我搬出去嗎？”
凌錦瀾點點頭，“我說過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。”
……
這天江凝晚來到回春堂，參加千秋商行每月一次的議會。
議會結束後，洪大夫將那日榮王妃將劃粉誤解爲毒粉的事情告訴了她。
江凝晚聽完後震驚萬分。
“這也能誤解成毒粉？”
一件成衣做出來，殘留的劃粉不多，若非一尺一寸的去找，怎麼可能發現那些餘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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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這榮王妃就是存心刁難錦瀾！”
前些日子錦瀾回門的時候，她還問過榮王妃對她怎麼樣。
錦瀾是一句不好的都沒說。
沒想到還受了這些委屈。
離開後她就直接去了榮王府。
卻正好看到秦淮照和錦瀾在搬東西。
“你們這是要搬去哪兒？”江凝晚疑惑看着馬車車隊。
凌錦瀾沒想到她會突然到來，解釋說：“榮王府離大理寺太遠了，阿照每天都起得太早，所以我們打算搬去他的小宅子，離大理寺近一些。”
話音剛落，江凝晚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了哭聲。
轉頭一看，榮王妃就坐在院子的石桌旁，傷心抹淚。
江凝晚猜到了，定是這老太婆找錦瀾麻煩，才逼得他們兩個搬出去。
但秦淮照本就是個不在乎衣食住行的人，之前滿腦子都是大理寺的案子，他之前的小宅子距離大理寺近，但特別小。
讓錦瀾也跟着住進去，有些委屈。
江凝晚想了想說：“這好辦，我有個宅子就在大理寺街對面，近的很。”
“也夠寬敞，給你們倆住正好！”
聞言，凌錦瀾連忙說：“不用了姐姐……”
江凝晚立刻打斷她：“別拒絕了！就當這是我給你們的新婚賀禮！”
秦淮照心裏清楚，江凝晚是不想讓她妹妹受委屈，便答應了，“好，那就多謝表姐。”
隨後江凝晚幫他們一起搬。
花了一天的時間搬進新宅子安頓好。
榮王妃也一路悄悄跟到了此處，光是在外面看着，那宅子就氣派得不是尋常人住得起的。
“這江凝晚怎麼隨手就能掏出個這麼氣派的宅子？”榮王妃不解，眉頭緊鎖。
少佩回答說：“之前我就打聽過，這江將軍的宅子特別多，如今住在楚王府裏，還有江宅和凌威將軍府，都很氣派。”
“她得聖心，從前太后在時，便常有賞賜，還有凌家留給她不少嫁妝。”
“當朝三皇子是她表哥，必定不缺錢，有些私宅也不奇怪。”
聞言，榮王妃感嘆道：“真是好命啊。”
看着馬車裏的東西卸下來一點一點搬進去。
榮王妃心中不是滋味，好不容易回京一趟，卻把兒子逼得離了家，不願與她住了。
難不成真是她做錯了嗎？
想着，她轉頭跟少佩說：“我也不是對這凌錦瀾有多大的意見，實在是她心眼太多。”
“你看這江凝晚不就很好嗎，她倒是更像凌家的子女，坦坦蕩蕩，性情爽朗不拘小節，這樣的人才沒什麼心眼。”
“那種文文靜靜，看似柔弱無害的，心思最毒了。”
想到黎陽那幾個小狐狸精，她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想到凌錦瀾，不就跟那些小踐蹄子一個樣嗎。
思及此，她氣憤離去。
“你去給我查一查，凌錦瀾是怎麼賺錢的，憑什麼她賺的比我兒子還多，我兒子可是大理寺少卿！她何德何能！”
她至今不信這件事。
直到少佩去調查了幾日，詢問了京都城很多個布莊，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。
市面上新出的花紋樣式，的確都是出自凌錦瀾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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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那些新的花紋，大受歡迎。
就連宮裏的娘娘也喜歡，但這些花紋極其考驗繡工，精緻複雜，出貨很慢，最受歡迎的成衣繡花，幾乎是千金難買。
聽完少佩的稟報之後，榮王妃驚得遲遲無法回過神來。
“她竟然這麼厲害？”
看來那日給她送的那身衣裳，價值不菲啊。
可惜了，還沒試穿過呢。
至今還記得那料子的觸感，又軟又滑，十分細膩。
凌錦瀾和秦淮照搬去新宅之後，旁人都只當是因爲距離大理寺近，方便秦淮照處理公務。
對於榮王府內的事，並不知情。
江凝晚也隔三差五去他們那兒坐一坐，吃頓便飯。
沒有榮王妃在，他們倆人的感情都好了不少。
錦瀾有專門一個房間用來畫繡花紋樣，這天又給江凝晚提供了許多新的。
“姐姐，這些應該夠你們用一陣了。”
“我最近想去大理寺，幫他們畫畫像。”
江凝晚聽秦淮照說起過此事，詢問她的意見。
她當然是同意的。
“那當然好，你想做就去做。”
有了江凝晚的支持，凌錦瀾便也安心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