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溪如捂着嘴彎腰一陣乾嘔。
範若霜嚇了一跳,“溪如,你怎麼了?”
江溪如連忙擺手,乾嘔到眼淚都掉下來。
範若霜擡頭看向秦承乾,“殿下,不如我們先回去吧?”
秦承乾點頭應下,眼底泛過一抹冷意。
隨後三人離開榮王府上了馬車。
江溪如生怕他們多想,連忙解釋說:“我這幾日胃口不好,應該是前些日子吃錯了東西。”
範若霜扶着她,關切問道:“太醫看過了嗎?”
江溪如:“看過了。”
馬車出發,忽然江溪如發覺馬車不是往江國公府去,而是進宮的方向。
“殿下,是不是走錯路了,把我送回國公府就行。”
秦承乾淡淡開口:“你身體不適,就回宮休養吧,太醫給你看診也方便。”
“更何況你一直待在國公府,也影響我的名聲。”
江溪如臉色驟變,一陣心慌。
“殿下,太醫已經給我開過藥了,我在家休養幾日就好了,若是進宮我怕把病氣過給你們。”
若是進宮,她的肚子可就瞞不了多久了。
但秦承乾卻並不聽這番解釋,沉聲道:“不必多言,我說進宮就進宮。”
江溪如心中一沉。
只能在心中盤算着應對之法。
回宮後。
秦承乾立馬傳了太醫來給她診脈,江溪如毫無準備。
“殿下,太醫開過藥了,不必再診一次吧?”江溪如試圖拒絕。
她躲在牀帳後,不肯伸手讓太醫診脈。
秦承乾語氣微冷:“太醫都來了,別磨磨蹭蹭的。”
江溪如仍舊不伸手。
“殿下,我只是感染了風寒,胃口不太好,就讓太醫按這個症狀開副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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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承乾眼眸一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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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也爲難地看向秦承乾,“殿下,下官還要去給霓貴人請脈,不如就按照她說的,開個治風寒的方子。”
“也好。”秦承乾淡淡應下。
隨後秦承乾與太醫一起離開了房間。
江溪如鬆了口氣。
這一關算是應付過去了,可接下來她要找什麼藉口出宮。
很快,宮女端來湯藥。
江溪如沒有接,“放下吧,晾涼了我就喝。”
宮女恭敬退下。
房中無人之時,江溪如端起藥碗,聞了聞。
雖然是治風寒的藥,但她有身孕,大夫說過有孕在身不能什麼藥都喝,有許多的忌諱。
以防萬一,還是不喝了。
她起身,把湯藥倒在了桌上的萬年青盆景裏面。
卻在這時,身後忽然一只手猛地伸來,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陰惻惻的聲音響起:“你在做什麼?”
江溪如嚇得渾身一抖,臉色煞白。
手中的藥碗摔碎在地。
她驚恐轉身,“殿……殿下……”
“我覺得這藥太苦了,我……我不想喝……”
秦承乾眼眸冰冷,透着讓人看不透的寒意。
他厲聲下令:“來人,再端一碗湯藥來。”
很快宮女便又端來一碗湯藥。
秦承乾根本沒有耐心,掐住江溪如的臉,便要給她灌藥。
江溪如驚恐萬分,“我自己喝,殿下我可以自己喝!”
秦承乾眉間積聚着怒意,置若罔聞。
不顧江溪如的閃躲與反抗,硬生生把藥灌了下去,喝完了一整碗。
那一刻江溪如便察覺到不對,若只是普通的風寒湯藥,殿下爲什麼這樣灌她?
那帶着怒意的舉動,讓她根本無力反抗。
“殿下,你給我喝了什麼?”她眼中泛着淚。
秦承乾慢悠悠放下藥碗。
正襟危坐於椅子上,神情嚴肅,眼神凌厲,反質問她:“你在害怕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江溪如正要開口,忽然腹部傳來一陣絞痛。
痛得她蜷縮在地。
身下出血。
“殿下,殿下!太醫,傳太醫!”江溪如滿臉驚恐。
但秦承乾卻不爲所動,冷漠地看着她痛苦蜷縮。
那一刻,江溪如腦子一嗡,什麼都明白了。
“你給我喝的藥有問題!殿下,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
江溪如聲音帶着哭腔,不安極了。
秦承乾眼中帶着怒意,“你還有臉問我?你躲到國公府去,是想悄悄生下這個孩子是嗎?”
“謝永安都回大炎去了,你竟然還念念不忘,還要生下他的孩子?”
他極力忍耐着心中怒火。
前些日子出宮時,遇到乞丐攔馬車,賞了幾兩銀子,就收到了一張紙條。
上面寫着江溪如已有身孕。
雖不知是何人寫的紙條,但此事不一定是空穴來風。
便藉着榮王府辦喜事,特地把江溪如接出來。
她害喜的症狀,不敢讓太醫診脈,種種心虛表現都證明了那條紙條說的是真的。
江溪如捂着腹部,心痛不已,哭着說:“你怎麼敢篤定這是謝永安的孩子,就不能是你的嗎!”
秦承乾冷哼一聲:“若是我的,你躲躲藏藏做什麼?不就是心虛見不得光嗎?”
“更何況,寧可錯殺,也不可放過!”
他絕不會替其他男人養孩子。
若是等這個孩子生下來,是謝永安的,明面上是皇帝的第一個長孫,想要除掉可就沒那麼容易了,也有事情暴露的風險。
現在沒幾個人知道江溪如有了身孕,悄無聲息的胎死腹中,更省事。
“殿下……你我夫妻一場,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?”江溪如痛到臉色發白,滿頭大汗。
她甚至能感受到腹中這個小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,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。
心急如焚卻又絕望無力。
“夫妻一場,你心中的夫君,是謝永安吧?”
森然的語氣,讓人背脊發涼。
江溪如哭着說:“殿下……這個孩子,是你的!”
秦承乾冷笑,“你覺得我會信嗎?”
不管江溪如說什麼,他都冷漠看着,不打算救她,不打算請太醫來。
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江溪如硬生生痛暈過去。
孩子自然是沒了。
等到江溪如悠悠醒來時,房間裏只有個宮女在照看她。
“太醫呢?”
宮女恭敬道:“殿下說不必請太醫,奴婢會照顧好夫人的。”
江溪如咬着脣,眼淚滑落。
連太醫都不願請,生怕她有孕之事會被人知曉。
沒有太醫,也沒有湯藥。
每日只有一些基礎的補湯,房中除了一個宮女之外,便再也沒人來過。
在這深宮之中,她忽然體會到了冷宮妃子的感覺。
而與她姐妹自稱的範若霜更是一次都沒來過,不過都是裝的一副姐妹情深。
寢殿外,範若霜帶着吃的來了,但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。
“我給溪如妹妹送點吃的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