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暉的死,或許也與此事有關。”
“範成松毒殺曹暉,必有緣由!”
“拐賣良家女的案子,肯定不止曹暉一人蔘與,甚至他都可能不是主謀。”
她只記得曹縣令是有勾結參與,說明曹縣令並非主謀,主謀另有其人,或許就在乾陽城。
當年秦北荒手裏是有案卷的,但秦北荒不願意給她看。
說她一個婦道人家,顧好家宅就足矣。
因此當時乾陽城拐賣案,她知道的並不詳細。
兩人徹夜長談,燭火燃盡之時,天也亮了。
冬日裏寒氣漸重,清晨推開窗,霧濛濛一片,寒冷刺骨。
本以爲今日官府的人會請她去一趟,詢問關於曹暉的死,但卻遲遲沒有等到。
沒多久陳玉珠進入房間。
“將軍,昨晚一整夜都有人在附近盯着咱們,但古怪的是,剛剛人全部撤掉了。”
聞言,江凝晚疑惑皺眉。
竟然不打算來找她了?
可她還要查下去呢。
用過午膳後,江凝晚便帶上幾個人,前往了官府。
不請她去,她自己去。
抵達縣衙時,撞見汪燼,他眼神一亮,“江將軍。”
“曹縣令在嗎?”說着她便往縣衙裏走去。
汪燼連忙攔住她,“曹暉死了,曹縣令在府中操辦後事,今日沒來縣衙。”
聞言,江凝晚若有所思點點頭,“那範成松提審過了嗎?可有問出什麼來?”
聽到這話,汪燼面露難色,遲遲答不上話。
“還沒有……”
江凝晚感到古怪,“沒有?”
“他認罪了?”
汪燼搖搖頭,“也沒有。”
看他神情怪異,江凝晚便知道這件事不簡單。
“不會是還沒審吧?”
“親兒子死了,曹縣令竟也不着急審問兇手,給兇手定罪?”
難怪沒有派人請她到官府來詢問情況,原來是根本不着急審問此事。
“曹縣令的事,我也無權過問。”汪燼語氣透着幾分無奈。
江凝晚又問:“那我能見見範成松嗎?”
“畢竟這案子破了也有我出的一份力,應該可以問範成松兩句話吧?”
但是對於此事,汪燼沒有片刻猶豫便拒絕了。
“不行!”
“您是凌威軍將軍,但並無審查命案提審要犯的權力,除非有上面的公文。”
“所以……抱歉。”
說罷,汪燼又連忙說:“不知江將軍在乾陽城找什麼藥材,我可以幫江將軍打聽打聽。”
看他就是想岔開話題,江凝晚也就不糾纏了,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。
“不必了,我自己去找吧。”
“代我跟曹縣令說一聲節哀。”
汪燼不自覺鬆了口氣,“好。”
江凝晚離開後,一行人來到僻靜的巷子裏。
“這縣衙有些古怪,蕭負雪和蕭立冬去曹縣令家附近看看,小心別被人盯上。”
江凝晚則帶着晏迴雪往范家而去。
範成松殺了人,范家應該也有動作。
晏迴雪熟練地帶路,不一會就到了范家大門外不遠處,正好見到兩輛馬車從范家出發,離開了。
兩人悄悄跟了上去。
馬車一路出了城,江凝晚也跟着出了城。
出城不久,便發現這條道路上不少馬車,都是大戶人家的馬車,且都往同一個方向而去。
數十輛馬車在一個巨大的園子前方停下,那園子的牌匾上寫着:青山居。
看着馬車上下來的人,晏迴雪說:“這些都是范家家族的人,在乾陽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富商。”
“這青山居里有他們范家的祠堂,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來祭拜,以及商議族中大事。”
聞言,江凝晚不禁蹙眉,“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,難道是爲範成松的事情相聚而來?”
晏迴雪若有所思點點頭,“應該是這樣。”
然而話音剛落,前方馬車上跳下來的身影,卻讓兩人目瞪口呆。
範成松!
他竟然不在大牢裏!
只見範成松跳下馬車,神態輕鬆地進入了青山居。
陸陸續續的,好幾十人都進入了青山居。
看四下無人,江凝晚與晏迴雪偷偷溜了進去。
難怪汪燼支支吾吾的,也不讓她去看範成松,原來範成松根本沒在大牢裏。
青山居里非常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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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過庭院之後,便看到了祠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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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人進入祠堂後,警惕看了看四周,便關上了大門。
“祭拜還關門?”
江凝晚悄悄靠近。
剛到祠堂大門外,忽然暗處一道飛鏢射來,江凝晚側身一躍堪堪躲過。
但這動靜已經驚動了祠堂裏的人。
大門打開,所有人紛紛走了出來。
“何人膽敢闖我范家祠堂!”范家主氣勢凌厲,嗓音渾厚。
範成松一看到她,頓時驚道:“她就是昨晚那個凌威將軍!”
話一出,衆人臉色大變。
幾十個人看向江凝晚的眼神都變得凌厲萬分,像是要吃人一般,莫名讓人汗毛豎立,背脊發涼。
江凝晚負手而立,“看來無需介紹了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躲在范家主身後的範成松身上。
“我來的目的很簡單,範成松是殺害曹暉的兇手,爲何他不在大牢裏!”
“你們范家是如何把人弄出來的?”
看來在乾陽城只手遮天的不是曹家,而是范家。
比起其他人劍拔弩張的樣子,范家主倒是換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容。
笑道:“原來是這個誤會。”
“曹暉的案子,還沒定案,成松也不是死囚犯,因此我與曹縣令申請,先讓他來祠堂給老祖宗磕頭認錯。”
“待祭拜結束後,會把他再送回大牢裏的。”
“我們范家家風清正,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,若他真是殺人兇手,全當沒生過他!官府會秉公處置的!”
看范家主說得如此輕鬆,江凝晚更加不信。
“特地把人從大牢里弄出來,只是爲了來這兒祭拜祖先,磕頭認錯?”
范家主笑了笑說:“江將軍不是我們這兒的人,想必不知道我們這兒的風俗。”
“我們范家能做得家大業大,離不開祖先的庇佑,大事小事,都要跟先祖稟報的。”
“天塌下來也要先護着祠堂。”
“曹縣令也知曉此事,看在我的面子上,才讓我把成松帶走。”
“整個范家都在乾陽城,我還能帶成松跑了不成?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!哈哈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