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迅速反咬一口,令周凜臉色驟變,怒指着她,“你害了我女兒,你污衊我們周家!”
江凝晚語氣冷冽:“那爲什麼周聽煦早不早晚不晚,偏偏在周景軒挨罰之後才來給楚王治病?”
“我嫁進楚王府之前,怎麼也不見你們有這番好心?”
“周統領,你們周家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的母族,怎麼這樣小家子氣?”
“若是見不得周景軒在我手底下吃苦,就把他領回去,我還伺候不起你們周家的大佛了。”
江凝晚語氣凌厲字字珠璣。
一番話令周凜額頭青筋暴起,還想繼續爭辯。
但此刻皇上顯然不信他了。
“周統領,朕聽明白了。”
“也不是江凝晚和楚王讓周聽煦去治病的,而且這是個意外,怪不到江凝晚頭上。”
周凜臉色大變,撲通一聲跪下,“皇上!可我女兒畢竟是在楚王府出事的啊。”
“太醫說她傷勢嚴重,女兒家身上留了疤痕,如何婚嫁?”
“若是傳出去,怕是影響楚王的名聲。”
聽到這裏的時候,江凝晚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皇上問道:“那你希望如何?”
周凜當即斬釘截鐵地說:“希望楚王能納了聽煦。”
那擲地有聲的一句話,響徹整個大殿。
江凝晚心一沉。
這命運真是變着法的回到原來的位置。
“讓你女兒做側妃,你願意?”皇上也有些詫異。
周凜神情凝重嘆息道:“聽煦的傷,已經無法再尋個好人家了,若是楚王也不要她的話,怕是她就要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求皇上憐憫,就讓她去楚王府做個側妃吧。”
緊接着便有大臣幫周凜說話。
“皇上,這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,周聽煦畢竟是個女兒家,若不能婚嫁無疑是逼死她,不如就去楚王府做個側妃,也能彰顯皇恩浩蕩。”
衆人接二連三的附和。
皇上猶豫了一下,看向江凝晚,“江凝晚,你意下如何?”
皇上問這話,其實就是示意她退讓一步。
江凝晚攥緊了拳。
“我不同意!”
堅決的四個字,格外震耳。
周凜震驚地看着她,已準備好對她發起攻擊。
江凝晚冷聲開口:“楚王當初娶我時,給我的婚書上寫了,絕不納妾。”
“若眼下又要納周聽煦爲側妃,豈不是讓楚王違背了自己的諾言。”
“連婚書的承諾都做不到,楚王一世英名豈不被毀於一旦?”
說着,她眼神冷冽看向周凜,“當初楚王給我婚書時,周景軒也在,關於這婚書的內容,周統領不會不知道吧?”
“如今朝堂之上,逼迫皇上,要楚王納側妃,是想故意毀了楚王的名聲?”
“不知安的是什麼心!”
只要她還在楚王妃的位置上坐着,就絕不允許納側妃!
衆人大驚,還有這樣的婚書?
皇上面露難色,“既有這婚書在,那此事從長計議。”
“周統領,不如先私下與楚王交涉一番再做決定。”
聽到這裏,江凝晚鬆了口氣。
還好有婚書在。
楚王爲大寧國立下赫赫戰功,皇上當然不能強迫他違背自己的諾言,那不是陷他於不義嗎。
這件事只能他們私下去商談,皇上不能直接下旨賜婚。
周凜臉色難看極了。
散朝後,周凜走向江凝晚,“江將軍,我勸你一句,做人要留有餘地,不要做的太絕,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江凝晚淡淡一笑,“我命數還長,當然不知道怎麼將來怎麼死的,不過我知道你們周家挺不要臉的。”
“你!”周凜眉目間難掩怒火。
就在這時,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,“周統領,不如操心操心周景軒的婚事,別總打我女兒的主意。”
江秉德負手而來,神情嚴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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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凜嗤笑,“江國公不是素來明哲保身嗎?怎麼?也要與我們周家作對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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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周家可是有皇后和太子做靠山。
他們江家有什麼?
江秉德臉色難看,態度堅定,“我是從來不參與朝堂爭鬥,但你要是危害到我女兒,那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!”
周凜輕蔑一笑,只看了江凝晚一眼。
“楚王府的門,我聽煦是非進不可!江將軍若識趣就退讓一步,否則,到時候哭的可不是我們周家。”
說完,拂袖而去。
江凝晚眉頭緊鎖,不知道周家還有什麼招數,他們似乎只能從楚王入手了。
正想着,忽然江秉德緩緩開口:“凌家那兩個孩子回來了,我也沒來得及去恭賀,他們沒給你添麻煩吧?”
“聽說凌朝聞那性子是一點沒改,跟你生氣吵架了?”
江凝晚神情平靜,不知道江秉德突然間的示好是什麼意思。
自從斷髮之後,他們再也沒說過話。
“江國公,這些與你無關吧?恕我無可奉告。”
她態度冷漠,擡步離去。
江秉德心中一緊,“都過去這麼久了,你還在生我的氣嗎?”
江凝晚挑挑眉,“生氣?江國公在說笑嗎?”
“我沒有生氣,而是我們已經斷絕關係,不必有公務以外的往來。”
江秉德快步跟上她,“溪如的事情已經過去了,我不追究,你爲何不能放下?”
“現在你腹背受敵,是需要有人幫你的。”
江凝晚淡淡一笑,“江國公的意思我明白了,是想結盟合作?”
“那不好意思,我信不過你。”
連自己女兒都能狠心捅一刀的人,結盟隨時都有反水的可能,她絕不再給江秉德傷害自己的機會。
“你年輕氣盛,很多道理你以後會慢慢明白的。”
江秉德苦口婆心地說着,隨後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她。
“這是周景軒的把柄,你拿着可以把周景軒逐出凌威軍。”
“當初逼你做的這件事,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看着遞過來的那張紙,江凝晚卻並沒有接,“不必了。”
“我用不着。”
“江國公也不必再費力氣。”
江秉德的手頓時僵在半空,他錯愕地看着她,似乎沒想到她真的如此決絕狠心,連求和的機會都不給。
“凝晚……”
那一刻,江秉德緊張地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如有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嚨,讓他感到難以呼吸。
江凝晚淡淡一笑,“有的關係斷了就是斷了,不打擾就是最後的體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