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皇上的龍體,有太醫看顧,皇上的醫案那都是機密要案,不可隨意給人查看的。”
“至於皇上夢魘的具體情況,老奴更不能隨意說起了,江將軍見諒。”
得到這個結果,江凝晚有些失望,但並不意外。
關於皇帝的身體狀況,這當然是重中之重,若沒有絕對的信任和必要,是不會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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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凝晚也沒有再追問,微微頷首,“無妨,還是多謝海公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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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江凝晚離開,海公公目送她遠去,神情逐漸凝重了幾分。
這時一個小太監走來,“師父,你看着江將軍做什麼,人都走遠了。”
海德鴻回過神來,嘆息道:“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
小安子有些好奇,“師父好像格外關照江將軍,這是爲何啊?”
海德鴻神情嚴肅起來,拍了一下他的腦袋,“教你的都忘乾淨了?多看多記,少問少打聽!”
小安子不解,摸了摸腦袋,“師父教的我都記住了!”
……
回了住處。
秦霜遲正在房中陪小黑玩。
小黑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精力旺盛,若無人陪着玩,就擔心它會偷跑出去,容易遇到危險。
“皇上叫你去做什麼?”
江凝晚便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,而後又提醒秦霜遲,“我懷疑皇上是因爲昨日冰荷宴上,你險些行刺而夢魘。”
“不然他還打聽府裏是否有鎧甲做什麼?他很忌憚你。”
“我覺得你最近的衣裳要穿顏色柔和些的,減弱你身上的殺氣。”
秦霜遲點點頭,“好。”
他倒上一杯茶遞給江凝晚,但江凝晚仍舊想什麼想的出神。
他疑惑問道:“還有什麼事嗎?”
江凝晚提起了海公公,“你覺不覺得海公公挺照顧我的?”
“方才我本想跟他打聽一下皇上夢魘的情況,但他不肯透露。”
聞言,秦霜遲沉思一番。
回答說:“海德鴻伺候兩任皇帝,心思細膩敏銳,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,他心中定然有數,問及皇上夢魘,他肯定不會說的。”
“他照顧你也沒錯,不過應該說凌家人。他都挺關照的。”
江凝晚一驚,“爲何?”
秦霜遲緩緩說道:“因爲凌老將軍對他有恩情。”
“海德鴻最初並非宮裏的太監,而是當年世家大族崔家的私生子,崔家老太太知道他的存在後,堅持要把他接回去認祖歸宗;但回家沒幾天就被姨娘暗害,買通宮裏人,把他送進宮裏當了太監。”
“崔家發現時,木已成舟,他們不可能認一個身體不全的孩子,只能把海德鴻留在了宮裏。”
“就這樣,從世家公子變成了宮裏的太監,但他在宮裏也算運氣不錯,跟對了人,後來成了太上皇身邊的人。”
“再後來,崔家因結黨營私,牽涉數案,被滿門抄斬。”
聽到這裏,江凝晚詫異,“那他倒是因禍得福逃過一劫了。”
秦霜遲點點頭,“是啊,他逃過一劫,但他祖母沒有。”
“崔家祖母應該是當時唯一對他好,於他有恩的人。”
“是凌老將軍出面求情,崔家老太太年紀大了,也有功勞在身,替她求得了赦免。”
“雖然崔老太太還是自縊身亡了,但好歹留了個全屍,得以妥善安葬。”
江凝晚若有所思,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所以海公公才如此關照凌家人?”
秦霜遲點點頭,“他與凌家的關聯,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件事了。”
“也許還有別的原因。”
“當年凌老將軍被定罪時,他也求過情的。”
聽完之後,江凝晚心中便有數了。
雖有恩情,但這份恩情不大,不足以讓海公公冒着掉腦袋的風險透露皇上的病情給她。
正沉思着。
忽然秦霜遲又開口:“或許……皇帝的噩夢,與鎧甲有關。”
“不然何必今日把你叫過去試探一通,還把我曾經的鎧甲賞給你。”
江凝晚眼眸一亮,“有道理!”
當天,秦霜遲便換了身白色金紋袍子,配上白玉發冠,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便少了幾分凌厲氣息,多了幾分溫潤,一舉一動的從容不迫,貴氣逼人。
江凝晚的安眠方子,皇帝用了兩日,雖然剛入睡時有些困難,但睡着後便一夜安穩,沒有做噩夢。
這讓皇帝精神好了許多。
這天下午,江凝晚在院中樹蔭下的竹椅上躺着,拿着一根小繩子逗小黑玩。
忽然外頭傳來腳步聲,小黑敏銳地跳進了草叢裏躲起來,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觀察着。
江凝晚擡起頭等待來人。
隨後便見小安子走了進來,還帶了些消暑的甜湯。
小安子恭敬朝她行禮,“江將軍,皇上用了您的安眠方子效果極好,讓奴才給江將軍送來些御膳房新做的點心和甜湯。”
江凝晚微微頷首,“有勞安公公了。”
小安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,滿臉笑意,“江將軍客氣了。”
“皇上興致好,說明日要去後山捕獵,若是江將軍想同行,可提早準備準備。”
江凝晚點點頭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她又拿起一盒點心,“這麼多我也吃不了,安公公拿些去吧,這麼熱的天辛苦了。”
小安子受寵若驚,接下點心盒,“多謝江將軍!”
忽然草叢裏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晃了一下,小安子眼角餘光瞥了一眼,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。
再次行禮後便離開了。
海公公也快到年紀了,如今在培養小安子侍奉皇帝,將來小安子說不定會繼承海公公的地位,現在多與他交好不是壞事。
想到明日皇帝要去打獵,江凝晚心想秦聞禮應該會參加。
把小黑關進房間後,便前往了秦聞禮的住處。
到的時候,謝漣漪正在幫秦聞禮試輕便的護甲。
“挺合身的,就穿這個吧。”沈瀲意整理完打量了一番,臉上帶着笑意。
秦聞禮也滿臉溫柔,“好,聽你的。”
這個時候破壞他們有些煞風景,但江凝晚還是走了過去,“不能穿這個!”
兩人詫異回頭。
江凝晚走進房間,關上房門。
“明日打獵,表哥不能穿這個,而且明日不能出任何風頭,我知表哥騎射精湛,但明日要裝作騎射一般。”
話一出,兩人都十分困惑不解。
“爲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