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江凝晚一驚。
“冷硯找你演戲?”
魏靜雨已經緊張得眼眶泛紅,“他想娶凌錦瀾,但凌錦瀾不答應,他就故意找人演戲,爲難凌錦瀾,他再解圍。”
“好讓凌錦瀾喜歡他。”
“不止是昨天,之前已經很多次了。”
“也不止我一個……”
江凝晚眼眸一冷,要說這冷硯想英雄救美,博得凌錦瀾的好感,那他也要裝的像一些。
說是解圍,實際每句話都在貶低凌錦瀾,瞧不起她。
絕不是真心喜歡她。
“那些難聽的話,每一句都是冷硯教你們的?”江凝晚冷聲追問。
魏靜雨低下頭,“也不全是。”
“私底下大家都是這樣說的。”
江凝晚心中騰起一股怒火,“怎麼說的?”
魏靜雨緊張地開口:“凌錦瀾從北地回來,聽說流放的女子都是爲奴爲技,都說凌錦瀾早就不清白了。”
“京都沒有正經人家的公子敢娶她,做妾都不配,說她肯定一身病。”
“凌錦瀾自己也知道啊,她從不反駁,想必那就是承認了。”
聽到這話,江凝晚憤怒的眼神猛地看向她。
魏靜雨心頭一顫,低下頭不敢再出聲。
江凝晚忍下怒意,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
她拿起一盒胭脂,遞給魏靜雨,“今日我來找過你的事情,不許告訴任何人。”
魏靜雨有些詫異,連忙收下胭脂,看着那精緻的盒子,這還是香雪坊裏特製的胭脂,她想買都買不到呢。
沒想到江將軍出手如此闊綽。
“謝謝江將軍。”
江凝晚眼眸一冷,起身離去。
魏大人在院子裏瞧見她離開,又熱情地送走她。
走出大門,江凝晚回頭看了魏大人一眼,“魏大人若家中出事,可去回春堂。”
說完,她便上了馬車,駕車而去。
魏大人愣在原地不明所以,家中出事?
正疑惑着,忽然院中傳來下人的驚呼:“老爺!老爺!”
“大小姐出事了!”
在江凝晚離開後,魏靜雨打開了胭脂盒,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,嗅聞胭脂香味。
卻在下一刻,鼻腔和喉嚨一陣疼痛,難受地掐住了自己的喉嚨,想要喊人,卻張着嘴說不出話。
她滿面驚恐,跌跌撞撞衝出房間,重摔在地,磕暈了過去。
魏大人匆匆趕來,便看到倒在地上的魏靜雨。
看着摔在地上的胭脂盒子,這是方才江將軍拿來的?
難不成江將軍說家中出事,指的就是靜雨?
“別請大夫了,送去回春堂!快!”
離開魏家後,江凝晚又去了另外幾家,送了同樣的胭脂。
也問清了情況。
說法都一樣,在香雪坊裏說的那些話,是冷硯讓她們說的。
但關於凌錦瀾難聽的閒話,是私底下早就傳開的。
“凌錦瀾不合羣,目中無人,大家都說她仗着自己哥哥是國公爺,看不上我們。”
“而且她流放去了北地,不知道經歷過些什麼非人的對待,必定已經心理陰暗,不似表面上那麼簡單。”
“她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,就是想勾搭男人。”
聽着那些平靜的陳述,江凝晚已經快要炸開,更不敢想象,用那些譏諷和異樣眼神說出來的話,會有多麼鋒利傷人。
凌錦瀾承受了那麼多。
江凝晚心都揪了起來,氣憤不已。
難怪她一直不在乎自己的名聲,是因爲已經爛到極致,也不在乎多一兩句閒話了。
……
當天,四位千金小姐都送到了回春堂醫治。
不會變成啞巴,但會短暫失聲幾日。
還會承受喉嚨紅腫,吃東西難以下嚥的疼痛。
也算是給了她們一個教訓。
而冷硯,江凝晚查清了他每日的喜好,隔三差五就會出去賽馬賭錢。
這一日,冷硯又約上一衆狐朋狗友出城賽馬賭錢。
剛出發不久,冷硯的馬就出問題了,在原地打轉不跑了。
看着其他人都已經跑得沒影了,冷硯心急如焚,狠狠抽了幾鞭子,“快跑啊你!”
卻在這時,暗處涌出幾個蒙面黑衣人,直接把冷硯從馬背上拽了下來。
“啊!你們什麼人!放開我!我爹可是工部尚書!”冷硯驚慌大喊。
卻被捂住了嘴,拖到了草叢後。
棍棒一棒又一棒,狠狠往冷硯身上招呼。
打得他鼻青臉腫頭破血流,只留了一口氣。
當天被送回京都城的冷硯,去醫館住了幾日。
凌家大門前總算也安靜了幾日。
冷家沒有再派媒人登門。
凌錦瀾出門,若遇到哪家千金小姐,以往沒什麼好臉色的,如今態度都客客氣氣的。
即便關係不好,也會客氣跟她打聲招呼。
這讓凌錦瀾覺得有些奇怪。
爲什麼大家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?
江凝晚收拾完了這些麻煩,便常去軍營訓練。
偶爾路過凌家,會順帶進去吃頓飯。
這一日,忽然大門外的街道上被圍得水泄不通。
江凝晚費力地擠進人羣,才看見人羣中央兩個大打出手的人。
一個是冷硯。
一個竟然是周景軒。
街道上還放着不少禮品,像是兩隊人馬在這兒撞上了。
“周景軒你要不要臉,你都一把年紀了,還惦記小姑娘!是我先跟凌姑娘提親的,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!”冷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。
周景軒握緊了拳頭,厲聲道:“爭取自己的心上人,不丟人!”
“我喜歡錦瀾,我不會讓你娶她的!”
“我們今日就在這兒一決高下!贏了的人才可以進凌家大門,輸了的就滾!”
冷硯眼神一冷,下定了決心,“好,那就一決高下!”
說完便大喝一聲朝周景軒衝了過去,拳頭狠狠揮去。
兩人打架,毫無章法,扭打成一團。
周景軒在凌威軍中待了許久,身手竟然有所長進,冷硯不是他的對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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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到最後,冷硯被周景軒壓在地上,一拳又一拳,打得鼻血橫流,慘不忍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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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冷硯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,地上都是他們二人打鬥留下的血跡。
周圍的人都驚得倒吸冷氣。
“爲了一個女人,竟然下如此死手。”
“是啊,值得嗎?打成這樣。”
“這兩個還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,爲了一個女人打成這樣不要臉面了?”
江凝晚眉頭緊鎖,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。
偏偏轉頭往凌家大門望去時,看見凌朝聞還倚着大門嗑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