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難聽又刺耳的話語，讓人難堪，江凝晚聽得清清楚楚，不禁握緊了拳。
就在這時，冷硯出頭維護凌錦瀾，“你們胡說什麼呢！再瞎說我就不客氣了！”
冷硯語氣凌厲，嚇退了幾名千金小姐，匆匆離開了香雪坊。
看凌錦瀾臉色不好，冷硯又說：“你別聽她們瞎說，我不介意你在北地待過。”
“這京都城裏像我這麼接納你的男人可不多了。”
“你好好考慮考慮吧。”
隨後冷硯又擡臂一揮，“這香雪坊你喜歡什麼儘管拿，我包了。”
此刻夥計已經將凌錦瀾定的胭脂取來，遞給她，“淩小姐，這是你要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凌錦瀾接過，放下一錠銀子，轉身便要離開。
冷硯立刻奪回銀兩，強塞到凌錦瀾手裏，“我說了我給錢，你自己收着！”
凌錦瀾眉頭緊鎖，想要掙開他的手，卻被冷硯緊緊抓住。
門外暗中觀察的江凝晚忍無可忍，立刻衝了過去，一把拉開了冷硯。
“幹什麼你！”
冷硯踉蹌幾步，本想發怒，但看清是江凝晚後，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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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是表姐啊，我這不是想送錦瀾一盒胭脂嗎，她非要自己付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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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香雪坊的東西我都包了！”
看冷硯那闊綽的樣子，江凝晚冷笑一聲，“你都包了是吧？讓我看看冷公子的實力？”
“夥計，算賬報價！”
夥計當即開始打算盤算賬，冷硯欲言又止，吹出去的牛豈能收回。
便只好硬着頭皮等報價。
一邊朝江凝晚殷勤起來，闊氣地大手一揮，“表姐可有什麼喜歡的，儘管挑！”
江凝晚與凌錦瀾相視一眼，眼底都閃過一抹嫌棄。
很快，夥計大聲道：“櫃架上的所有貨物，以及凌姑娘手裏那盒定製一個月的胭脂，一共三萬四千六百兩！”
冷硯心頭一顫，一點胭脂這麼貴？
“你們這是黑店吧，胭脂有這麼貴？三萬多兩？”
他估算最多也就三千兩。
江凝晚冷冷一笑，“貴？看來冷公子對京都時興的胭脂水粉一無所知，不然怎麼說得出貴這個字？”
“香雪坊是京都最大的胭脂鋪，其中光是定製特製的胭脂就要百兩一盒。”
“冷公子連這都不知道，還學別人裝闊氣呢？”
聞言，冷硯臉色微微有些難看。
硬着頭皮解釋說：“我平時不怎麼與女子往來，所以知道不多，多謝表姐解惑。”
江凝晚眼眸微冷，“誰是你表姐？”
“我警告你，離錦瀾遠一點！凌家不缺你這一盒胭脂錢，別太把自己當回事。”
“還有，就算錦瀾終身不嫁，那也是大富大貴過一生，絕不可能下嫁給你這種人讓你挑一輩子理！”
“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，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！”
說完，江凝晚拉着凌錦瀾離開了香雪坊。
冷硯氣得臉色鐵青，難堪不已。
店鋪夥計忽然問道：“冷公子，這鋪子裏的胭脂還要不要啊？”
周圍許多客人都正看他笑話。
冷硯臉色難看拂袖而去，一個凌錦瀾，真當自己是高門大戶了！
……
凌家的馬車就在附近，江凝晚與凌錦瀾先上了馬車，送她回去。
“那個冷硯是怎麼回事？他經常纏着你嗎？”江凝晚關切問道。
凌錦瀾點點頭，“也不是什麼大事，他家派媒人來說親很多次了。”
“我沒答應，他才在香雪坊堵我。”
這冷硯是新任工部尚書冷爲海的長子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，這冷硯也跟着張狂了起來，竟還盯上了凌錦瀾。
“他若再來，就讓凌朝聞打他一頓。”
凌錦瀾笑着點點頭，“放心吧姐姐，我沒事的。”
把凌錦瀾送回國公府後，江凝晚又把藥材送進了宮裏。
……
翌日一早。
江凝晚便帶着幾份禮物出門了。
馬車在魏府大門前停下。
門房看到是楚王府的馬車，連忙讓人去通報。
江凝晚剛跳下馬車，魏大人便匆匆來迎了，“不知江將軍大駕光臨，有失遠迎！”
魏大人在戶部任職，官居七品，江凝晚與他並無往來。
今日她也不是爲魏大人而來，而是他的女兒。
“魏大人，不知魏大小姐可在府中？我能見見她嗎？”
對方一臉錯愕，但還是熱情笑道：“當然當然！”
“江將軍先稍事休息，我讓人把靜雨叫來。”
來到正廳坐下，立刻上了茶水。
此時下人已去房中稟報，讓魏大小姐出來見客。
魏大人忍不住問：“不知江將軍與我女兒是如何認識的？”
江凝晚笑了笑，“魏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，我早有耳聞想結識一番，昨日又在香雪坊遇見，不過還沒來得及說上話。”
“今日特地送來禮物。”
剛走到正廳門口的魏靜雨聽到了這話，頓時心中一緊。
魏大人發覺她站在門口，連忙喚道：“靜雨，你站在門口做什麼，江將軍還等着你呢。”
魏靜雨緊張地走了進來，朝江凝晚盈盈行禮，“見過江將軍。”
江凝晚打量了她一番，勾脣笑道：“我可以與魏大小姐單獨聊聊嗎？”
魏靜雨緊張不已。
但魏大人卻並未察覺，江凝晚願與靜雨交好的話，那再好不過了！
便連忙起身，“你們慢慢聊，我還有點事。”
魏大人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。
廳內只剩下江凝晚和魏靜雨兩人，魏靜雨緊張地攥着衣袖，“江將軍找我有事嗎？”
江凝晚翹着腿慢悠悠地開口：“昨日我見過你，但你們好幾個人，我只記住了你的臉。”
她皺眉回憶着，學起昨日那人的語氣：“再香的胭脂，也蓋不住骯髒的味道。”
“這話是誰說的？是你嗎？”
江凝晚眼神平靜地注視着她，沒有絲毫怒意，卻帶着極強的壓迫感，讓魏靜雨緊張得發抖。
“是……”
“是我。”
江凝晚微眯起眼眸看着她，“骯髒的味道，是指什麼味道？”
魏靜雨知道定是凌錦瀾告了狀，江凝晚是爲了凌錦瀾上門出氣來了。
“玩笑而已。”
江凝晚輕笑一聲：“玩笑？原來如此。”
“那我這就告訴你爹，你在香雪坊與男人私會偷情，開個玩笑，不介意吧？”
魏靜雨嚇得臉色發白，“別！江將軍，我錯了！”
“昨天那些話，不是我想說的，是冷硯找我們演戲，讓我們說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