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錦瀾擔憂不已,“那怎麼辦?小黑現在不在了,若是明日不小心中招了,如何破解?”
江凝晚也在思考此事。
雖然她已經中招過一次,想必不會再對她下手,但是秦霜遲還沒有。
還有她身邊的其他人,都有可能被針對。
回想前世那些出事的大臣是因爲行刺,江凝晚絞盡腦汁,想了個辦法。
“找破解之法怕是來不及了,但有個鋌而走險的法子。”
隨後江凝晚壓低聲音把辦法說了一下。
大家聽完都驚住了。
的確是個鋌而走險的法子。
“姐姐,這樣能行嗎?”凌錦瀾擔憂不已,這法子根本不敢用。
秦霜遲堅定道:“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,相信凝晚!”
凌錦瀾點點頭。
隨後秦霜遲換上夜行衣,趁着夜色悄悄出門。
在江舟野的幫助下,順利地進入了後山茂密的樹林中。
江凝晚在房中等到深夜,後半夜時秦霜遲終於回來了。
“怎麼樣?”
秦霜遲關上房門,打開黑色口袋給她看了一眼,“夠嗎?”
江凝晚眼眸一亮,“夠了!這也太多了!”
“藏好藏好!明日見機行事!”
秦霜遲繫緊口袋,藏到了牀底下。
……
翌日。
冰荷宴設在下午。
過了太陽最烈的時候,花園內擡上大量的冰塊,以及種着荷花的水缸,整個花園裏十分涼爽。
今日宴上的食物都是各宮嬪妃們花盡心思做出來的,比起食物的美味,更重視當中巧思。
衆人誇讚連連。
皇上也十分滿意,興起時,喊道:“海德鴻,把朕的蓬萊春取來,朕要與大家共飲!”
海公公爲難地提醒說:“皇上忘了,蓬萊春今年只釀了一壺,不夠皇上與大家共飲。”
聞言,皇上懊惱不已,“把這個給忘了,實在是可惜只有一壺!”
“那也給朕取來!”
很快,海公公便將蓬萊春取來了。
蓬萊春是每年春日摘取百花釀製,第二年夏日飲用,但是釀製這酒對花瓣的要求極高,所以今年只釀出一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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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酒,十六定要陪朕喝!海德鴻,賜酒!”皇上興致極佳。
皇上賜酒,這是莫大的殊榮,可在江凝晚眼裏,卻是極大的風險。
宮人倒上一杯蓬萊春遞到秦霜遲面前。
他接過杯子那一瞬,底下便有一只蟲子爬到了秦霜遲的衣袖裏。
“還有承乾與聞禮,秦淮照與秦北荒,都賜酒一杯!”
很快大家舉杯共飲。
秦霜遲起身飲酒的那一刻,感覺脖子上一癢,卻無法立即放下酒杯拍打脖頸。
只得咬牙忍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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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一瞬間,他的眼前便恍惚了一下。
江凝晚當即察覺他不對勁,定是中招了。
果然還是逃不過。
就在這時,謝永安說:“上回見識到了江將軍舞槍的瀟灑身法,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見識楚王舞劍?”
“楚王在我們大炎威名赫赫,十八般武器樣樣擅長,我自幼習劍,父皇卻總說我劍術不及楚王十之一二,如今楚王的腿腳已經恢復如常,可否指教指教?”
聽到這裏,江凝晚心頭咯噔一下。
冰荷宴上行刺的一幕要出現了嗎!
她緊張地攥住了手心,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守衛的江舟野,江舟野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。
皇上開口:“十六,既然四皇子想看,那就讓他看看吧。”
秦霜遲無法拒絕,起身行禮,“是。”
而後太監遞上一把劍來,日光底下劍身泛着凌厲寒芒,是開過刃沾過血的利劍。
秦霜遲握住劍,保持着清醒開始舞劍。
伴隨着樂聲響起,鼓聲也夾雜着響了起來。
江凝晚豎耳細聽,這鼓聲明顯是從對面傳來的,也就是謝永安身後。
再觀察秦霜遲的神情,眼神還算堅定,還沒有受到影響。
但是隨着鼓聲持續響起,秦霜遲眼前陣陣恍惚,眼神不再堅定。
鼓聲變得激烈之時,秦霜遲眼神徹底昏暗無神,腦海中不斷有聲音傳來:“殺了他,殺了他,報仇!殺了他!”
當被仇恨驅使,他提劍刺向了那皇位之上的人。
凌厲劍鋒泛着寒光。
在場所有人皆是大驚,幾乎屏住了呼吸。
江凝晚眼見不對,已經提前放出了東西。
就在秦霜遲刺向皇帝的那一刻,江凝晚驚呼一聲猛地跳起來,“啊!蛇!”
一聲驚呼嚇壞了周圍衆人。
立刻引起騷動。
也在那瞬息之間的混亂裏,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,讓秦霜遲立刻恢復如常,但刺向皇帝的劍卻收不回來了。
偏在這時,秦霜遲眼眸一冷,找準了目標。
皇帝身後的屏風上爬上了一條蛇。
就在皇帝都緊張咽口水時,長劍從他耳畔劃過,他渾身僵住。
利劍將毒蛇斬斷成兩截。
掉落在地。
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。
衆人這才震驚發現,秦霜遲是去救駕的!
斬斷毒蛇後,秦霜遲當即扔下利劍,跪下,“事出緊急,臣不得已冒犯,皇兄恕罪!”
海公公見狀也立刻跪下,“是奴才辦事失利,竟讓這花園內闖入毒蛇,險些害了皇上,奴才該死!”
所有的宮人撲通跪了一地。
然而花園裏不止這一條毒蛇,宴會上接二連三傳來驚呼聲。
江舟野立刻帶人將所有的蛇抓了起來。
其中有的有毒,有的無毒。
皇上龍顏大怒,怒拍桌子,“豈有此理!花園內怎會出現這麼多蛇!都是哪兒來的!”
一旁的皇后連忙起身跪下,“回稟皇上,臣妾昨日便讓人大量撒了驅蟲藥水,理應不會有蛇啊。”
皇后此刻也被嚇蒙了,臉色發白。
江凝晚正要說話,餘光瞥見身後毛茸茸的黑色,心中一喜,小黑來了!
但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它。
尤其是四皇子謝永安。
她便給凌錦瀾使了個眼色,凌錦瀾離得不遠,裝作受到驚嚇身體不適,先行離開,悄悄抱走了小黑貓。
宴會上已經有些混亂,所以沒人留意到凌錦瀾的舉動。
方才謝永安也被江凝晚一聲驚呼給吸引,並未聽到貓叫聲,此刻也沒懷疑,注意力都在那些蛇上。
江凝晚適時上前,“皇上,這當中有些是毒蛇,臣猜測,可能是昨日噴灑的藥正好是這些蛇喜歡的味道,才會同一時刻聚集到這兒來。”
皇后不悅反駁:“一派胡言,驅蛇蟲的藥,怎會引蛇來呢!”
江凝晚詫異,“驅蛇?可昨日噴灑的藥裏面並沒有雄黃啊,如何驅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