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也爲沈瀲意捏了把汗。
心想沈瀲意再怎麼樣也是大炎公主,皇上不可能會取她性命。
但驚鴻閣的祕密,明顯是謝永安告密。
大炎皇帝派謝永安來,賣了謝漣漪,有些捨棄了謝漣漪的意思。
皇上會如何做,她也拿不準了。
皇上沉思片刻後,看向沈瀲意,“驚鴻閣查封,錢財盡數上繳國庫,可有異議?”
沈瀲意連忙回答:“沒有!”
隨後皇上又說:“既如此,那此事就到此爲止,你與江凝晚的交易,你們自己去商量。”
“既然做了大寧皇家兒媳,就要知道分寸,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,以後若敢泄露重要情報,朕絕不姑息!”
國家大事,僅憑謝漣漪也左右不了什麼,只要看住了她,她一封家書都傳不回大炎,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威脅。
殺了她,可能惹麻煩,也容易讓他與聞禮父子生出隔閡。
如今寬宏大量的處置,聞禮反倒會感念於心。
“父皇放心,她一定不會了!”秦聞禮迫不及待接過話。
生怕謝漣漪出點什麼事。
“好了,夜深了,都回去休息吧。”皇上也累得揉了揉眉心。
今夜的結果,實在是讓他大失所望。
衆人行禮告退。
走出很遠,江凝晚才看向沈瀲意,“問題已經解決了一半,你可以不用躲着我們了吧?”
沈瀲意微微一怔,“我……”
江凝晚:“你們回去自己好好聊聊吧。”
“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們可以幫你分擔。”
說完,江凝晚便與秦霜遲迴了自己住處。
凌錦瀾和凌朝聞在院子裏等他們許久了,看到他們回來,心急如焚。
“姐姐,出什麼事了?你在皇上那兒待了一整天!”
他們打探不到消息,只知道出事了,擔心一整天了。
“沒事,都解決了。”江凝晚拍拍她的肩,“你們快回去休息吧,詳細的過後再說。”
已經子時過了,凌朝聞便帶凌錦瀾先回去了,“走吧錦瀾,凝晚沒事就行。”
江凝晚與秦霜遲也回到房間,關上了房門。
點上燭火。
江凝晚迫不及待打開那兩個賬本。
其中一個賬本,記的是部分商鋪的賬目。
另一個賬本,記的是楚王府開支賬目。
秦霜遲也看了看,疑惑問道:“竟然只是這兩個賬本?其他的賬本你藏哪兒了?”
江凝晚壓低聲音說:“我之前全藏那牆裏了,但後來又不踏實。”
“一旦被查,你我的房間就是重中之重,別說牆壁了,就是藏地下也會被掘地三尺挖出來的。”
“所以我就把賬本全部放到江宅了。”
“牆裏做了幾本假賬,以免被發現的時候沒有東西,惹人懷疑。”
聞言,秦霜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幸虧你留了個心眼,我都沒想到皇上會突然搜查楚王府。”
江凝晚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。
回想起那日藏完賬本後,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。
便在夜裏悄悄做了幾本假賬放進去,把真賬本藏到了江宅。
江宅的機關也不少,她也熟悉。
沒人注意江宅,機關裏藏的東西也就不會輕易被發現。
“不過還是奇怪。”江凝晚看着手裏的兩個賬本,神情凝重。
“怎麼奇怪?”
江凝晚眉頭緊鎖,“還差一個賬本!”
“楚王府裏不可能只有我這兩本賬,所以你的賬我也做了一本假的,也就是記了些送禮往來,數額不大,無傷大雅。”
“但一小筆一小筆加起來都不少。”
“你沒那麼幹淨才不會讓人懷疑。”
“我明明是放在一起了,但是這裏沒有。”
聞言,秦霜遲微微一驚。
立刻便意識到了什麼。
沉銀道:“那只有一種情況,是秦北荒藏起來了。”
江凝晚也想到了,但實在是想不通秦北荒這麼做的目的。
“他不要命了?若是讓皇上發現,是要掉腦袋的。”
她甚至能猜到皇上安排秦北荒去搜查的用意,就是要秦北荒不留餘地,搜查乾淨。
秦霜遲思索着,“於他而言,現在手裏拿着你我的把柄,現在就等他主動來找吧。”
“有什麼目的,到時候自會知曉。”
……
行宮內恢復如常。
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得知楚王府並沒有搜查出任何不利的東西來,秦承乾摔杯而起。
剛出門就見到江溪如外出歸來,看見她頭上還簪着那支玉簪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一把將她抓進房間裏,憤怒質問:“你不是說這回穩妥了嗎?”
江溪如掙開他的手,不似往日那般低眉順眼。
擡頭直視着他說:“四皇子是這樣說的,他也是這麼做的,但沒有搜查出東西,我能怎麼辦?”
她一大早就去找謝永安問了。
沒搜出證據來,能把楚王府怎麼辦?
秦承乾眉頭緊鎖,“不是你篤定說,楚王有反心嗎?府裏怎麼可能搜不出任何東西?”
江溪如:“我從未騙過你,但楚王和江凝晚也不是傻子。”
定是江凝晚早有準備,沒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楚王府。
秦承乾仍舊難以消氣,“這大炎四皇子也是沒用。”
“拿着那麼厲害的祕術,卻幾次三番失敗。”
……
天氣日漸炎熱,行宮內還算涼快。
晌午用過午膳,秦霜遲出門了,江凝晚本想睡個午覺,忽然有客到來。
看到秦北荒時,江凝晚有些詫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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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麼快就來談條件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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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吧。”江凝晚不急不緩倒上茶。
秦北荒坐下,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個賬本,放到桌上,“還你。”
江凝晚看了一眼,這的確就是一起放在牆壁機關裏的那個賬本,果然是被秦北荒藏起來了。
“說吧,什麼條件?”
聞言,秦北荒眼底閃過一抹詫異,不解地看着她。
江凝晚輕笑一聲,“你藏了這個,不就是想拿來跟我談條件嗎?”
“不必拐彎抹角的,直說吧。”
秦北荒眉頭緊鎖,“我沒想拿來要挾你什麼,只是還給你而已。”
當時決定把這個藏起來,也是內心掙扎很久的。
他以爲自己冒險爲江凝晚做這些,至少會得到她些許感激。
卻沒想到,遭到這樣的誤解。
江凝晚拿起賬本,眉頭緊鎖,“什麼都不要?”
“你若只是想讓我謝你的話,大可不必,你還是要點什麼東西吧。”
什麼都不要,才讓人不踏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