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神情冷漠,看也沒看他一眼。
“北荒,你說這些,可有證據?若無證據便是誣告你皇嬸!”
太后嚴肅的語氣,拉回了秦北荒的思緒。
看江凝晚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秦北荒心中憋着一口氣。
一咬牙。
從懷中取出厚厚一疊書信遞上前。
“皇祖母請看,這些都是江凝晚最近給我寫的信。”
“我全部留做證據了。”
聞言,太后臉色大變。
拿起書信展開看,看得人面紅耳赤。
看了兩封信便看不下去了,幾乎都是深夜約見秦北荒的。
重重放下書信,太后眉頭緊鎖,“這書信是江凝晚親手交給你的?”
江凝晚怎麼看都不像是寫的出這麼肉麻話的人。
“不是,是她派人交給我的。”
“這是江凝晚從前在家中抄寫的經書,皇祖母可對比筆跡,這書信就是江凝晚的筆跡,不會有假。”
“此事事關重大,我也不敢拿僞造的東西來欺騙皇祖母。”
太后拿起抄寫的經書和書信筆跡比對起來,認認真真反反覆覆地看。
竟然……真是一模一樣!
不禁捏了把汗。
“江凝晚,你可有解釋?”太后還抱着最後一絲期望。
江凝晚拿起經書看了看,“這的確是我以前抄寫的。”
“說起來,這筆跡還真跟我一模一樣!”
聞言,太后臉色驟變,心中一沉。
秦北荒冷哼一聲:“你自己都承認了吧?還有什麼好說的。”
“這些書信就是你寫的。”
江凝晚卻立刻擡手,“打住!”
“我承認經書是我抄的,這書信與經書的筆跡一模一樣,我可沒承認書信是我寫的。”
說罷,江凝晚從懷中取出兩本冊子,還有一張奏摺,遞給太后。
“母后請看,這是我最近寫的公文,和皇上批閱過的摺子,這是我如今的筆跡,與書信上截然不同。”
前世她可是被陸清珩模仿的家書筆跡害苦了。
重生後她當然會提防着。
因此休了秦北荒之後,她就改變了書寫習慣,重新練字,這麼長時間過去,筆跡已與過去截然不同了。
太后一看,神情一喜。
“果真不同!”
秦北荒震驚萬分,湊上前去看,“怎麼可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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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凝晚氣定神閒,淡淡道:“這是皇上批閱過的摺子,還能有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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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還不信,要不請皇上過來辨認辨認,我上的摺子到底是哪種筆跡?”
秦北荒臉色難看,爭辯道:“你會兩種寫法!”
太后卻笑着搖搖頭,比對着公文和書信,笑說:“行文字體雖多,但一個人的書寫習慣是很難改變的,這兩種筆跡完全看不出任何相似的習慣。”
江凝晚笑道:“是啊,現在讓我照着過去的筆跡寫,我都寫不出來了。”
“又怎麼可能給秦北荒寫這些肉麻的書信呢。”
“還有那句與君初相識,意氣風發策馬而行,實在古怪,我記得我與秦北荒初相識,是在宮宴上吧。”
“你與誰是在策馬而行的路上相識的,不妨仔細想想?”
江凝晚有意提醒。
但秦北荒陷入沉思,眉頭緊鎖。
太后神情也嚴肅了起來,“豈有此理!何人膽敢冒充凝晚的筆跡寫這些書信,敗壞凝晚名聲,辱沒皇室顏面!”
此刻,秦北荒似乎有所猜測。
眼底閃過一抹詫異。
隨後連忙說:“此事既是誤會,那這些書信就燒燬吧。”
江凝晚立刻阻攔,“慢着!”
“這些可是證據,豈能燒燬?”
“你應該猜到是誰幹的了吧?平白陷害我,我可不受這窩囊氣。”
說罷,她朝太后跪下,重重一磕頭。
“兒臣懇請太后徹查!還兒臣一個公道!”
太后也是面色慍怒,“當然要查!”
江凝晚可是她最滿意的兒媳,豈能讓人白白污衊。
江凝晚擡起頭,眸光明亮,“兒臣知道是誰污衊,並且兒臣還有證據!”
此話一出,太后和秦北荒俱是一驚。
“是誰?”
江凝晚看向殿外,“證人想必已經在壽春宮外了。”
太后立刻吩咐:“風蟬,去帶進來。”
很快,風蟬便將人帶進來了。
而那個熟悉的人影出現時,秦北荒臉色大變,“漸漸!怎麼是你……”
秦漸漸眼神閃躲,不敢與秦北荒對視。
快步上前給太后磕頭行禮。
“秦漸漸,你可以把證據呈上來了。”
秦漸漸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,全是練字模仿廢掉的。
“我打掃清珩嫂嫂房間時,發現的這些,炭火盆裏還有很多已經被燒掉了,我只撿到這些。”
那些紙張上能對比出來,是江凝晚的筆跡。
陸清珩在模仿她的筆跡。
太后看完之後,震怒拍桌,“荒唐!”
她怎麼都沒想過會是陸清珩乾的。
她愛慕秦北荒,當年寧願做妾也要嫁給秦北荒,如今卻又在模仿江凝晚的筆跡,勾飲秦北荒。
江凝晚立刻紅了眼眶,委屈哭訴道:
“母后,她現在模仿我筆跡寫信給秦北荒,將來就有可能模仿我的筆跡寫通敵書信,便可輕而易舉毀了我。”
“連帶着還要連累楚王府。”
在與秦北荒約好時辰對峙後,她便去找了逸王妃。
逸王妃一心想要的撮合她和秦北荒再續前緣,爲的不是她兒子,而是她自己的榮華富貴。
所以她稍微一示好,逸王妃就忙不迭地貼上來了。
她讓秦漸漸去搜陸清珩的房間,果真發現了證據。
秦漸漸來作證,陸清珩是賴不掉的。
此刻秦北荒有些慌了,“皇祖母,清珩不會做這種事情的!”
太后神情嚴肅,不想多聽一句辯解。
“哀家眼不瞎,心也不盲!”
秦北荒心中一沉,攥住了手心,不敢再吭聲。
太后冷聲下令:“傳陸清珩進宮!”
當陸清珩被帶進宮時,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一進殿內,看到這場面,心中頓時不安。
緊張地上前行禮。
“給皇祖母請安,皇祖母萬福金安。”
太后厲聲質問:“陸清珩,這些書信可是你寫的!”
一疊書信狠狠砸到了她面前。
陸清珩臉色驟變。
這些怎麼到了太后手裏?
“這是什麼?不是我寫的?”陸清珩下意識否認。
見她不認,太后懶得多費口舌,眉目間覆上一抹森然怒意。
“來人,掌嘴!”