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噴灑的藥是針對貓的,裏面根本沒有雄黃,她檢查過了。
所以才能想出這個法子。
若要陷害秦霜遲行刺,不能及時讓秦霜遲恢復清醒的話,就鬧得越亂越好,動靜大了也好趁亂阻止秦霜遲。
但今日很幸運,小黑及時出現了。
及時讓秦霜遲恢復了清醒。
刺向皇帝那一劍也變成了救駕。
皇帝再想拿秦霜遲把柄,也不能以行刺罪名處置秦霜遲。
皇上眼神銳利地看向皇后,一記眼神令皇后心頭一顫。
心虛不已。
“沒……沒有雄黃?怎麼會呢……”皇后自己也沒底氣,她根本就不知道昨日撒的是什麼藥。
江凝晚十分堅定,“皇上,如若不信的話可以請太醫查驗,若昨日撒的藥裏有雄黃,那麼大的藥量不可能會有蛇出現的。”
皇上看了一眼皇后的反應,心中便已經有數了。
讓太醫查驗也是多此一舉。
“罷了,讓太醫重新配製新的藥驅蛇蟲,江舟野你帶人巡查各宮嬪妃的住處,務必把蛇清除乾淨。”
“今日就到此爲止。”
說完,皇上不悅起身,拂袖而去。
“恭送皇上!”
待皇上走後,皇后才站起身來,瞪了秦承乾一眼,怪他行事出了紕漏,噴那麼多藥唯獨沒有雄黃。
險些釀成大禍。
“承乾,你去保護你父皇安危,萬一住處還有蛇呢。”
“是!”秦承乾立刻動身趕去。
宴會散了,江凝晚和秦霜遲又躲過一劫,兩人立刻回到了房間裏。
此刻凌錦瀾已經在房中等着了。
確定是他們回來之後,才趴在牀底把小黑喚了出來。
小黑出來後便跳上桌繼續吃起了牛肉。
秦霜遲順了順小黑的毛髮,“今日小黑又救了我們一次。”
江凝晚懸着的心也終於落下,“還好它機靈,沒讓人抓住。”
她沒想過小黑還會回來,整個行宮裏充斥着對它有危險的氣味,它卻跑回來了。
凌錦瀾連忙問道:“姐姐,這小黑貓有靈性,不如等咱們回京把它也帶回去吧?你們若不得空照料,我來養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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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凝晚點頭應下,“可以啊。”
“咱們還得在行宮住一段時間,得看好它,不能再讓人來抓它。”
“我找江舟野調幾個人手過來,看着院子。”
凌錦瀾點點頭,心疼地摸着小貓腦袋,“還好這回命大,沒被外面的藥毒死。”
“以後可要長記性了,定要好好躲着!”
小黑吃飽了便躺着開始舔毛洗臉,悠閒自在的模樣,彷彿一點也沒受到驚嚇。
但行宮裏的人卻是受驚不小。
都怕自己住處會有蛇出現,躲着連房門都不敢出。
只等着太醫製作新的驅蟲藥。
傍晚之前,行宮裏便開始重新撒藥,這回配的是真正的驅蛇蟲的藥。
因爲出現過蛇,所以夜裏沒人敢外出。
唯獨江溪如,前往了四皇子的院子。
一進房中,便被謝永安一把抱住,嗅聞着她髮絲清香,嗓音低沉:“殿下又捨得讓你來陪我了。”
江溪如緩緩轉過身,“他讓我來問你,今日計劃怎麼又失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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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永安也頭疼不已,“今日我已經做足了準備,誰知道會突然有蛇出現,要不是突然鬧出了大動靜,楚王這回逃不掉的!”
“這傢伙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樣,知道我要出什麼招,否則怎麼可能那麼巧會有蛇出現呢。”
還偏偏這麼湊巧,撒的藥裏就沒有雄黃。
更讓他頭疼的是,這次帶來的血蟲就剩下一只了。
而他答應的兩個目標,楚王和楚王妃,一個都沒死。
最後一只,他得用來找謝塵淵,不能再浪費了。
江溪如眸光一閃。
“未卜先知?是有這個可能。”
“這樣,你接下來若是有什麼計劃,先告訴我。”
她怎麼忽略了江凝晚是重生的,知道的事情比她多。
接下來謝永安的任何計劃,都不能用了。
要反其道而行之,才能出其不意。
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答應江溪如的沒能做到,謝永安有些過意不去,此刻什麼都依着她,也未細想江溪如此話何意。
江溪如有些詫異,謝永安怎麼就這樣事事聽她的?
“四殿下,你當真什麼都願意爲我做?”她擡起手臂摟着謝永安。
謝永安整個人都快醉了,“當然!只要你說!”
“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我都願意爲你做!”
話落,他俯身吻了上去。
門窗上倒映着兩個炙熱擁吻的身影,纏綿悱惻,彷彿深愛到要將彼此揉進身體裏。
不遠處的秦承乾靜靜地看着那門窗上的倒影,心頭猶如紮了一根尖銳無比的刺!
……
夜深。
皇帝被噩夢驚醒,出了一身冷汗。
整個人還未回過神來,看見牀榻邊上睡着的人,一把將其掀起,怒喝一聲:“滾出去!”
被驚醒的香穗惶恐不已,跪在地上,“皇上,不知香穗做錯了什麼?”
“滾!”皇帝多一個字都懶得說。
海德鴻迅速趕來,“皇上,您可是又夢魘了?老奴去取安神湯來。”
皇帝皺眉揉了揉眉心,“把她帶出去!以後都無需人侍寢過夜。”
“是!”
香穗一頭霧水,根本不知錯在何處,只是惶恐求饒,但還是被海公公給強行拖了出去。
很快海德鴻端來安神湯,給皇帝服下。
喝完之後,皇帝仍舊心悸,才發覺夢中驚出了冷汗。
已經六七年沒有夢魘過了。
今晚,他又夢到了被殺,被奪走了皇位。
此刻滿腦子都是秦霜遲今日提劍刺向他的一幕,那充滿殺氣的眼神,鋒利的長劍,與多年前日日做的噩夢,一模一樣。
他篤定,秦霜遲一定有反心,早晚會殺他!
因爲這皇位,原本就是屬於秦霜遲的。
從小到大,他都是兄弟裏的佼佼者,學得比別人快,記得比別人好,父皇對他從來都是讚賞,不曾有過冷眼。
朝中大臣私下都說他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。
都將他當做未來皇帝培養。
他也一直這樣認爲。
可直到小十六出生,三歲能背詩,五歲能拿劍,十歲便可陪父皇策馬打獵,一下子奪走了他全部的光芒和寵愛。
父皇的眼裏再也看不到他。
直到臨終前,記掛的也是小十六,甚至想將皇位傳給他,根本不顧他這個長子的處境。
他努力了那麼多年,像個笑話。
儘管最後得到了皇位,可那年少便收復北地的小十六,成了人人敬仰的大英雄,朝臣無不稱讚於他,讓他如何能不忌憚。
小十六風光那些年,他夜夜噩夢不斷,夢見他穿着銀色鎧甲,意氣風發,一劍刺中他的胸口。
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絕不允許那一日出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