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年來，他早已把五絕門的情況瞭解了個透徹。
江凝晚微微一驚。
“當年你的腿不是墨虛子乾的嗎？”
“他們那時候也參與了？”
秦霜遲微微頷首。
聞言，江凝晚緊握起拳頭，怒道：“正好，把墨虛子引出來一起殺了！給你報仇！”
秦霜遲一怔，眼底的恨意漸漸消散，只剩下暖意。
“好。”
江凝晚立刻吩咐：“把屍體先拖到後山去，鮮血沖洗乾淨，大家換上五絕門的衣服！”
清掃的過程中，正好下起了雪，正好掩蓋濃郁的血腥味。
雪越下越大，不過半個時辰，便將原先打鬥和鮮血的痕跡完全覆蓋。
整個五絕門恢復最初的模樣。
入夜，雪中庭院內點上了燈，一片燈火通明。
寂靜的竹林中終於傳來了腳步聲。
齊豔豔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，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，“大哥……我回來了。”
但沒有人迴應，寂靜的大雪中，她一下子警覺了起來，望着前方庭院，覺得怪異。
酒醒了大半，立刻轉頭便跑。
屋檐下，秦霜遲緩緩拉開弓箭，一箭射在齊豔豔腿上。
她腿一瘸撲倒在地。
衆人立刻動手去抓，齊豔豔雖然武功不錯，但雙拳難敵四手，最終還是被抓了回來。
當看到秦霜遲時，齊豔豔滿臉恐懼，“是你！”
秦霜遲眸光冰冷，一言不發，握起長劍，一劍封喉。
齊豔豔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，便嚥了氣。
自此，五絕門一個不漏全死了。
此刻，江凝晚正在搜查院中的房間，還是蕭負雪前來稟報：“將軍，最後一個也抓到了，已經被王爺殺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江凝晚目光落在書案上的一個茶壺，卻發現無法移動，輕輕轉動一下。
咔嚓一聲——
只見面前的這面掛滿書畫的牆，緩緩轉動起來。
當背後那一整面牆出現在眼前時，江凝晚頓時頭皮發麻，汗毛豎立。
蕭負雪也驚住了。
“這些……都是真皮還是假皮？”
江凝晚搖搖頭。
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：“真皮。”
隨後便見秦霜遲走進了房間裏。
望着牆上掛滿的人皮，以及部分做好的面具，秦霜遲緩緩開口：“付海的易容術之所以一絕，是因爲他用真的人皮來製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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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並且取的都是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的人皮。”
“其中齊豔豔負責物色人選，利用自己的外貌冒充懵懂無知的少女，進行佑騙。”
“老大吳琨用毒，可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將人皮剝下。”
“手段殘忍至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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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付海製作人皮面具，接一些僱主的殺人任務。”
“這羣人各有本事，聚集在一起謀財害命，殺人無數，被通緝很多年了，但是他們從不會在一個地方待超過半年，加上易容術，很難抓捕。”
聽完後，江凝晚心中感慨，“這回終於殺光了。”
“也算是爲民除害了。”
說完，她又想到了什麼，“這個房間有機關，說不定別的房間也有，再仔細搜一遍！”
於是這回大家重點搜查起了機關。
沒想到的是，還真發現了不少機關。
其中有他們接僱主任務的書信，整整兩大箱。
除此之外每個人房間都有密室，藏了大量的金銀財寶。
夜已深，蕭瀾帶着人已經做好了飯菜。
雖然簡陋，但好歹是一口熱飯，大雪天裏，他們已經很久沒吃上一口熱的了。
雪下得小了，衆人便圍坐在院子裏，生起篝火。
吃過飯，江凝晚拿出地圖。
“五絕門解決了，接下來就是找金礦了。”
秦霜遲看了看地圖，說：“你標註的地方範圍太大了，豐遠城周邊山勢地形複雜，若靠人力搜尋，怕是很難找到。”
江凝晚憂心忡忡，“是啊，而且豐遠城還有那麼多尋寶的人虎視眈眈。”
她努力回憶了一下前世關於金礦的說法。
太子發現金礦後本想私藏，但消息被皇上得知，不得已上交，太子給的說法是金礦位置極爲隱蔽，挖礦進度緩慢，還未探清礦脈多大，所以沒有及時上報。
若這不是藉口，那麼是否也算線索？
正想着，忽然遠處傳來蕭負雪的喊聲：“王爺，將軍，有發現！”
聞言，兩人一驚，立即起身趕了過去。
庭院最邊上有一處已經荒廢的花園，此刻冬日枯燥被大雪覆蓋，地上的枯井已經被挪開了井蓋。
“我們搜查到這裏的時候，發現了這個枯井，裏面好像有東西。”
很快，繩索拿來，江凝晚立刻便要下去。
秦霜遲連忙拉住她，接過繩子，“我先下去。”
說罷便拽着繩索緩慢下降到了枯井底下，不一會底下亮起了微弱的火摺子光芒。
“底下是什麼？”江凝晚喊道。
“這裏很大，下來吧。”
兩人的對話在這枯井裏產生極大的迴音。
江凝晚拽着繩索緩緩下降到底下，微弱的光芒下，勉強能看清四周，心中震撼。
這枯井裏早就被改成了一個居住的屋子。
簡陋的桌椅，角落裏做飯的鍋碗。
石壁上覆滿了藤蔓，秦霜遲發現了一個洞口，走進去，裏面更加寬敞。
點上燭火，四周變得明亮。
石壁是修葺過的，裏面有一個很大的房間，有牀有桌椅，角落裏還有很多箱子。
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覆蓋上厚厚的灰塵。
衣櫥裏全是衣服，已經陳舊看不出原本的顏色。
“誰在這兒住過？還是被關押過？”江凝晚說着，上前打開了箱子。
塵土揚起，她連忙捂住了口鼻。
揮散開後，江凝晚一驚，這箱子裏竟然全是些金銀玉器。
其中一個玉壺吸引了江凝晚的注意，她拿起來吹了吹灰塵，微弱的燭光下玉壺泛着溫潤的光澤，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。
底下還有刻印。
江凝晚一驚，“這是宮裏的東西！”
“怎麼會出現在這裏！”
她打開其他箱子檢查了一下，發現其中有不少都是宮裏的。
秦霜遲看到這裏，眼底閃過一抹寒芒，若有所思。
江凝晚還在翻找，喃喃道：“你說這會是什麼地方？”
秦霜遲淡淡道：“歷來便有宮人偷盜宮中之物販賣，有些許出現在宮外，也不奇怪。”
但他話音剛落，江凝晚便在枕頭下發現了一本書。
“斷臂續接之術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