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震驚轉頭看着江溪如。
江溪如在胡說什麼?
謝永安嘴角的笑意倒是藏不住,又問:“你不愛他,爲什麼要嫁給他?”
江溪如怔愣着,緩緩答道:“因爲交易,我想要當太子妃。”
聽到這話,秦承乾臉上有些掛不住。
雖然一開始江溪如就是衝着太子妃位置來的,但就這麼在外人面前說出來了,淡淡幾句話卻如刀子般鋒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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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把握住了江溪如的手,眼神裏帶着幾分警告,“你在胡說什麼?”
江溪如卻說:“我沒胡說,我想嫁的不是秦承乾,而是太子。”
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,秦承乾感到有些不對勁。
但又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。
謝永安不禁輕笑出聲:“實在是不好意思,就這麼知道了你的祕密。”
說着,他朝香穗揮手示意。
香穗便停止了擊鼓。
看到這一舉動,秦承乾意識到了什麼。
謝永安意味深長笑了笑,再看江溪如,她已經清醒了過來,眼神慌張,顯然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。
“你剛才怎麼了?”秦承乾目光似利刃般鋒利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江溪如吞吞吐吐,欲言又止。
無法解釋。
她總不能說方才把眼前的人認成了她娘吧?
方才那混沌般的感覺,就像是在夢中,面對着她娘,她不由自主就說出了那些話。
“我是無意的……”
秦承乾眉頭緊鎖,冷聲打斷:“行了。”
他擡眸看向謝永安,“是你搞的鬼?”
謝永安笑着,洋洋得意。
“我這本事,可還入得了大皇子的眼?”
儘管他承認了,但秦承乾仍舊感到難以置信。
“你是怎麼做到的?明明沒發生什麼,你如何控制她的?”
這樣的手段他聞所未聞。
謝永安笑道:“看家本事當然不能告訴你了,我這祕法能控制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口吐真言,就如你方才看到的那樣。”
說着他還有意無意地看了江溪如一眼。
再一次提醒了秦承乾,江溪如方才說不愛他。
江溪如神情難掩緊張,秦承乾本就對她頗有意見,如今又讓他在大炎四皇子面前丟了臉,只怕更不會給她好臉色了。
秦承乾此刻的確心中不爽。
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,不能給謝永安臉色。
“所以,若是你這法子用在楚王身上,就能讓他口吐真言,自己說出造反的祕密?”
“楚王可是北地戰神,當年能只身一人殺入敵軍之中一個來回,不傷分毫,心性堅定非常人可比,你這法子對他能起作用嗎?”
謝永安幽幽道:“我這法子,還沒有遇到過對手。”
“你放心便是。”
聞言,秦承乾心中生出些許期望,若能成的話,那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定了楚王的死罪。
“幫我這次,你有什麼條件?”
問出這話時,秦承乾已經心知肚明他要什麼了。
謝永安目光深邃地看向江溪如,“皇妃不是有卜算未來的本事嗎?可否留她在此替我算一算,將來大炎的新帝是誰?”
聞言,江溪如連忙開口:“不,我算不了大炎的。”
連大寧的事情她都一無所知了,如何能算到大炎的。
“大皇妃這是不願幫我?”謝永安挑眉,語氣不悅。
秦承乾很清楚謝永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手心緊了緊,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。
“溪如,爲了我們的未來與大局,你就幫幫四皇子吧。”
“若是一時半會算不出來,那就多待一會。”
“天亮之前,我來接你。”
說罷,他緩緩起身,客氣道:“四皇子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你這院子外面安排的都是我的人手,不會有人多嘴的。”
江溪如心頭一震,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秦承乾這是什麼意思,只是緊張地抓住了他的衣袖。
“殿下……”
秦承乾是要留她在這兒過夜?
怎麼可以!
孤男寡女,豈能同處一室?
何況這樣的身份待在一處過夜,外面的人會怎麼看她?
秦承乾卻冷漠地一下一下掰開她的手指,拂袖而去。
“殿下!”
江溪如起身快步追去。
到了院門處,卻被香穗攔住了去路,盈盈笑道:“殿下什麼意思,你還看不出嗎?”
“夜還長,姑娘給我們主人好好算一算。”
說着,香穗笑着退出院子,將院門從外面關上。
院門關上的那一瞬,江溪如臉色慘白,絕望又痛心,淚水奪眶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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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身後傳來腳步聲。
每一步都令她心顫。
“四皇子。”她剛開口。
猝不及防的,身後之人猛地抱住了她,江溪如身子止不住輕顫。
“別害怕,溪如。”
謝永安緊緊抱着她,將臉埋入她頸間,深吸了一口,“你可知道,那日回春堂一見,我便再也忘不了你。”
“沒想到這回能遇到你。”
江溪如渾身汗毛豎立,用盡全力推開了他,防備地連連後退。
“我是大皇子的人,還請你自重!”
謝永安笑了笑,“可你不是不愛秦承乾嗎?”
“你親口說的,他也聽到了。”
江溪如氣得眼淚直流,果然他就是故意問的那些問題,讓秦承乾對她心生嫌隙。
“即便我不愛他,可我也是他的人!大寧國大皇子的人!”
她咬牙切齒,試圖以此身份來警告謝永安,不要有非分之想。
看見江溪如的眼淚,謝永安一臉心疼,“罷了,我不喜歡強求別人。”
說着他轉身回房間,“秦承乾把你留下是什麼用意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!”
“是他有求於我。”
說完,謝永安關上了房門。
院中恢復寂靜,江溪如腿軟跌坐在地,淚流不止。
謝永安的話,就像是一把利刃,鋒利地剖開了血淋淋的事實。
她一時不知該爲秦承乾的行爲痛心,還是爲自己的妥協而難過。
看着那亮着燈的房間,她知道這一夜躲不過。
她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。
秦承乾已經知道她心中真實所想,只會更厭惡她,而她對秦承乾唯一的作用,就是讓謝永安幫他除掉楚王。
她所圖的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地位與權力。
攀附誰,不都一樣。
她起身,腳步沉重地往房間走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